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山匪，喝酒吃肉
好家夥，山匪不愧是山匪，這核心的觀念一點兒也沒變過——喝酒吃肉。
聽見自家老大的吩咐，他們倒也不客氣，拿著刀槍就走了過來，一個個都帶著笑容，仿佛麵前的不是一輛馬車，而是一座白晃晃的肉山。
“我看誰敢！”
說完，老七老八已經下了車，抽出隨身佩帶的長劍，來到顧卿之窗戶那邊，輕聲說了一句：“王爺，您坐好。”
下一秒，顏若曦便聽見外頭兵刃相接的聲音，幾道白色帶著鋒利的刀光閃過，她又聽見了無數的慘叫聲和啜泣聲。
而一旁的顧卿之則是閉著眼睛，臉上沒有任何的不適，仿佛這樣的情景這樣的聲音，他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顏若曦隻覺得耳朵都快要被震聾了，外頭的聲音才漸漸平息下來。
“王爺，人已經解決幹淨了，咱們是繼續趕路，還是先去官府報案？”
顏若曦一愣，十分驚訝，這二三十個人，就這麽一會兒工夫，就被他們解決完了？
顏若曦終於知道了，那一日，為何老七和老八會說自己無能了……
顧卿之麵無表情地說道：“趕路。”
顏若曦聽著那些慘叫聲，皺了皺眉說道：“王爺，若是不將他們送去官府，這落穀人來人往，隻怕……會嚇到無辜的百姓。”
況且，他們中間若是有一兩個裝病裝死的，等他們一走，救了這些人，他們今日不等於白幹了？
顧卿之笑道：“落穀有匪患，又不是什麽秘密，這附近的人，其實早就知道了，所以一般甚少有人來往，況且老七老八做事，一向幹淨，他們必然落了殘疾，從此以後，再不能當山匪了。”
聽說他們一個個都落了殘疾，顏若曦倒也不覺得有多可憐，其實山匪跟現代電視劇裏的，那可是完全不一樣的……他們並不是像電視劇裏麵那樣重情重義，他們隻是以利益為重，搶劫來往行人，若有不從者，一律格殺，他們身上或多或少都背負了一條人命，將自己的幸福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即便是身有殘疾，也是罪有應得。
“可是……”顏若曦想了想說道：“可是這落穀的山匪，不就是‘代天’和‘石峰’兩巨頭麽，這石峰……”
雖然這石峰這麽容易就被收拾了，讓顏若曦有些想不到。
可是當了這麽多年的土匪，他身上背負的人命最多，也最重，就讓他這樣自生自滅，想想總是有些不負責任的。
好歹，也應該將他送官處理。
“他不是石峰。”
顧卿之挑眉說道。
“啊……”
顏若曦沒太明白他的意思，方才這人不是說了麽，他就是石峰啊。
“他是假的，借‘石峰’這個名字哄騙路人罷了。”
石峰這個名字“臭名昭著”，幾乎這方圓幾裏的人，都知道落穀有個厲害的山匪名叫石峰。
他不是石峰，可他若是自稱為石峰，來往的人，都會對他多生幾分懼怕，肯乖乖地交出銀子，那多省時省力啊。
“哦，那王爺是如何得知的？”
她沒見過石峰，所以容易被哄騙，可顧卿之也沒見過啊，甚至都沒有拉開簾子去看，怎麽就斷定外頭的人不是石峰了呢？
顧卿之笑道：“石峰已經年邁，為人低調，這些年，早有金盆洗手的想法，不來搶劫已經很久了。”
外頭那個喊話的男子，很明顯，是個壯年男子，隻能騙騙不懂內幕的人罷了。
“好吧。”
顏若曦點頭道：“那咱們繼續出發吧？”
“嗯。”
“繼續！”
顧卿之點了點頭，才對外頭的人吩咐道。
馬車繼續前進了。
眼看越來越靠近落穀中心，顏若曦的心髒跳個不停，深呼吸都難以抑製。
“你怎麽了？”
顧卿之聽見顏若曦的心跳聲越來越急躁，他扭頭看了她一眼。
顏若曦擠出一抹笑容，說道：“外頭太安靜了，我有些不安。”
有句話怎麽說來著，暴風雨的前夕，海麵都是平靜的。
越是平靜的環境裏，她越覺得危險。
顧卿之嘴角一勾，笑道：“你放心，有我在，本王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你受傷。”
顏若曦隻以為顧卿之是在安慰自己，也沒好好思量這話中的意味，就聽見一聲“噓——”的聲音，響徹整個峽穀！
顏若曦的心一揪，瞬間扭頭，看著顧卿之說道：“這是什麽聲音？”
不像是人類發出來的，也不像是什麽鳥類。
“口哨聲。”
顧卿之麵色微微一沉，終於，他掀開了轎簾，看著外頭安靜的峽穀，除了他們這一輛馬車，再沒有其他的活物。
“王爺，人來了。”
老七老八的聲音也是格外的小，跟方才的情景截然不同。
“嗯，繼續。”
顧卿之的聲音還是那樣，不大不小，足以讓老七老八聽見。
馬車還在繼續行駛著，顏若曦的耳朵注視著外頭的一舉一動，馬蹄聲、呼吸聲、石子滾動的聲音、還有，陣陣腳步聲和陣陣朝著他們而來的腳步聲。
“諸位，既然知道我們在，就別裝了吧，停車吧！”
一個白衣男子騎著馬，一塊白布蒙著麵，來到幾人麵前，在他旁邊，還有數十個相同打扮的男子，可是看他們的動作和行為，這男子應該是為首的人。
老七老八相視一眼，齊齊問道：“閣下何人？”
他們微微皺眉，因為都不約而同地從這男子的身上嗅到了一抹不一樣的內力。
內力很深也很沉，十分純淨，應該是個高手。
男子微微一笑，狹長的鳳眸閃動著不一樣的風彩。
“既然是客人到了主人家，客人應當先早報家門才是！”
男子的聲音十分溫潤，可還是難掩飾住他的冷意。
“我們是……京城而來的商戶，裏頭的人，是我家少爺和夫人，想要去往虞城做生意。”
老七老八記得，王爺是這麽吩咐他們的。
“商戶？”
白衣男子笑了，他挑眉道：“什麽生意，你家少爺夫人姓甚名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