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好在,她也沒什麽素質
顏若曦一愣,得,還真是一家人,罵起人來,一個比一個沒素質的。
“好在”顏若曦也不是什麽太有素質的人,罵她的話她也不能平白無故自己忍了不是?
“伯母,若是你要這麽說,你可就別怪我了。”
顏若曦笑了笑,說道:“今日是除夕,除夕啊,明日便是新年了,我也不想在這麽喜慶的日子裏頭,跟你說出什麽不吉利的話,或是說了什麽話壞了你的心情。”
老婆子也不知道口水咋就那麽多呢,又狠狠啐了一口,冷笑道:“老娘活了這麽久了,什麽難聽的話沒聽過啊,還有你們究竟想幹嘛啊,厚著臉皮上門來幹什麽!不是已經休了我女兒了麽,休了便休了吧!如今還上門來,難不成,你們還想把我女兒帶回去?”
老婆子的眼眸一低,輕咳兩聲,用餘光打量顏若曦兄妹二人兩眼,伸出兩根手指,說道:“我那女兒苦命的很,當初也沒能給她找個好親事,嫁去你們家才多久啊,這才五六年,就瘦得不成樣子,如今還把人趕了回來,當然,畢竟我們好歹也是一家人嘛,你想帶我女兒回去也不是不行,隻是你得給我二十兩銀子啊,我女兒吃了那麽多苦,自然是要補償的!”
原本顏若曦對陳翠花是十分唾棄的,不過聽完陳翠花她娘的這一席話後,驀然生出幾分憐憫之情。
就算是陳翠花那樣歹毒凶悍的女人,在她親生爹娘的心中,也不過是一件貨物一樣的東西。
反正,方才那老婆子說了那麽多,她女兒何其淒慘何其辛苦,顏若曦隻聽懂了一個意思——總之,就是要錢。
顏若曦被逗樂了,趕忙擺手道:“你誤會了,我們今兒個啊,不是來接你閨女回去的,而是來找你閨女算賬的。”
“算賬?”老婆子好不容易好下來的臉色,一瞬間又黑成墨汁兒了。
“算什麽賬,既然你們不是來接她回去的,那老娘也犯不著請你們進去了!”
說完,老婆子胯一頂,若不是秦峙在後頭扶著,顏若曦險些被她撞了一個大跟頭。
“滾吧,大清早的,別給老娘惹晦氣!”
眼看老婆子便要關上院子大門,顏若曦趕忙給秦峙遞了個眼色。
秦峙會意,上前一步,穩當當地扶住院門,挑眉道:“今日不是你不讓我們進,我們便不進的。”
顏若曦也上前兩步,抬起頭,冷聲道:“我大哥已經給了那陳翠花休書了,她還賴在我們顏家不走也罷了,我們仁厚,賞她幾天住的,可她臨走之際,竟然還卷走了家中的財產,還破壞了我們顏家的東西,你說這筆賬,是不是該算一算?”
老婆子眼睛一轉,躲閃片刻,才說道:“啥玩意兒?你說休了就休了麽?我女兒做了什麽錯事,要輪到你顏家來休妻?”
看她躲躲閃閃的模樣,不言那卷走財產和破壞東西的事情,顏若曦便知道,這事情,十有八九就是那陳翠花所為了。
“行,你要是這麽說,咱們今日就講個清楚。”
顏若曦笑了笑,聲音提高了幾分:“你們陳家的女兒陳翠花啊,自打嫁到我們顏家來,那姿態……嘖嘖,我說啊,就算是官家的公主下嫁,也沒有她那麽高傲的人,嫁進來七八年了,尋常的粗活累活都是不肯做的,即便是我與大哥皆生了病,她仍是一碰也不肯碰的,算了,這懶惰我也就不說了吧,可上欺公婆,下辱小姑的事情……”
在這樣的村子裏頭,最不缺的——便是人的耳朵。
顏若曦聲音一大,剛好又是在說這樣八卦的事情,誰家的女兒怎樣怎樣的,很快,便吸引了一大堆的“聽眾”。
今日原本就是喜氣洋洋的日子,所有人臉上都掛著笑容,剛好碰見顏若曦在將這樣的事情,臉上的笑容未曾褪去,又平添幾分驚訝和懷疑。
這樣的表情落在老婆子眼中,難免就看不出“幸災樂禍”的意味。
眼看著自己家門口的人越來越多,顏若曦的聲音又越來越大,老婆子眉頭一皺,趕忙解釋道:“大家夥兒都別聽她亂說,我家女兒咋可能是那樣的人啊!他們倆今天來,就是不安好心的,大家夥兒可別被她蒙騙了啊!”
顏若曦笑了笑,臉上一點兒焦躁也無,半晌,她才說道:“他們陳家的女兒陳翠花嫁去顏家村也很有些時日了吧?大家夥兒若是不信,這陳家村跟顏家村隔得也不遠啊,自己打聽打聽,這陳翠花素日在顏家村,都是怎樣對我,怎樣對我哥,怎樣對她公婆的!”
顏若曦的嘴巴越來越大,老婆子心中愈發焦躁起來。
她想辯解,奈何這顏若曦所說的都是真的,那陳翠花是她自己養大的女兒,什麽性子她不知道麽?在家都不會孝順自己跟那老頭子的,難不成嫁出去了還會孝敬公婆麽?
半晌,老婆子深吸一口氣,打開門,一副怨恨的表情將顏若曦的麵孔緊緊盯住。
“進來!”
老婆子還是認了命,一把打開院子大門,讓顏若曦一行人進去了。
“陳翠花呢?”
顏若曦根本就沒有那個心情去打量陳家的環境,一進門,隻管那陳翠花的去向。
也不等那老婆子去找人,一個肥胖的身影早已經出現在顏若曦身後。
“顏若曦,好呀,你還有膽子來!”
陳翠花見是顏若曦,眼睛已經被憤怒染紅,像一頭困獸一般,朝著顏若曦“嘶吼”。
顏若曦一愣,回頭一看,艾瑪,這不是陳翠花麽,這才一兩月不見,咋就長得這麽胖啦?差點兒沒認出來。
看來,這些天她在家裏是過得不錯呀。
“我怎麽沒膽子來了?”顏若曦眉頭一皺,挑眉道:“我今日來不是跟你渾說的,隻有兩件事情要問你。”
陳翠花冷冷地說道:“你想問什麽?”
她突然有一種很是不爽的感覺,就好像視作多年的仇敵,根本沒把自己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