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禹王府，是非之地
“夜深了，早些安置吧。”
“等等。”秦峙叫住要回房的顏若曦，慢條斯理地走到她麵前，從懷裏拿出一支金簪，遞給她，說道：“既然已經是送出去的東西，自然沒有再完璧歸趙的道理。”
顏若曦大大方方收下，笑道：“多謝。”
“不過……”秦峙打量顏若曦一眼，繼續道：“你都能收下我的簪子，為何不能對我敞開心扉？有什麽事情，不能與我一同商量？”
“好吧。”顏若曦歎了聲氣，想了想，說道：“前幾日你告訴我那贗品自行車的事情，我便獨自去查了一番，找到一家商鋪，名叫百通商鋪，那店裏的掌櫃是個女子，嘴巴牢實得緊，什麽話也套不出來。”
“原來如此。”秦峙點了點頭，說道：“那你是想要套什麽話？”
顏若曦垂眸，微微歎息一聲，說道：“還能套什麽話，左不過是想見見他們東家，摸清他們東家的身份，再告知禹王，阻止那背後的人。”
“中間這些步驟，大可省去。”秦峙挑眉道。
“啊？”顏若曦有些不解，半晌才明白過來，不大確定地問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幹脆不管此事，讓禹王處理？”
“嗯。”秦峙雲淡風輕道：“要查這些事情，他比你容易的多。”
顏若曦搖頭道：“算了，禹王府是是非之地。”
“是非之地？”秦峙語氣中帶著笑意，問道：“為何是是非之地？”
“沒什麽。”顏若曦笑道：“有些事，我不問你，你也別問我吧？”
原本禹王已經屢次提醒過她，他周遭耳目眾多，她若是再頻繁出入王府，引起了旁人的注意，便會給她一家子帶來災難。
秦峙嘴角一勾。
“好。”
次日，微暖的日光透過窗戶，灑入房間，孩子已經上學去了，顏若曦拿著工具走了出去。
一陣打磨金屬的聲音響過，顏若曦將做好的機關放在牆內，又去外麵挑來幾筐泥土蓋上。
“這是什麽？”秦峙昨晚便注意到了這塌陷的牆角。
顏若曦一愣，指著裏麵的機關解釋道：“這是我做的機關，若是有人從牆上想要爬進來，一旦觸發機關，便會從牆內刺出鐵釘。”
“嗯？”秦峙指著裏麵的木板和鐵釘，言語戲謔道：“就憑這些？”
顏若曦聽得出，他沒有鄙夷的意思，大概隻是自己做的太過看起來太簡單，才會讓人難以置信。
顏若曦白了他一眼：“看不起誰呢？”
說完，顏若曦便先用一些整齊的石塊打底堆砌成一麵新牆，再將那些泥土和著水，糊在石塊，成了一塊牆體，趁著這些泥土還未幹，顏若曦又在上麵掏了幾個小孔，內裏掏成空心的，將她做的機關放了進去。
“瞧仔細了。”
顏若曦突然回眸，對秦峙說道。
等秦峙歪著頭看著牆角，顏若曦將一塊腦袋大小的石頭搬到牆上。
一秒、兩秒、三秒……
十秒的時間裏，兩個人大眼瞪小眼，而那牆頭上的石頭好端端地被放在那裏，什麽事也沒有發生。
“砰——”
正當兩人沉默之間，一道重物落地的聲音響了起來。
方才還紋絲不動的石頭，已經摔在地上，變得粉碎。
顏若曦指了指牆頭，秦峙定睛望去，那鐵釘果真從牆裏刺了出來。
他也見過不少這樣的機關，可從未見過這樣簡單的，就一個小小的木板，外麵看起來也隻有幾顆不痛不癢的鐵釘，竟然能有這麽大的威力。
“不錯。”
秦峙點頭道：“是我孤陋寡聞，並未見過這樣……額……這樣不起眼的機關。”
顏若曦失笑道：“這機關又不在於得多複雜，有句話怎麽說來著，招不在新，管用就行，這機關也是，不在於複雜，隻要管用即可。”
他也見過不少的機關巧手，可也沒有誰像她這樣。
不僅能做出許多新穎的玩意兒，即便是這樣具有殺傷力的機關，也隻是簡單的一塊木板。
“對了，近日大寶和二寶在學堂的情況如何，近日忙碌，倒也忘了問了。”
顏若曦問道。
“很是溫順懂事，夫子總是誇讚。”
顏若曦滿臉驕傲道：“他們一向聽話。”
孩子是一個母親最驕傲的地方，秦峙看著顏若曦的笑容，情不自禁也勾起了嘴角。
“後日便是綻靈節，可要去賞賞花燈？”
“綻靈節？”這三個字聽起來十分熟悉，可顏若曦怎麽也想不起來是在哪裏聽過。
“你……不知道？”
秦峙略微驚訝，半晌道：“綻靈節，即是花神節日，後日，京中百姓皆要出門遊玩，賞花燈，猜燈謎。”
賞花燈，猜燈謎？
顏若曦這才想起來了，在原主的記憶裏，是有這麽個節日，不過原主那是什麽情況，連飯都吃不起，別提是過節，能有一日安生便是奢求了。
這綻靈節跟元宵節很像，可不同的地方就是，綻靈節不僅算是一個少男少女約會的節日，而且元宵節的食物是元宵，而綻靈節的食物是百花餅。
“我去做什麽？那都是年輕女子的去處，我去了不是白白惹人笑話？”
顏若曦隻不過是開個玩笑，畢竟在她的印象裏，對於這個年代的人來說，她這樣的人，別說是去過節，就是過街也得仔細著，別被人抓住，一頓臭罵。
“這話如何得來？”秦峙皺眉道：“你年芳不過二十出頭……”
顏若曦明白了，他這是沒理解自己的意思，隻得說道：“那是未婚女子的去處，我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不必去湊這些熱鬧的。”
她不想湊熱鬧是真，畢竟喜愛清淨，可她從不會因為自己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而耿耿於懷。
自己的路自己走，旁人的嘴她也關不住。
“此話差矣。”
秦峙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說道：“平日看起來挺通透的一個人，為何這種時候偏偏犯了糊塗？”
“我糊塗？”顏若曦嘖嘖兩聲，皺眉道：“哪裏糊塗了？”
很是清醒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