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295，夫君
陳小山根本沒料到師姐會想這麽多，不過也能理解她的難處。
何菀蓁平時對莫湘湘極為尊重，不會把師父的話當成耳旁風，何況莫湘湘的擔憂不無道理，就算她不想嫁人，也免不了會有別人提起，到時再弄出天虞劍派那檔子事也不足為奇。
此時何菀蓁又說：“師弟既能在長風閣打出名頭，又能將懸淵執掌歸於楠鴻，可謂有勇有謀，如你這般的男子我再也找不出第二個，所以老師提及此事時我第一個便想到了你。”
陳小山心下略有些得意，嘿嘿一笑，喝了口茶水。
“可是這樣終究是讓師弟吃了虧，我想來想去，決定以後不攔著你娶別的女子。”何菀蓁定定說道。
“啊？”
陳小山一驚之下險些將茶水噴了出來，頓時一通幹咳，心裏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師姐說了一大通之後居然能得出這麽個結論。
何菀蓁撩了撩耳邊的秀發低聲一笑：“你不會覺得我是來反悔的吧？”
陳小山臉上有些發熱，又咳了一聲後問道：“師姐，你喜歡我嗎？”
“自然。”何菀蓁臉色有些發紅，又急急說道：“要說你娶別的女子我心裏肯定是有芥蒂的，但是好處總不能讓我一人全占了。我嫁了你之後心思還是放在修煉上多些，有些事肯定就做的不夠好。”
陳小山已然穩定了心神，笑道：“師姐這麽急著解釋做甚？你怕我問我偏要問，我喜歡你有小小山證明，你喜歡我拿什麽證明？”
何菀蓁輕嗔道：“陳小山，你再胡說我可要生氣了。”
眼見師姐不經意間流露出小女子的羞怯十分可愛，陳小山不禁哈哈一笑：“師姐見諒，隻是這胡話師姐以後也免不了要經常聽了。”
“你這是同意了？”何菀蓁直接忽略了陳小山的不講理。
陳小山正色道：“師姐，我願意為你擔起任何責任，更別說我心裏真的喜歡你，但是有些話我得說在前頭。”
“你說。”何菀蓁端起茶杯。這次隻聞了聞便放下了，並沒有入口。
“師姐求道之心甚堅，我陳小山也是如此。如果擺在我麵前隻有二選一的兩條路，我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大道。師姐說我吃虧，我倒覺得是師姐吃了虧。我身為男子本應該毫不猶豫的選擇自己的伴侶，可我不願意在此事上欺瞞師姐。”
陳小山自己無法理清，這種還算不算是真正的喜歡，索性把問題拋出來，讓何菀蓁自己判斷。如果何菀蓁覺得值當，自然會做出選擇。
何菀蓁聞言愣了一下，先點頭讚了句好，然後才說：“男人正該是師弟這般的性子，不遮遮掩掩。如果真的如你所說，隻有二選一的兩條路，多半我選的也是大道。我懂你，自然就不會怪你。”
陳小山見她把青色的茶杯圈在一雙秀手間，更襯得手指勝若春蔥，心思便開始活躍起來。
說起來他從未真正經曆人事，平時在外也都是規規矩矩，但是最近一兩個月來幾能稱得上心力交瘁，那麽多的事情居然沒有一個人可以分擔一星半點，有些情緒便始終無處排解出去。
現在許多事情已經得到解決，懸淵的框架也大體敲定，何菀蓁又交了底，陳小山就有些駕馭不住這心猿意馬了。
至於師姐所說的以後不攔著自己娶別的女子，陳小山才不關心，既然這種事情還未出現，那還煩心作甚？
何菀蓁見陳小山盯著自己的手指發傻，便提起手指點了他額頭一下，笑道：“師弟，你這又是在想啥？”
陳小山打了一個激靈，順手扯住了她的手指，然後就抓住了她的手。師姐的手柔軟細膩，如若無骨，陳小山心下連連讚歎，仿佛如同做夢般。
何菀蓁臉色緋紅，要把手縮回去，卻哪裏動得了分毫？她不由得蹙起眉頭，嗔怪道：“師弟，現在不可如此。”
陳小山嘿嘿一笑鬆開了手，順勢撓了撓腦袋。
何菀蓁見他不好意思，便說：“將來日子還長著，師弟莫急。”又笑道：“我現在終於相信你說喜歡我是真的。”
她來懸淵的時日不短，沒事的時候也會看看雜書逛逛店鋪，更別說楠鴻小店裏還有益陽丹在熱賣，就算在某些方麵原本再怎麽白紙，現在也不是全然懵懂無知。那天陳小山提到了小小山之後，她心思敏捷，立時猜到了幾分，所以才羞愧而去。
此時陳小山清了清嗓子，沒話找話的說起明日早會。
何菀蓁知趣，順著話頭說：“明日我會暫時幫你打理飛凰閣，但是你得盡快接過去。他們兩個實在是幫不上你，我不得不替你擔著，但是我有自知之明。別說我根骨比不上你，在很多方麵也都遠遠不如你，要是再不努力恐怕就真的與大道無緣了。”
“請師姐給我半年時間，半年我就能接過去。”
陳小山有信心在兩三個月內能熟悉懸淵的各種事務，之後就回山學習遊絲劍術，前後加起來怎麽也得要半年。
何菀蓁點了點頭，原本她覺得半年的時間有些長，但是兩人才說了一通吃不吃虧的事，她不想上來就讓陳小山感覺不好，所以應下此事。
陳小山知道師姐剛才說的是馬葉兩位師兄，心裏想著明天要不要把他倆帶到身邊鍛煉鍛煉。馬行川還好說，葉景天恐怕不太容易，何況這事就算葉景天自己樂意也沒用，蕭遠航肯定不同意。再說，看葉景天先前那般態度，陳小山略覺心灰意冷。
說起來懸淵的情報司和近衛司都隻有一個副頭領，正頭領本就是陳小山特意留給自己人的。這兩個職司責任重大，不得不把在自己人手裏。如果馬葉二人同意，自然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陳小山不想和師姐說這些，於是換了個話頭：“師姐，靈石還剩多少？”
“訂購材料和預付人工已經用去了八百六十四萬，當初你交給我一千兩百二十萬，剩下的這些恐怕鋪貨不太夠。”
“的確不夠。”陳小山飛快的心裏估算了一下，飛凰閣的地下工程就算能夠按時完工，肯定也不能馬上變出貨物來，還得需要長老試爐，培訓弟子，篩選人手，收羅材料等等，最快也得在完工三四個月後才能供貨。
在這其間，偌大的飛凰閣不能沒有東西賣，這個時候就需要從其他店鋪進貨。
飛凰閣總共有三層，總計有將近六百個貨架，再怎麽少鋪也得有兩萬件貨物，這還不算預備的庫存，四百萬靈石遠遠不夠。
不過這些都是小問題，關鍵是楠鴻飛凰閣以後要賣什麽東西。
就像提到天工府，旁人肯定就能想到各種機關類的法器，就連凡人也知道他們天工府的農具比別的門派賣的好用。而提到靈獸閣，想到的自然就是各種靈獸。
見陳小山在思索，何菀蓁問道：“師弟，不然咱們飛凰閣晚些時候再營業？”
“這倒不必。”陳小山一笑，“我剛才在想咱們楠鴻將來賣什麽才能打出自己的特色。師姐放心，靈石絕對沒問題。”
何菀蓁一雙美目眨來眨去，讚許道：“師弟，要不說我不如你，我這還在為靈石發愁，你都想到那麽遠的地方去了。”
陳小山大手一揮：“你的夫君是個有本事的，你就放心的跟著我就對了。”
何菀蓁啐了一口，“陳小山，你又胡說八道。”
陳小山哈哈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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