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什麽玩意,哪裏能不夠
“王爺,王爺肯定也是,他肯定,肯定也是因為,為國家著想罷了,想,想給陛下多省點銀子,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
“什麽玩意!”
皇帝一個沒忍住,就爆了句粗口,他沉聲道:“朕擁有東雲國,縱觀這天下,有哪個國君蓋個宮殿還要人省銀子的!你們說,這四十五萬兩銀子,究竟是夠不夠!”
四十五萬兩銀子,不管是修哪個國家的宮殿行宮的……那看起來的確是有些羞澀……可是這些話,他們也不敢說啊。
天顏震怒,他們若是真說出這銀子不夠的話,即便是長了十個腦袋,那皇帝準能一個個的給他們削下來。
“夠、夠!哪裏能不夠呢!”
太監滿臉笑容地說道,隻怕自己表情有任何一個不到位,就項上人頭不保。
這禹王爺也真是,自己一心求死,就別拉上他們呀!
“說實話!朕要聽實話!”
太監幾人相視一眼,愁眉苦臉瞬間收了起來,笑道:“陛下,奴才幾個一直是在宮裏伺候,還是在陛下身邊伺候,也甚少出宮的,對於外頭的市價,奴才幾個也不了解啊,這樣吧陛下,奴才去問問經常出宮辦事的那些宮人,把他們帶過來,給陛下回話!”
有句話怎麽說來著,若是真到了大難臨頭的那一日,能拉誰墊背就拉誰墊背吧。
“不必了!”
皇帝喝了口茶,憋了一肚子的氣,這一口茶水哪裏能消滅他內心的小火苗?
隻見他迅速地拿起毛筆,刷刷刷地在折子上批改著,太監眼觀鼻鼻觀心,大氣不敢出一下。
“傳朕的旨意,即日起,將葺女部從工部中分割出來,顏若曦直任葺女部尚書,升官加祿。”
幾個太監都傻了眼,這是什麽意思?
他們也聽出意思來了,是禹王跟著顏侍郎、哦不,如今已經是顏尚書了,去了虞城修建皇家避暑莊園,禹王上了一封、哦不,是顏尚書上了一封……行吧,他們也不知道究竟是誰上了一封奏折,罵陛下摳搜——這可是大不敬之罪呢,皇帝竟然還給這顏若曦封官進爵了?
我的個乖乖,這禹王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而這顏若曦是祖墳冒青煙了吧!
皇帝今日是不是腦子有哪兒不太對付?
“傻著幹嘛,還不快去傳旨!”
皇帝氣得翻了個白眼兒,大喘著粗氣。
不被禹王氣死了,也要被這幫奴才給氣死了!
“是,是,奴才這就去傳旨!”
“嗯,他們此刻應該在京中,來往驛站那都是有登記的,查清楚在什麽,務必要禹王和顏尚書同時接旨!”
皇帝咳嗽兩聲,揮揮手,人就走了。
望著太監遠去的背影,皇帝眼裏的迷茫漸漸清醒了。
不是要抱怨麽,好,那他就體恤體恤顏若曦和顧卿之,封官進爵,再用聖旨以示慰問,他給的銀子不夠怎麽了?他知道不夠!
若是連這點事情都不能辦好,還當什麽禹王!
揉了揉眉心,皇帝自知理虧在先,罷了,還是不追究顧卿之不敬之罪了——比起自己日後能得到的,這點兒顏麵的損失,算不了什麽!
禹王府,顏若曦小心翼翼地從門口走進去。
“你這是做什麽?”
顧卿之一瞥她那“賊兮兮”的樣子,笑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今日是來禹王府做賊的。”
顏若曦做了個禁聲的手勢,笑著悄咪·咪地說道:“王爺,我想給孩子們一個驚喜。”
“驚喜?”
顧卿之想到,今日回京的確是倉促,沒來得及跟府裏的人知會一聲,方才他去叩門的時候,門衛都揉了揉眼睛,表示有幾分不相信呢。
“柳管家,孩子在何處,可否帶我去看看?”
顏若曦滿臉的迫不及待了,柳管家笑而不語,隻是一個勁兒地帶顏若曦來到後院。
穿過幾條小道,聞著周遭的花香,顏若曦的心情別提是有多美妙了。
“我記得孩子們是住在王爺的院子裏的,為何,為何這不是去王爺院子的路?”
顏若曦看著麵前逐漸陌生的情景,心裏“咯噔”一聲,這才多久啊,孩子就搬地方了,難不成,是這兩個小子,給自己惹了什麽禍?
“顏娘子別擔心,他們倆在王府裏過得很好,也很聽話,是他們告訴我,要把顏娘子帶到這邊來的。”
顏若曦一愣,皺眉道:“什麽叫他們告訴你的?難不成,他們知道我今日要來?”
柳管家還是招牌的微笑,不說話,隻是在前頭帶路。
帶著滿心的疑惑和激動,顏若曦終於是來到了一個寬闊的院子裏。
院子裏沒有一個人,但是點著燈籠,燭光燈光照亮了這個花香怡人的院子,中間的桃花樹下,擺放著一張桌子,桌子設立了四個凳子,可是沒有人坐,看著桌子上的菜肴,顏若曦驚訝道:“大寶二寶,你們在哪裏?”
說著話,顏若曦匆匆走了進去,突然感覺到身後有動靜,一個轉身,藏在門框後麵的兩個孩子已經撲到了他們懷裏。
“娘親,娘親,大寶可想你了!”
大寶依偎在顏若曦的懷裏,不肯抬頭。
一旁的二寶隻是抱了抱顏若曦的手臂,笑道:“娘一路風塵仆仆地趕回來,過幾日還要趕回去,肯定是餓了吧,先吃飯吧?”
顏若曦笑得合不攏嘴,她問道:“你以為,娘親就不想你們兩個小家夥麽?”
在虞城一個人,雖說有個顧卿之,可兩人都是公務繁忙,除了實地考察製作方案,那還有說不清的大小事宜,她跟顧卿之也是說不上幾句話,閑下來了,就很擔心這兩個小家夥。
“快,你們給娘親看看,有沒有哪裏變了,娘親不認得了?”
都說大寶二寶這個歲數的孩子是一日更比一日不同,他們都分開幾十日了吧?可要好好看看,有沒有哪裏變化了。
兩人的小臉被顏若曦揉來揉去,二寶笑道:“娘親,不過是分離了幾十日罷了,哪裏就能看出什麽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