第二十五章 達摩一掌經
春寒料峭,大山裏沒風的日子,正午的太陽舒適的緊。
河陽此刻正懶洋洋的躺在屋簷下的長椅上閉目曬太陽,前幾日那一刀讓河陽差點丟了半條命,幸好及時被送往就近的軍隊醫院止血治療。
想起這檔子事,河陽心裏還有點後怕。
“這玩命的活,老子以後打死都不要幹了。”
正想著,聽到一陣悉悉索索的腳步聲,剛睜開眼睛,便見得空無大師已飄然站立在前。
“阿彌陀佛,河施主,這幾日在敝寺休養得可還舒適?”空無大師洪亮的聲音響在河陽耳旁。
那天河陽被直升機送到醫院救治後,過了兩天,就被送往菩提寺休養,說是空無大師的安排,菩提寺山間空氣清新、風景怡人,便於療養。
不過河陽來這菩提寺好幾天了,一直沒見到空無大師,問寺裏小僧,說空無外出有些俗家事情處理,河陽猜測是不是和尋找菩提心舍利有關。
當然,對於好兄弟魏羨雲,還有一同去執行任務的謝教授、薑洛離、岑不語一行人,河陽非常牽掛,在醫院蘇醒的第一件事,就是問他們的下落,被告知幾人都無恙,被送到烏魯木齊市的醫院休養,也就放下心來。
河陽看到空無大師,激動的站立起來:“空無大師,你終於回來了。”
這幾日在寺裏雖說衣食都挺舒適,可沒個說話的人,河陽憋得快長毛了,此刻看到空無,自是歡喜。
空無麵露微笑,點點頭:“河施主,實在抱歉,這幾日老衲有事外出,無法照顧周全,還請海涵。”
河陽聽空無如此說,便不再繞彎子,問道:“空無大師外出,可是為此次尋找菩提心舍利之事?你可知被人誆了?那聖物舍利早已不知所蹤。”
空無臉上並無意外的表情,念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既然這次沒尋到我佛門聖物菩提心舍利,想是機緣未到,施主不必憂心。”
河陽心想這空無大師對這次之事到底是知情還是不知情呢?那佛窟明顯之前被人進去過了,岑不語明顯是知情的,他又是誰派來的?
空無大師像知道河陽所想似的,轉身望著遠方巍峨連綿的群山,緩緩的說道:“老衲這裏倒是知道一些關於羅布泊之事,想必河施主會感興趣。”
“哦?還請大師講一講。”河陽倒是非常有興趣知道。
“據我佛門典藏記載,當年迦攝摩騰、竺法蘭高僧進入東土之時,確在羅布泊地停留數載,那時名叫樓蘭國。樓蘭國人自稱為蚩尤後裔,我佛門高僧與其有緣,在樓蘭國停留數載,傳法立教,普渡眾生。
當時樓蘭周邊尚有鬼方後裔,侵擾紛爭不斷,我想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樓蘭人與我佛門弟子為防鬼方國後裔的破壞擄掠,才建那地下佛窟。
那佛窟和菩提心舍利在典藏中並無記載,因而上次發現鳩摩羅什留下的舍利聖物線索,老衲頗感意外,但並不認為這是空穴來風,所以才勞煩河施主和謝教授一行人。”
河陽點點頭,空無大師所說這段曆史和在鬼方族祭祀洞裏壁畫上所看到的倒是比較吻合,恐怕這樓蘭國的覆滅和鬼方也脫不了幹係。
想到在四諦法洞的經曆,河陽便接著問道:“那大師可知道那四諦法洞是什麽名堂?我在裏麵看到很多離奇的場景,猶如夢中,又非常真實,甚是奇幻。”
空無微微閉上眼睛,道:“阿彌陀佛,我佛四諦法門,苦諦、苦集諦、苦滅諦、苦滅道諦,因緣生,因緣滅,施主趟過這苦諦,料想對那生、老、病、死、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五蘊盛這人生八苦,自是有一番體會。”
聽空無大師說完,河陽仔細回味下那天進入刻有“苦”字石洞內,所經曆的種種,人生八苦彷佛嚐盡一遍,確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還沒等河陽回味完,空無轉過身來,繼續說到:“此次尋找菩提心舍利未果,老僧倒不意外,老僧在你們出發前已略施推演之術,料得此次雖未尋得聖物,但也算有大造化。”
“噢?難道大師也擅長占卜預測之術嗎?這個好像是道教之術呢?”河陽頗感意外。
空無大師大師嗬嗬一笑,說道:“這占卜推演之術,確實非我佛門擅長之物。然我佛門在東土有八宗,和東土道術淵源頗深,也習得些許。如一行大法師推演之術可謂空前絕後,其所創《達摩一掌經》更是另辟蹊徑,為後世所稱道。”
河陽聽到一行這名字,便想起那天那個猥瑣老道所說,遂問空無:“大師所說的一行大法師,可是僧一行?我聽一老道提起過他,那老道還提起過李淳風,寫過什麽《推背圖》。”
“唔,不錯,確有此人。施主想必也累了,貧僧這就給施主安排午膳,這山間靈氣濃鬱,對施主療傷大有裨益,施主可在此安心居住一段時間,該來的自然會來,嗬嗬。”
空無大師說罷便雙手合十,轉身離去了。
河陽有點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見空無大師不願多聊,便不再勉強,又躺回椅子上,享受著暖洋洋的陽光。
心裏暗暗想著:還別說,這山裏的空氣就是好,天天在這裏養著,說不定也能活到一百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