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夢醒請你忘了我
失去了傍依,在雲空中打了個圓暈,眼看著就要掉下去了。
“小心!”
於明立即衝了過去,伸出手來去拉她,不知是過於緊張還是用力過猛,海蘭珠結結實實地落入了他的懷中。
她抬起清澈的眸子,卻是對上了他的眼,這一刻,她感覺到了一種美妙的感覺,幾乎這個世界都停止了,隻有他和她在旋轉。
於明也覺得有些不合禮製,待她站穩後就緩緩地放開了她。微紅地臉,低聲道:“海姑娘,冒犯了。”
海蘭珠卻是依舊盯著他,目不轉睛,他不禁覺得奇怪,便伸出手來,在她的眼前晃了晃,繼而道:“海姑娘,你沒事吧。”
她這才緩過神來,注意到剛才自己的失態,少有的溫聲答道:“沒事,剛剛,謝謝你。”
“無妨,你既是林主子的朋友,那我就算是拚盡全力,也是會護你周全的。”
“隻是因為我是林姐姐的朋友?難道我們這麽久的相處,就沒有感情嗎?”海蘭珠有些失落的道。
於明言辭懇切地道:“當然有,我和海姑娘,是朋友。”
上京的街道上,林雪奔波了五日,為了趕路幾乎是滴水未沾,滴米未食,身體本就不太好的她此時更是虛弱,現在支持她繼續行走的信念卻是那麽的牢不可摧,她要找他們問清楚,她的蕭景,她的男人,究竟去了哪裏,究竟是生是死……
眼皮像是有千金重,她的手死死地拉著馬背上的繩索,終於眼前隻是剩下了黑暗……
一道黑影閃過,她卻是結結實實地落入了一個陌生的懷抱,而這男子更是神不知鬼不覺地投入了一個巨大豪華的馬車。
“蕭景,蕭景……”男子的眉頭微斂,不由得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懷中的女子雖然還在昏迷著,也是清晰地感覺到了痛楚,
“你這個沒有心的女人,他都死了,你竟然還念著他,枉我不辭辛苦的來接你……”
他看著女子絕美的輪廓上的痛苦的表情,竟也不再用力,慢慢地恢複如常。
他橫抱著她,眼神灼熱地看著懷中女子,喃喃道:“林雪,孤真的是敗給你了,但是你放心,總有一天,孤一定會奪得你的心,會讓你安安心心地做孤的女人。”
頭痛欲裂的感覺,林雪在一陣紫木檀香下,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由於身體還未恢複,她吃力的起身,可眼前的景象卻讓她一愣,屏風、畫廊、托盤、檀木桌子,棕紅色梳妝台,這裏的布置竟和她所住的梅苑寢殿一模一樣,她不禁心生喜悅,難道自己回來了?她記得自己明明在上京的街道上啊,這裏究竟是不是王府?
她緩緩站起來,朝屋外走去,可外麵的世界卻和她在裏麵看見的截然不同,兩個麒麟石雕立在門外,這是她的梅苑從來都沒有的,直覺告訴她,這裏不是裏王府,她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難道自己又被擄了?
“奴婢給林娘子請安。”
林娘子?林雪回過頭,卻是見到了一個她從未見過的丫頭。
“你叫什麽?可是這殿裏的宮女?”
那宮女恭恭敬敬地朝林雪福了福,道:“回娘子,奴婢綠歌,是太子殿下派來照顧娘子的。”
林雪聞言,身上不禁打起了冷顫,“太子殿下?哪個太子殿下?是蕭澈嗎?”
那丫頭聽見了林雪直呼太子的名諱,不禁嚇的跪在地上,顫顫地道:“請娘子恕罪,太子的名諱又豈是您可以隨便叫的,還請娘子三思啊!”
“是他,竟然是他,我竟然落入了他的手裏,怎麽可以,我還未找到他,我該怎麽辦?”
她幾乎是要跌倒地上,還好綠歌機靈,速度很快,這才攙扶住了林雪,“娘子,你沒事吧,你別嚇奴婢啊!”
林雪麵無表情,聲音極冷卻一字一句,“綠歌,我要見太子殿下,麻煩你待為我通傳一下。”
“是,娘子我先扶你回屋,你先休息著,奴婢這就去稟報殿下。”
林雪看了看四周三三兩兩分布的禦林軍,她知道,這些都是蕭澈派來看著她的,自知自己逃不掉,便任由綠歌攙著,走了進去。
“什麽?你說太子殿下昨日帶回了一個女子?”月華抬起極美的輪廓,細嫩如蔥根般的玉手真修剪著一旁的花草,聞言,眉頭幾乎擰成了一團。
素瓷微微頷首,小心翼翼地道:“是,太子殿下將那涼園看管得極嚴,若不是奴婢在那裏裏安了眼線,也不會知道這事。”
“你可知那女子叫什麽?”
“聽素喜說,他們都稱呼她為林娘子。”
“砰!”
女子身體微微一振,剪刀便掉落到了地上。
“莫非是她?”她的眼裏似乎在滴血,素瓷看著她,嚇得跪在了地上。
“娘娘,您沒事吧。”
“殿下他還是把她帶了回來。”她的指甲幾乎要滲進肉裏,聲音冰冷沒有半點活氣。
耳畔又浮現起那個人的話,你以為他很寵愛你?他不過是為了利用你,不過是你身上有著一統天下的秘密。
她並未理會地上跪著的人,冷冷地笑著,這樣的表情,就算是絕美的臉龐也是可怖。
她俯下身,撿起地上鋒利的刀子,幾乎是從根部剪下了這朵玉蘭花,字字如冰地道:“是你自己闖來的,那就別怪我無情。
殿下,你越是喜歡她,我就越要讓她死無葬身之地!”她雖然是那柔媚的笑聲,卻讓人覺得比嚎啕大哭還要尖銳、更淒厲。
涼園裏,林雪坐在柱子旁,著著素色紗裙,不施任何脂粉,卻讓人覺得格外的清新、明麗。
“你醒了。”黑衣男子走了過去,狡黠一笑。
她別過臉去,淡淡地道:“不知道太子殿下將林雪帶來這裏,所謂何事?”
蕭澈見她這般,有些惱怒,一把將她拽到自己胸前,逼迫她看著自己,“林雪,孤對你的心意,你現在還不明白嗎?”
林雪自知自己力不如他,倒也沒有掙紮,淺笑著翻滾出冷冷地句子,“太子殿下,請您自重,你是有婦之夫,林雪是有夫之婦,您這樣,總歸不太好吧。”
“你敢威脅孤?”他的眼裏泛著冷光,濃濃的殺意凝聚在手上,幾乎要把她的下巴碾碎。
隨即卻是輕笑,手上的力道卻未減輕分毫,道:“那又如何,蕭景他早就不知去向,如今,怕是已經死在戰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