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3章 矯枉過正

  “爺您說什麽,我聽不懂。”祁玉低聲說了一句,尋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把腦袋埋在四爺身上,蹭了幾下,越噌越開心。


  還伸手在四爺胸膛捏了一下,有些硬,跟女人的一點兒也不一樣。


  四爺……四爺原本還打算追究一下莊子上的事兒,但是被這般挑逗。


  又是清早。


  四爺就沒有忍耐下去。


  趁著正好晨起,於是就又操勞了一下。


  結束後,四爺起身,渾身清爽,精神昂揚,瞧著累成一灘泥的小格格,也沒把人叫起來伺候,自己穿好衣服。


  至於祁玉,已經不打算起床了,起床做什麽,已經這麽累了。


  四爺看一眼床上裹成毛毛蟲一樣的人,笑了一下。


  “繼續休息吧,別忘了早膳,爺出去一下!”


  “那,那奴才就不起來送爺了。”


  “不用你送,好好休息吧!”四爺笑了一下,小格格也不容易,都這麽累了,還惦記著規矩。


  跟太後說的一樣,是個有良心的。


  回頭瞧上一眼尤其是肩膀上一片片紫紅的青沙,四爺心裏舒坦了。


  也不知道為什麽,每次碰見這個小格格,不吃則以,一吃就上癮,甚至控製不住自己想要多來幾次。


  以前可能想左了,總覺得應該遠離這些讓人容易沉迷的事情。


  現在……


  舒穆祿氏本就是他的女人。


  敦倫麽,也理所當然。想寵就寵,人倫之事,怎麽能因為上癮就克製呢。


  若是因此就杜絕,那是矯枉過正。


  克製得有決不能禁止。


  上癮可以卻不可沉溺其中。


  四爺想通,步履都輕鬆了很多。


  祁玉睡了近乎半個時辰,被滿兒推醒了,吃了一碗稀飯,又睡了過去。


  直到日上三竿,才恢複精神。


  葛金準備好浴桶,祁玉仔細清洗了一下,穿上衣服,坐在小窗前,往外看去。


  外麵太陽有些灼熱,祁玉是不敢出去的。


  瞧著葛金拿著繡繃子,祁玉看著有些眼饞。


  “繡的真好!”


  “比繡房的嬤嬤差多了。”葛金謙虛的說了一句。


  “我自是看不出來的。”祁玉說著拿著扇子搖了幾下。


  可不是看不出來,隻能感覺出繡的好看,沒有具體的學過,能看出哪兒有差距就怪了。


  “格格,您隻要穿著舒服就成了。”


  “那不就成小祖宗了。”


  “可不是,您就是咱蘭芳閣的小祖宗。”葛金說著話,手裏的動作也沒有停止。


  一針一線的在繡繃子上翻動,白色絲絹上慢慢就拚成了一個紅梅圖。


  扔下手裏的扇子,祁玉問葛金:“你熱嗎?”


  “還好吧,每年都是這樣過來的,夏天本就不好過,格格您若是覺得熱,就什麽都不要想,越想心裏越煩躁,就會越熱。”


  “……”這就是心靜自然涼嗎?

  隻可惜她俗人一個,心靜不下來。


  “我記得往年咱們這裏花廳,偏廳臥房都會擺上冰盆的,今年怎麽……”


  “格格,今年情況跟往年不一樣,咱府裏李格格剛生下孩子,冷不得熱不得,所以福晉就給那邊兒撥了一份。


  宋格格那邊兒也是,肚子才兩個月,雖說不顯,但是也擋不住宋格格仗著肚子裏的孩子索要份例外的東西。”


  “……”母貧子貴,就是這麽明顯。


  份額是福晉管理的,她現在要去福晉那裏哭一哭嗎?


  哭的話怕是會引起福晉的反感。


  還不如不去。在這個府裏,想要好好的活下去,不僅得聰明,還得有四爺的寵愛、以及子嗣缺一不可。


  子嗣在這會兒是爭寵的工具。


  ……


  想到這些心裏就微微寒冷,甚至手臂上汗毛都戰栗起來。


  祁玉靠在貴妃榻上,拿著一個洗過的桃子啃了一口。


  甜絲絲的,倒也爽口。


  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醒來,瞧見花廳坐著的程姑姑。


  祁玉猛地做起來,她這兩個月不僅沒有練字,也沒有彈琴,似乎沒有辦法交代呢。


  整理一下衣服,走出偏廳。


  程姑姑給祁玉行禮之後,祁玉又還禮。


  雖說二人沒有師徒名分,但是呢,一個教導的極為認真,一個本就不是那種三觀扭曲的。尊師敬教原本就應該。


  “格格可算是回來了。”


  “讓姑姑擔心了。”


  “格格最近可有堅持練琴。”


  “……”祁玉低下頭,就跟犯了錯誤的小學生一樣。


  看起來可憐巴巴的。程姑姑覺得吧……沒練就沒練唄,擺出這麽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做什麽,沒練琴還有道理了。


  若是換個人敢露出這種表情,程姑姑直接上竹筍炒肉了。


  隻是……這人是舒穆祿格格。


  算了格格想裝可憐兮兮的小可憐,那就裝吧。


  在她跟前裝,總比半夜裏對著鏡子橫眉豎眼的要好。


  “格格,學琴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兒,您以後當自律一些,雖說滿人不用學這些琴棋書畫,覺得這是漢人才學的東西,但是……”


  但是什麽程姑姑到底沒說。


  不過……


  祁玉還是理解的。


  這回子皇上的聖旨用的都是漢字,科舉取人才依舊是用的漢字,還有宮裏的規矩,等等都采用的是漢人的東西。


  嘴上鄙視著漢人,結果呢,不還是離不開漢人,滿人高人一等,也隻是在這個特殊時期高人一等罷了。


  當然這話不能說。


  說了的話,估計就看不見兒明兒的太陽了。


  祁玉笑笑:“程姑姑,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自是可以的。”


  程姑姑話落,滿兒把祁玉的琴擺在台桌上。


  祁玉坐在琴凳上,回憶著最簡單的指法。


  程姑姑聽了有些生澀的琴聲,嘴角露出笑來,年輕人果然是年輕人……


  慢慢指點了一些錯誤。


  改正,再改正!


  用了一天的功夫,才熟悉到原來的八成。


  業精於勤荒於嬉,果然是有道理的,

  程姑姑離開之後,祁玉又練了一會兒,直到手指疼的火辣辣的才停了下來。


  “格格,您在莊子呆了兩個月,手指都糙了很多,就沒有見過您這樣不愛惜自己手指的。”


  “哪兒有不愛惜,你看冬日沒有凍過,手指上也沒有疤痕,這還不夠嗎?”祁玉攤開手,還覺得美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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