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297，大人物

  馬行川走的時候已經快吃晚飯了，陳小山因為晚上有事就沒留他在這裏吃飯。他走了之後，陳小山打了枚飛符給鶯歌，讓她安排三份食盒，直接送到這裏來。


  鶯歌還沒到，章彪帶著蘇起和錢一謙兩位司長先到了。這三位進門的時候麵色都不太好，陳小山心裏有些奇怪，還是把他們帶到了西屋。


  三人見禮後，陳小山在上首的椅子上坐好，章彪站在一側，蘇起和錢一謙在下首分坐兩旁。


  章彪很快轉到陳小山正麵，躬身道：“大人，屬下辦事不利，還請大人責罰。”


  “講。”陳小山心說，我倒是要聽聽哪個門派敢在這個時候起幺蛾子。


  “是這樣，蘇錢兩位司長是為了手書的事起了爭端，屬下調解不利，要麻煩大人。”


  聽到幺蛾子不是起於外部，陳小山不由撇了撇嘴：“有事說事，說完吃飯。你先坐，讓兩位司長自己說。”


  錢一謙起身行禮：“大人，內務司石厚德提了一份手書，要采買油漆等物事。我按照章程審核完畢後拿給總管，可是蘇司長說，這手書他那裏也要一份，必須得再經過他審核之後才能拿給總管。”


  陳小山點點頭：“凡是與靈石相關的大事小事均需在戶禮司入賬，這一點沒錯。”


  蘇起站起來拱手道：“大人英明。”說完有些得意的看了錢一謙一眼，錢一謙裝作沒看到。


  陳小山又說：“對於采買司而言，審核完畢之後遞交總管，錢司長也沒錯。”


  蘇錢二人不由對視一眼。


  “這是章程模糊的原因，不是你們的責任。”陳小山麵色坦然。自己剛剛接手外事閣，經驗不足，想的不夠周全也情有可原。


  蘇錢二人齊齊躬身行禮：“不敢責怪大人。”


  “無妨。章總管，你們三個都說說，看看有沒有什麽辦法能把問題解決，節省時間，避免重複。”


  章彪三人小聲嘀咕了一陣，蘇起上前道：“大人，不然凡是關於司裏采買的賬都由采買司單獨做，然後按月到我這裏入賬審核？”


  “就這麽辦，吃飯。”陳小山聽到鶯歌的腳步聲在閣樓外響起。


  章彪三人見陳小山三言兩句便解決了問題，無不心感佩服。


  先前章彪知道是章程的問題，但是他礙於麵子不肯承認，而蘇錢二人也知道問題所在，但是兩人都是剛剛上任，誰都不肯讓份。


  陳小山坦然直麵錯處，把三人最糾結的麵子問題攬到了自己身上，三人這次用對了腦筋，自然就把問題解決了。


  鶯歌很快來到東屋，將食盒和水瓶在桌子上放好，又熟練的從架子上取過四隻水碗，給四人都倒好了水。


  章彪三人連忙站起來道謝，鶯歌紅著臉躲開了。


  陳小山衝鶯歌笑道：“他們該謝的，你躲個甚？你先去收拾一下房間，等下再過來。”


  鶯歌輕聲答應，退出了東屋，心裏卻想：公子越來越像個大人物了，馬上又啐了一口：呸！公子本來就是大人物。


  她腳步輕快的走向房間後麵的水池，從袋子裏取出一個盒子，拿出新的洗漱用具換好，又取出一大塊新的金盞花胰子放到皂盒中。在去拿原本用剩的那一小塊胰子時，鶯歌見到上麵有數道深深的劃痕，不禁笑了出來。忽然間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搖了搖頭。


  又過了不大一會兒，她自言自語道：“那時燕語說，不知道公子身上的汗毛是不是也和他的發須一般硬。唉。”邊說邊取出帕子，開始到處擦拭起來。


  且說陳小山幾人吃過飯後坐在飯桌旁敘話。此時陳小山敲了敲桌子說：“總管先說說今天各職司的情況。”


  章彪一拱手：“回大人，今天各職司的人員已經初步篩選完畢，都是完全按照大人的意思，守衛司配置一百五十一人，內務司一百零一人。剩下的五個職司除去近衛司和情報司各有二十五人，其它各有十三人。楠鴻外事閣連同大人總計有三百四十二人。”


  陳小山點點頭，又聽他說：“目前各職司大多已經開始正常辦公，內務司石司長的手下經驗不足，處理東巷的問題時出了一些小差錯，但是並無大礙，想必以後經驗上來了就好了。”


  “什麽差錯？”


  章彪回道：“東巷有兩戶因為誰先打水的問題起了矛盾，動了手，石司長的手下處理時將兩名動手的凡人各打了一頓。石司長大發雷霆，把那名手下當場開除。那人不服，被守衛司的丁司長當眾廢了靈脈。”


  “用水的問題最後怎樣解決的？”陳小山倒是不奇怪丁武勇下手這般重，敢在這個時候生事的，無論錯大錯小，都必須嚴懲。


  “石司長親自查看後發現，本來這兩戶相隔不近，各用各的水井，但是其中一戶水井的氣眼被一頭地鼠堵住了。石司長帶人拿住地鼠，又往井裏丟了顆祛毒的靈丹，問題就算解決了。”


  這些水井靠陣法的緣故才能出水，而陣法有許多元氣節點，章彪說的氣眼其實就是節點。


  陳小山嗯了一聲，暗道，得虧石司長有顆凡心，不然一般人哪能有這耐性？

  章彪接著又把其它職司的情況分說了一遍，說到情報司和近衛司時，他頓了一下才說：“大人，這兩個職司目前事情不算多，所以屬下自作主張，讓他們去不夜天培訓了，時長為一個月。”


  陳小山讚了句‘不錯’。


  章彪大受鼓舞，笑道：“守衛司也開始往不夜天送人，丁司長今天還說，要不是實在抽不開身，他都想過去看看，不然不太放心。”


  “他確實應該去看看，不過不急。”陳小山今天和馬行川剛談過，等明天開完楠鴻早會就安排他去不夜天培訓。再怎麽說馬行川也是楠鴻內門弟子，又是自己師兄，北邙山不敢弄什麽幺蛾子。


  章彪回話完畢重新落座，陳小山還算滿意。


  蘇錢二人對視一眼，錢一謙起身做禮道：“大人，便由屬下來回稟采買的事項吧。”


  “你坐著說，不必拘束。”陳小山敲了敲桌子。


  “是。”錢一謙坐下後說：“我今早同蘇司長從天工府走起，一直到之前不久才從濟世堂出來，七家店鋪都走了一遍，大部分細節都已敲定，剩下的在兩天內會陸續完成。”說著拿出一本藍皮冊子，遞給陳小山。


  陳小山打開第一頁，見到字跡工整，先讚了句好，再一細看，見到開頭處寫著時間，地點和與會者，下麵是會談內容，最後是錢一謙估算出的一個總價，心下又由衷的稱讚了一聲。


  錢一謙隨著陳小山翻看的目光解釋道：“大人把守衛司的工裝全部交給了天工府，這一百五十一人的法袍和靴子，再加上頭領的一套二階紙甲，總計三十六萬零四千枚靈石，其中法袍和靴子十天後交付，紙甲需要兩個月後交付。魏理事說，如果大人把這一百五十一人的兵器也給他做，他就給大人在總價上再打個九五折。”


  陳小山笑道：“這小子現在倒是會做生意了，不過這兵器先不給他，把外事閣所有人連同我的腰牌都給他做，九折。”


  “是。屬下稍後就去聯絡。”錢一謙恭聲應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