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9章 心魔種子
休息了一陣，方桐感覺身體已經恢複到了起來，這才慢慢的往著李家走回去。
不知不覺的，這會兒天邊的肚皮已經翻了白。
“還剩下兩個月，做些什麽？”
方桐一邊走一邊對未來做起了打算，現在突破了築基，感覺已經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了。
九龍學院的招生近在眼前，雖然說築基應該是穩穩的能夠進入學院了，但是方桐還是想能夠發揮出更好的表現。
目前來說，能提升的途徑也比較簡單——功法！
思前想後，方桐掏出了手裏的《鎮魔三式》，一邊看，一邊往李家走著。
當然，方桐是沒有看到，在他背後的不遠處，幾個老人和一個神秘男人都亦步亦趨的在跟著他。
路程雖然遠，不過方桐腳力還是不錯，大約是清晨時分就趕回了李家。
身後的幾位老人則是麵色複雜的看著方桐進了李家，又在李家門口站了許久，這才各自疾馳而去，返回了各自要去的地方。
剛一進李家大門，方桐還打算直接去練武場，一道熟悉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方先生，你終於回來了！”
聽到這道聲音，方桐也停下了腳步，對著那人說道：“李家主，早上好啊。”
看著麵前略有些焦急神色的李家主，方桐已經在思索如何找理由搪塞過去了，昨天深更半夜的跑出去今天一早才回來，看李家主的樣子，絕對是要問自己昨晚上去哪裏了。
“不知道方先生昨晚急急忙忙的去做什麽了？”
果然，方桐還真在思索，李家主就問了出來。
“嗯……”方桐沉吟了片刻，隨即說道：“我昨天突破築基了嘛，有點高興，出去喝了點酒，哪知道不勝酒力，今早上才醒。”
方桐刻意的加重了自己突破築基的這幾個字，想把他的注意力轉移到其它地方，而且這個解釋倒也還算合理。
雖然李家主對自己還不錯，但是方桐經曆昨天的突破時的艱難和天劫的恐怖之後，已經隱隱的明白了——完美築基台肯定不是常人能夠想象的。
尤其是李家主說每個人的築基台都是破損的，如果自己告訴他自己的是完美的，難免這個喜愛炫耀的老頭子不會到處亂說。
這個東西牽扯甚廣，方桐也才剛剛踏入了昆侖界修行者的大門，小心謹慎自然沒有壞處。
李家主聽到方桐的話也反應了過來，一副了然的神色，說道：“哦，原來是這樣！”
隨即，李家主拱了拱手，滿臉笑意的對方桐說道：“恭喜方先生成就築基境界了。”
“哪裏哪裏，都是築基丹的作用。”方桐也回禮道，臉上也是高興的表情。
又客套了幾句，李家主才突然想起了什麽，對著方桐說道：“對了，方先生突破築基了，那老朽就有一個問題想問一問。”
“但說無妨。”方桐擺手說道。
“不知道方先生的築基台破損度是多少？”李家主問了句。
“破損度？”方桐愣了一下，同時心頭一驚。
不過方桐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什麽多的變化，一臉不解的對著李家主問道：“什麽是破損度？”
“就是築基台破損的程度啊。”李家主說道，見方桐依舊是一臉疑惑的表情，這才拍了拍手，對方桐解釋道：
“雖然每個人築基台都會破損，但是根據築基台的破損程度依舊可以來判斷築基台的強度，比如說一般人突破築基破損度都在四分之一左右，就是有四分之一的築基台是破損不在的。”
講清楚了概念，方桐有些了然了，想起自己之前築基台險些破碎之前的樣子，又有些心驚。
為什麽我當時的築基台布滿了裂紋，如果要碎，絕對是碎完。
自然這些話方桐不可能說，隻是對著李家主客氣的詢問道：“李家主，築基台如果全部損壞是什麽情況？”
李家主嚇了一跳，方桐連忙擺手說道：“沒事，我隻是隨便問問。”
“全部損壞自然是突破失敗了，而且那樣的話就是注定你再也沒有突破築基的能力了。”李家主鬆了口氣，這才繼續說道：“築基台隻能凝聚一次，所以都是在自己最好的狀態下凝聚，無論是靈氣儲量還是身體狀態，都是最好的狀態下進行，所以一般不會遇到那種情況。”
擺了擺手，李家主補充道：“全部碎裂，要麽是那個人已經是風燭晚年沒有了生機，要麽就是為天道不容了。”
“天道，又是天道。”
方桐默念了兩遍，他已經在李家主的嘴裏聽到過兩次關於天道的話語了。
不知道為什麽，方桐一聽到天道這兩個字就莫名的有些反感，尤其是昨天晚上遭遇天劫之後更是對天道產生了一種厭惡感。
什麽生來注定，方桐從在地球就受到大道排擠，本來到了昆侖界修為猛進還以為是改觀了，結果依舊是如此。
聽李家主的話，如果昨天沒有湛藍玉佩的出現，自己不僅是成就不了完美築基台，反而會築基台全部崩碎，這輩子再也沒有突破築基的機會了。
方桐不由得看著自己的手陷入沉思，昨天的一切似乎最終走向了完美，但是隻有他才知道整個過程有多麽凶險。
隻差一點，他就身隕道消，隻差一點，他就修為盡失了。
築基台崩碎，湛藍玉佩，天劫，天道劍，這一切環環相扣，方桐突然感覺有一張無形的大網籠罩了自己，壓的他連呼吸都急迫了起來。
李家主在一旁看了半天，看著方桐喘著粗氣，還以為是方桐怎麽了，這才忍不住喊到：“方先生，方先生。”
“啊。”
方桐下意識的答應了一聲，這才從剛剛的沉思裏醒了過來。
“不好意思，剛剛走神了。”方桐心有餘悸的對李家主說道。
此時方桐才發現自己的後背就在剛剛那一小會兒的時間裏濕透了，額頭上也滿是冷汗。
剛剛那一瞬間，方桐竟然像是有了心魔一樣！
“不，就是心魔。”方桐咬著牙，臉色頗有些難看，剛剛李家主的一句話，顯然是給他的心裏種下了一顆畏懼的種子。
如果將來有一天自己的修為再次遇到瓶頸，這顆種子就會生根發芽，在自己突破最關鍵的時候鑽出來。
到那時，自己就會想起當初在築基邊緣的遊蕩，心態大亂而無法入定，最終導致自己突破失敗。
深吸了幾口氣，方桐鎮定了下來，畢竟也隻是枚心魔的種子，就算對自己會有點影響，隻要自己多注意一點，應該也不會有什麽事情。
李家主注意到了方桐的異樣，關切的問道：“方先生，你沒事吧。”
方桐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有問題，又對李家主問道：“李家主，你的築基台破損度是什麽呢？”
“嗨，方先生問我做什麽。”李家主擺了擺手，不過還是說道：“像我們這種資質平庸的人，能夠突破築基都已經是萬幸了，我築基台大概破損度是在四成左右。”
“這麽高？”方桐有些驚訝，不過隨即也理解了，點了點頭並沒有再多說。
“方先生的是多少呢？”李家主再次回到了這個最開始的問題上，眼睛裏隱隱的有著期待。
築基台，幾乎是決定了一個築基武者修行的潛力如何的標準，越是完整的築基台，泄露的靈氣越少，發揮出來的力量就越大。
李家主一輩子沒見過幾個築基境界的小輩，不過也還知道，十幾二十歲正是修行者氣血旺盛的時候，如果天賦允許，這時候突破最多也就兩成的破損。
像石明靈這種天生神力的大道寵兒那就更了不得了，李家主都聽許多人說過，他最多隻會有一成。
而方桐在先天就能夠和石明靈力敵，顯然也不是尋常體質，李家主不由得對方桐的築基台破損度有著強烈的興趣。
雖然方桐隻是李家的武師，可是李家主已經把方桐當成李家人了，此時要見到自己的家族出一個絕世天才，任誰也按捺不住興奮的表情。
方桐看著李家主的表情，也知道肯定要回答一個，想了半天，這才說道：
“我，應該隻有一成不到的破損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