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究竟是什麽意思
周大嬸沒想到顏若曦會這麽說,下意識以為是自己說錯話了,突然又想到顏若曦送給自己兒子的那副拐杖,才明白顏若曦是在跟自己開玩笑呢。
畢竟這次這吃麥子的“怪物”跟她送給自己兒子的拐杖是“一樣”的,反正都是自己沒有見過的東西。
上一次顏若曦那麽大方地給她了,這一次肯定也是如此。
這句話,不過是跟自己開玩笑罷了。
得知顏若曦是在開玩笑,周大嬸也是鬆了口氣,笑道:“顏娘子玩笑了,隻是我不明白那什麽宣傳,究竟是什麽意思?”
顏若曦笑道:“我送周大嬸這東西,的確是真心實意送給你的,希望你能輕鬆一些,不過這樣的東西,可不是隻有這麽一個,我還做了一些,若是有人需要,我可以賣給他們。”
顏若曦這麽一解釋,周大嬸也算明白她的意思了。
“明白了!”
周大嬸笑道:“原來娘子是想借我的嘴巴,讓大家夥兒都知道這東西的好處!”
隻要大家都知道這東西好,也就不愁賣不出去了。
知道顏若曦其實“另有所圖”,周大嬸不僅沒有那種被“設計”過後的憤怒,反而有些慶幸。
她總不能白白接受他人的好處吧?
還是一個給了他們許多好處的人。
“是的,大嬸。”
顏若曦笑道。
“放心吧,這件事情,就包在老身身上了!”
“多謝周大嬸了!”
……
“王爺,民婦此次前來,是有要事相告。”
時隔多日,顏若曦再來到禹王府,這次禹王府所有人給她的感覺都很不一樣。
以前的禹王府冷冷清清,所有人都遵循著規矩和法度,可是這一次,雖然仍是製度有序,但是卻多了幾分顏若曦看不見的“熱鬧”。
是一種讓人難以揣摩的氣氛,藏在每個人的動作和眼神中。
“什麽事?”
顧卿之半靠在椅子上,手裏拿著一本書,顏若曦望去,隻能看見一個“周”字。
多日不見,若是顏若曦沒有看錯的話,顧卿之的身上,竟然多了幾分“煙塵氣息”。
以前的他好像是天上下來的謫仙,雖然英俊有氣度,可是卻有一種讓人望而止步的淩厲。
今日的他,竟然沒有了素日的棱角,隻剩下一種溫潤沉穩。
“前些天,民婦新製作了一種機器,能夠幫助京郊的百姓收割麥子。”
顧卿之關上書,有些驚訝地看著顏若曦,半晌,他又笑了笑,說道:“本王早該想到是你了。”
顏若曦一愣,趕忙問道:“王爺這話是什麽意思?”
顧卿之解釋道:“近日朝堂之中,有人上奏,京郊一婦人家中,突然出現了一個怪異的木製工具,能夠幫助村民收割麥子,省時省力,原本要耗盡數二十人的心力,花上十幾天的時間,才能收割完成的麥子,竟然三天便收割完成了。”
這下該輪到顏若曦驚訝了,她愣了愣,才說道:“這件事情,官家也知道了麽?”
“嗯。”
淡淡的一聲“嗯”,顏若曦卻還是聽出了裏頭的讚賞。
“其實,我的意思是,王爺,如今那機器也算是為人熟知,大家都知道那機器的用途和效果了,王爺,何不趁這秋收的季節還沒過去,我們……將機器賣出去?”
顏若曦原是想說“我們大大地賺上一筆”,可是想了想,似乎有些不妥,就換了一種說法。
“本王有個疑惑,顏娘子可否為我解惑?”
顧卿之望著她的眼睛,笑了笑。
顏若曦愣了愣,點頭道:“王爺請講。”
“顏娘子既然明白,要先打開市場,讓百姓們都知道這東西的好處,可是你也應當知道,你自己將這東西賣出去,能獲得全部的利潤,但是你若是叫本王替你賣出去,本王就要收取一部分的分紅。”
顏若曦是個聰明人,她應當是知道的,自己將東西賣出去,能賺的也就夠多。
顏若曦還以為禹王要問什麽呢,原來是這個,她想了想說道:“民婦豈會不知道這其中的道理?隻是,我們不是一開始便有言在先的麽?民婦不會私自售出任何東西。”
之前跟禹王便有過口頭約定,她的東西,隻會以禹王府的名義出售。
“原來如此。”
顧卿之笑道:“顏娘子很講誠信,本王雖然沒見過那東西,但是聽手下人描述,應當是價值不菲,顏娘子又送了本王一樁大買賣,作為報答,若是此事能成,本王會將此事的來龍去脈,一一稟報給父皇。”
又來?
稟報給皇帝,那她這人情要還到猴年馬月啊?
“不必了王爺,我們一家都是平民百姓的,若是頻繁入宮覲見天顏,隻怕要招惹旁人目光,惹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顏若曦有些著急,上次進宮,大寶二寶的學堂中就出了那樣的事情,這皇宮,她還是不去為好。
“不可,顏娘子實在多慮。”
顧卿之挑眉道:“本王將此事稟報父皇,也是因為不想將有功有才之人埋沒,若是埋沒,難免民心不穩,顏娘子,本王稟報父皇,不是為了你,是為了江山穩固,社稷安穩。”
顏若曦慢慢聽著,好像這顧卿之的話也有幾分道理,可是細細想來,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對了,她這一個婦人,一個手藝人,跟江山社稷可有半毛錢的關係麽?
“顏娘子難不成,是不想江山穩固?”
見顏若曦好像已經快要發現他的“陰謀”,顧卿之趕忙說道。
顏若曦略微驚訝,連忙道:“民婦自然不敢!”
“那便如此吧,東西你隨意什麽時候送過來便是了,若是今日得空,本王派人跟著你去桃花巷取來。”
說完,柳管家已經將顏若曦給送了出去。
都已經身在禹王府外頭了,顏若曦看著禹王府三個字,還是有些回不過神。
怎麽,怎麽隱約有種被套路的感覺呢?
可是,哪裏被套路了?她怎麽琢磨也琢磨不透。禹王奇怪得很,該不會是轉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