杖責之刑
“現在知道怕了?”
太後冷著臉,幹脆地說道:“晚了!不過看在你是景兒的人的份上,哀家倒是可以讓你死的體麵點,你自己選,要怎麽個死法?”
“還請太後娘娘收回成命。”於明突然走了進來,跪下道。
“太後娘娘,殿下囑咐過屬下,一定要護娘娘周全,如今這成了殿下的遺願,還請太後娘娘看在殿下的麵子上,饒過林主子吧。”於明句句懇切,無不讓太後想起那個孩子,心裏微微有些遲疑,但還是決絕地道:“都不必再說了,這個女人是禍水,哀家今日必須要除了她!”
玉太後看向林雪道:“林妃,你選好了嗎?”
林雪卻是一臉平靜,不緊不慢得道:“妾身都不選,妾身要活著,等殿下回來。”
“好大的膽子!”玉太後怒道:“既然你自己不選,那哀家替你選。
雲貴妃見狀,趕忙在一旁溫聲勸道:“太後娘娘息怒,為著這樣一個人氣壞了身子可怎麽好?”
她轉而又看向太後身旁的嬤嬤道:“清瞳嬤嬤,去取白綾。”
“是,貴妃娘娘。”
屋子裏靜的可怕,半響,才見清瞳嬤嬤從外麵捧進了一條帶著金邊的素色白紗巾。
按照大殷的皇室規矩,犯了大錯的妃嬪娘子都會被賜予這樣的一條白綾了結性命,隻為了保全皇室體麵。
林雪看著那條白淨的淩子苦笑,原來太好早就準不好了要賜死她。
“林妃,是哀家動手還是你自行了斷?”
“太後娘娘三思!”於明在一旁求道道。
太後卻好像沒有聽見一般,將白綾放在了林雪的眼前。
林雪輕笑,聲音卻透著一絲嘲弄,“太後娘娘,你就那麽想至妾身於死地?妾身說了,妾身都不選。”
“不知道這個東西可不可以讓太後娘娘免妾身的死罪呢?”
她說著,隨即從衣袖中取出一個金光閃閃的令牌。眾人見著,完全愣住,這不是高祖皇帝的免死金牌嗎?
除太後以外,所有的女眷丫鬟都跪了下來。
“你怎麽會有這個?”玉太後有些錯愕,問道。
林雪笑道:“當年,妾身曾祖父救下了高祖皇帝,妾身家裏便得了這一塊令牌。後來妾身出嫁,父親便讓妾身帶在身旁。”
“太後娘娘現在還要治妾身的罪嗎?”林雪目光淩厲道。
“哼!你以為你手上有這樣一塊令牌哀家就治不了你?你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玉太後喝道:“林妃以下犯上,不守婦道,給哀家杖責二十,禁足三個月。”
“太後娘娘,林主子舊傷未愈,還請太後娘娘三思!”於明道。
太後卻瞪了一眼於明,怒道:“於明,別以為你是景兒身邊親信的人,哀家就不會罰你,若是你再替這個賤婦求情,哀家絕不輕饒!”
“太後娘娘!”
林雪打斷道:“於將軍,妾身既然犯了錯,那就理應受罰,於將軍就不要再為我求情了,免得惹火上身。”
林雪低著眉,俯身對太後道:“今日之事是妾身知錯,妾身令罰。”
她說著,即刻起身,和兩個打手一起,被拖到堂內已準備好的春凳上。
林雪趴在刑凳上,身後的板杖一下一下的落了下來,都結結實實地落在她的臀部、大腿上。女子孤傲的臉上顯現出絲絲痛楚,她死死咬著鮮紅的嘴唇,但卻沒有叫出一聲。身邊的人大多對她投來的是冷嘲熱諷和幸災樂禍地目光,隻是比起身上的疼痛,讓她更難受的是眾人觀摩著她受責罰,她是多麽孤傲的人,何時也沒有受過這樣的屈辱,隻是如今,她隻能忍。
“林姐姐!”海蘭珠突然跑了過來,看見林雪趴在上麵一動不動,還有身後的鮮紅,不由的要上前去救她。
“唔!”於明見著她這樣,趕忙走過去捂住她的嘴,將她帶到了一旁的花園裏。
海蘭珠掙紮著,可就是無法從於明的懷裏掙脫出來,她暗恨自己當初沒有和師傅學一手好本領,不然何至於如此。
她看見於明手上露出的一片肌膚,靈機一動,在那上麵留下了一排不大卻有些深的牙印。
“呃!”
於明吃痛地放開她,見她又要衝出去,他趕忙拽住她,二人對決之下,雙雙摔倒在地,而海蘭珠被他結結實實地壓在身下。
海蘭珠掙紮著,怒道:“你快放開我,我要去救林姐姐!”
“你冷靜點,這是林主子自己選擇的,你這樣衝動,隻會害了她。”
“你放心,我和你保證,林主子不會有事。”
他看著身下的女子變得溫順了許多,才逐漸起身,將她放開,轉過身來背對著她道:“隨我一同去給林主子帶回梅苑。”
海蘭珠的神情有些恍惚,白皙的臉色也漸漸紅了起來,半響,才跟了出去。
劇痛的感覺讓林雪早就失去了意識,此刻,如死了一般躺在梅苑的床上,沒有絲毫人氣兒。
小芸哽咽著,顫抖地雙手輕觸她帶血的衣裙上,“主子,你忍著,衣服嵌到肉裏了,奴婢扯下你的裙子時,可能會有些疼……”
這不扯還好,這一扯就讓她這一種撕碎地感覺驚醒過來,可她終究是死死抓著一旁的被褥,沒有滴一滴淚,叫出一聲來。
“主子,您要是疼的厲害,就叫出聲來,別硬撐著,啊~”小芸心疼道。
林雪始終是平靜地忍著痛楚,因為她知道,這個時候她必須要變得堅強,變得強大,等著她的蕭景回來,隻要他可以回到她的身邊,再大的風浪,再難熬的苦悶她也可以挺過去。
他就是她堅強的理由!
隻是她不知,玉瑾年是何時壞了他的孩子,他說過,有了她之後就不會再碰其他的女子,她也是因為他這一許諾才願意和他交心的,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她是相信他的,相信他的為人,也相信他對她的心,一直未變……
待他回來了,她要他和她解釋清楚。
逸王府裏,白衣勝雪的男子正在一人對月飲酒,而一旁的紅藥著著一身紅衣,則是在為他彈琴,她雖然是歌姬出生,但樣貌風度風華絕代,絕不亞於任何名門閨秀,如此多才佳人在側,可逸王的眼裏卻看不出絲毫地月色,隻是低著頭喝著悶酒。
紅藥突然起身,朝逸王道:“殿下,您如此沒有興致,可是紅藥彈的不好?”
逸王搖頭,依舊冷淡地道:“不,紅藥,你彈的很好,隻是這再曲子,若是沒有她在身旁,就再也入不了本王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