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寒夜
近乎妖媚的道:“難不成,太子殿下還喜歡我?”
手腕被握的生疼,像被碾碎了一般,月華抬眸,見他微怒的神情,忍著痛意,滿是不屑,又是一番輕笑,“看來我說的沒錯了。”
男子眼中泛著灼熱的光,不由分說,對上她嬌嫩的唇瓣便是一吻,隨即撬開她的嘴唇,他的動作近乎柔情,可一股屈辱的感覺卻在她的嘴裏蔓延開來,直到遍及全身。
男子在她耳旁輕笑,似在嘲弄她的孱弱,繼而又將手伸到她的衣衫裏,撫過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直至那最柔軟的部位,輕輕地擰了一下,卻令她鑽心的疼。
“夏銘夜你真是禽獸!你這般侮辱我,我要殺了你!”她的眼裏瞪得酸疼,手上卻使不出半分力氣,隻能死死地咬著唇。
他抽出手來,依舊的麵不改色,手背在她光潔無暇的臉上劃過,“這便受不了了?月姬,孤為你準備的東西還多著呢。你放心,現在孤不會碰你,但你記著,這個天下會是孤的,而你這個眾人爭奪的至寶,也將是孤的戰利品。”
她斂起了秀美的黛眉,背後暗暗發涼,他的意思是,他要奪蕭澈的江山?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你要謀反嗎?”
“你錯了,孤是要奪回本來就屬於孤的東西,一雪當日的恥辱。”他的聲音依舊完美動聽,可眼神卻不似那話語般溫潤。
月華心中一顫,隱隱泛起了酸楚。當日的,恥辱?
她聽著,不禁攥緊了被子。
那時,她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整日和哥哥們一起去賽馬、喝酒,生活的無憂無慮。
北涼和西涼是鄰國,一直通過和親的方法維係著兩國邦交。她的母親是西涼的王後,北涼王的嫡長女,所以她與北涼太子夏銘夜少時便相識,青梅竹馬,少男少女之間,也難免互相暗生情愫。
她記得,他曾許諾過待她及笄後,便會來北涼王宮向她父王求親,父親一向疼愛她,便也允了這門親事。
隻是後來,不知是誰將她是鳳凰之命這事給泄露了出去,天下群雄並起,來西涼求娶她,為了避免戰爭,她狠下心來答應了大殷太子的求娶。
次日,夏銘夜快馬加鞭入西涼,請求父王要見她。她知道他是來幹什麽的,隻是若是將實情告訴他,依他的性子必會大鬧一場,若是再惹怒了太子,那他的性命便堪憂了。她是在乎他的,又怎麽忍心看他為了自己出事?
那日她哭了一夜,次日終於她答應了他要見她的請求,一入侯門深似海,她也知道,這可能是他們二人所見的最後一麵,她也該好好和他道個別。
他約她在見麵的地方,是西涼的博斯騰湖,是個美麗的地方,那裏見證了許多情人的山盟海誓。
當然,也包括他們。
一如過去的每年,他依舊穿著一身白色衣衫,在湖邊的小亭邊等著愛人的到來,隻是當她看著愛人聘聘婷婷地走來時,眼裏並沒有快樂。
她依舊著著素色麵紗,北涼對女子的束縛極嚴,雖然她的美貌之名人竟皆知,可就連他這個和她沾親帶故的男子,都沒有見過她的真容,隻是透過她那惑人的眉眼,便已覺得風情萬種了。
“華兒,你是不是哭了?”他望著她略微紅腫的眼睛,不知為何,卻是越顯得她嬌弱,猶如一朵帶雨的梨花。
她卻是別過頭,淡淡的道:“沒有。”
“你騙我,那個大殷太子你見都沒見過,怎麽會甘心嫁給他?”
看著他為她發狂的模樣,月華心中不忍,硬生生的將將要溢出的淚水給鎖在了眼眶,抬頭望著他,強笑道:“因為,我是個愛慕虛榮的女人,大殷的太子以後便是整個天下的主人,而我也將成為天下最尊貴的女人,這樣的回答,你滿意了嗎?”
他的眼裏泛著猩紅,隨即將她抵在欄杆上,怒極反笑道:“你我自幼相識,我又豈會不知你是什麽樣的人,月華,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他們逼你?若是他們逼迫,我就算——”
“不是!”她低著頭,再也阻止不了淚水的流逝,卻還倔強著不想讓他發覺,隨即打斷了他的話。
“殿下,人是會變的,那時是月華不懂事,才與殿下一起亂說了一些山盟海誓,如今覺著,那些東西不過是過眼,雲煙,”
“如今,月華長大了,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也知道什麽是一文不值,希望殿下也早些明白過來,不要在我這個不值得的人身上花時間,還有,還請殿下自重。”
她說著,一把便推開了他,接著便欲離開,“月華,我從前從未想過要得到天下,若是你想要,那我便竭力為你奪得這天下,隻求你別離開我,好不好?”
傻瓜,我不想讓你替我受累……我們注定有緣無分,你知道嗎?對不起……
她愣了半響,早已是淚流滿麵,若說不動心是假的,卻終是頭也不回的走開了。
“月華!”
北涼王也是十分張狂好麵的人,知道了此事,也是大怒。他西涼王先是答應將女兒嫁給他兒作婦,可如今卻又違背約定,將其許給大殷太子,這是全然不將他北涼放在眼裏。
在草原上,他是雄鷹,是神賜的天主,就算是大殷皇帝,他也絕不會放在眼裏,又怎會容忍自己被這般欺辱呢?
而他,此時也是悲憤交加,自己最愛的女人如今卻要嫁與別人為妻,他絕不允許。所以當父王問誰願攻打西涼奪回他北涼的太子妃時,他立即就主動請纓,帶著威武的士兵去得到他此生最想要的女人……
可當一切幾乎都可以任由他逆轉的時候,她卻從喜轎上緩緩走下,掀掉如獻血一般火紅的蓋頭,露出那驚世的容顏時,他卻猶豫了。
她手裏拿的劍,幾乎還差幾分便可刺進她的喉嚨,聲音卻依舊柔美可人,讓他永生難忘。
“夏銘夜,便當我求你,收手吧。”
她見他不說話,將那刀劍抵到了自己的脖頸上,露出了滴滴紅熱的光,“若是你再不退兵,我就死在你麵前。”
他眼角一冷,示意眾人停下,卻走進一步,以迅雷之速將她的刀劍拿下,撫著她絕美的臉龐,冷笑道:“這般傾國傾城之貌,確實隻有天下最尊貴的身份才能能陪得上,倒是孤癡心妄想了。”
轉而又俯在她的耳旁輕語:“你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