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存在感這東西。
練字是個長期的事情,一會兒半會兒不能拿出去見人,畢竟,怎麽說,這東西既不能四爺妨礙休息,也不能發出多大動靜。
給四爺彈琴這事兒還得繼續下去,雖說忙了些,但存在感卻是必須刷的。
有存在感,那些看人下碟的奴才才不敢耍小心思。
祁玉按著往常的作息,時不時的會去四爺必經的路上彈奏一些常人聽不懂的東西。
直到這日,程姑姑盯著她念叨:“學了這麽久,怎麽不如之前進步快,奇了怪了。”
程姑姑說了,祁玉才發現,可不是呢,最近似乎真的沒有什麽進展。
而且吧!程姑姑最近的臉色也有些不對勁兒,於是開始反思自己。
祁玉本身並不笨,隻要反思,總能看出一些淺顯的道理,這番心裏就有了猜測,據說彈琴這事兒是需要手感的,任誰白日裏學習,晚上亂彈,手感也是糟糟的。
找不到感覺,可不就不會進步。
那怎麽辦,不去彈琴了嗎?
不彈琴是不可能的,不彈琴怎麽刷存在。
一時間,祁玉陷入深思。
辦法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想出來的,但是,給四爺彈琴是需要停上一段時間了。
她的測試一下,沒長進到底是不是這個原因導致的。
古話有,曲有誤,周郎顧,用來來襯托周瑜音律上的造詣。
今天的四爺,音律也是極為不錯的。
祁玉決定,停上一段時間,換一種計策刷存在!
以往琴音彈成嘎嘎的,影響的是所有人,若是一個曲子時不時錯上幾個調,影響的就是對音律精通的人,其餘的人,可能還覺得蠻好聽。
“格格,您最近怎麽不去彈琴了呢?”滿兒第一個發現祁玉計劃的變動,耐不住性子直接就開口問道。
祁玉笑了笑,有心培養滿兒,就沒有直接把想法說出來,引導滿兒:“你覺得繼續彈琴會有效果嗎?”
“怕是沒有的呢。”滿兒說著,臉上閃過喪氣。
“所以呀,得換一種計策。”
“格格,您現在是欲擒故縱嗎?”滿兒眼睛一亮,視線落在祁玉身上,欽佩的不得了。
“……”鬼的欲擒故縱哦。
祁玉想要解釋,然而,滿兒根本就沒有給祁玉時間:“格格果然厲害,這種法子都能想出來,這些天聽不見您彈琴,主子爺肯定會有些失落,到時候……”
滿兒眼裏蹦發一種叫勢在必得的自信!
祁玉,祁玉已經不想解釋了,就當是欲擒故縱的了。
畢竟,滿兒眼裏那種叫做智慧的光芒那麽璀璨,說真話的話,會讓人傷心的呀。
一天。
兩天。
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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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幾天過去,前院的蘇培盛都沒有在聽見難聽的讓人想要磨牙的聲音,心裏陡然升起一種叫懷念的感覺。
“爺,您說舒穆祿格格最近怎麽了,奴才都沒有聽見琴聲。”
“喜歡聽?”四爺抬頭,臉上沒甚表情,即使蘇培盛都看不出到底在想什麽。
蘇培盛擺擺手:“沒有沒有。”可不是想聽那比鴨子叫還難聽的琴聲,而是聽不見總覺得少了什麽。
“哦。”
……哦,是什麽意思,蘇培盛琢磨起來了。
“若是喜歡聽,爺賞你幾個山野老嫗,整天給你唱曲兒聽。”
四爺突然的騷話,讓蘇培盛差點閃了腰。
蘇培盛幽怨的盯著四爺,心裏還帶著疑惑,主子爺最近怎麽也皮了起來:“爺,奴才就是在想,舒穆祿格格是不是在玩那欲擒故縱的把戲……。”
“不會。”
“嗯?”蘇培盛胖胖的臉上帶著濃鬱的求知欲。
“她沒那腦子。”
“……”蘇培盛閉上嘴巴,有些話他可以說,有些卻不能說,像這種明顯就不能說。
四爺低下頭,沒再關注蘇培盛如何糾結,心裏琢磨那個蠢女人是不是生病了。
講真的,一但習慣了什麽,剛一失去都會有些不對勁兒。
未來的雍正爺就算再睿智,現在不過也是一個比常人聰明的凡人。
難不成真的生病了“蘭芳閣最近有叫太醫嗎?”
“這個,奴才沒有聽過。”
“……”四爺沒說話,扔給蘇培盛一個要你何用的目光。
蘇培盛心裏委屈起來,剛才還不讓談祁玉格格,現在又詢問起來……男人果然是善變的。
蘇培盛走出書房,招呼一個小太監過來。
吩咐小太監去後院打聽一番,沒一會兒就傳來結果。
隻是,也許是蘇總管消息網太強大了,打聽出來的結果跟事實偏離了十萬八千裏。
“爺,舒穆祿格格小日子到了,可能身體不爽利……”
四爺點頭,眼裏多了一些莫名,他最近覺得這位舒穆祿格格跟之前有些不一樣。
雖然看他的氣候那眼光依舊灼熱,但是少了那種拆吃入腹的韻味。
……看錯了嗎?
公務繁忙的四爺打開書案上被批閱的折子研究起來,一時間忘記繼續研究祁玉。
或許在現在的四爺看來,一個女人罷了,還不值得浪費太多精力。
手裏的折子是從太子爺那邊兒送來的,最近太子爺越加不像樣子。
皇阿瑪把這些折子送到太子的毓慶宮,太子爺卻耽於美色,擔心完不成皇阿瑪交代的任務,就把折子送到自個府上。
四爺歎口氣,太子爺若是繼續這麽下去,前途堪危……
蘇培盛聽見四爺歎氣,眼睛一耷拉,腦袋垂下來,假裝什麽也沒發現。
作奴才本分是必須的,但該逗樂的時候就得辦成小醜,該說話的時候就不能閉著嘴。
這會子主子爺明顯就是對手裏折子有想法,不能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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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爺不關注祁玉,不代表所有人都不關注。
年氏這裏,懸著的心放了下來,隻要祁玉格格每日不停的彈琴,府裏的女人就會記得主子爺那邊傳下去的流言。
那樣她就會被放在心上,被自家男人放心裏是好事兒,但是被自家男人的女人放心上……
可真不是好事。
祁玉格格不彈琴了,終於可以清淨的休息一晚了。
讓香芹幫著卸妝,年氏瞧著鏡子裏柔弱的倒影,心下戚戚然。
“主子,這麽早就休息呀,萬一爺要過來呢?”
“傻不傻,初一、十五爺都得去福晉那裏。”年氏輕輕說了一句,又開始想家了。
父親,兄長,還有秋日裏的螞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