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313，哪裏不對？
那處有兩個貴公子打扮的年輕人哭喪著臉拾垃圾，身後都背了個不太美觀的竹簍，每每拾起垃圾後向後一丟，正好落在簍裏。
荀昌禮笑道：“還是丁司有法子，不過要我說，還得給他們身上再掛個牌子，不然起不到警示作用。”
趙良泰搖搖頭：“牌子有，先讓他們拾一會再說，這倆人修為不高，掛了牌子沒法幹活了。”
“這是今天的令牌，此處就交給我了。”荀昌禮說著遞過去一麵小銅牌。
趙良泰接過，向後一揮手，帶隊飛離了這裏。
陳小山隻看到銅牌上寫有日期，猜到應該和兵符差不多。他以前見識過兵符，所以並不陌生。
趙良泰離開後，荀昌禮指定了一位修士看住拾垃圾的二人，之後開始帶隊巡視。
眼見巡邏隊繞去了長風閣後麵，而在此處觀看的人群仍舊秩序井然，更是見不到隨手丟垃圾的，陳小山不由出聲誇讚：“你這法子真是不錯。”
丁武勇抱拳笑道：“大人謬讚。”
隨後陳小山二人又在長風五各處轉了一圈，大體上一切正常。
話說長風五本就是賞玩之地，這裏有山有水，風景優美，陳小山心下打定主意，等忙完這段就讓章彪帶大家來這裏遊玩一番，放鬆放鬆。
二人又轉了幾處直到過了晚飯時間，陳小山接到飛符，便讓丁武勇自行巡視，自己先趕回來處理一些文書。剛進外事閣，章彪就過來找。
“大人，七家店鋪現在隻剩劍池的理事不同意以七折的價錢為飛凰閣供貨。”
“不錯。”陳小山稱讚了一句。本沒料到章彪這麽能幹，自打任務交代下去就沒再來煩過一次。想必劍池的事他實在搞不定，所以才過來稟報。
二人落座後，陳小山問道：“周通周理事是怎麽說的？采薇，上茶。”
采薇應喏，和拾秋一塊起火燒茶。
章彪拱了拱手，說：“周理事說，他們提供給外事閣的飛劍已經是虧本供應，如果飛凰閣以後也要用這個價錢進貨，他們實在承擔不來。”
陳小山點了點頭，倒也能理解。
天虞劍派所製的飛劍遠勝過其它門派，比天工府的出品都勝了一籌，用料配方和製法無一不是秘傳，和他們的飛劍比起來，以前在自家門派買的就像小孩子的玩具。
陳小山現在的眼光遠勝從前，知道其中的差別。可以這樣說，同樣都是二階飛劍，同樣都能容納三種禁製，偏偏天虞劍派的飛劍在靈動性和威力發揮上就能勝過別家門派幾分，這對劍修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不過還是要解決問題才行，陳小山閉目沉吟，章彪也不做打擾。
“大人請喝茶。”采薇燒好茶後沏了兩盞茶水，一盞輕輕放在陳小山麵前，另一盞放到章彪麵前時手有些重。
章彪端起茶盞，瞄了采薇一眼，正撞上采薇的白眼，趕快低下頭去喝茶。
陳小山睜開眼睛時正看到這一幕，不動聲色的端起茶盞喝了兩口，道：“你去問問山海閣，他們最高品階的飛劍能給飛凰閣打幾折，再讓他們拿些樣品過來。另外你再去找周通談，按七折半的價錢，但是貨物賣完才付款。”
章彪放下盞茶，起身稱是。
他出去後，陳小山對采薇說道：“你是我身邊的丫鬟，要注意自己的言行。”
采薇連忙告罪。
陳小山問道：“你們之間以前有何瓜葛？”
采薇臉色微紅，低頭不語。拾秋站在一旁，躬身告了個罪，說道：“大人別見怪，章總管以前是白食客，司裏的姐妹都知道。”
“白食客？”陳小山才說完就反應過來了，章彪去找晴嵐不給錢，不是白食是啥？心裏忍不住罵了句粗話，站起來咳了一聲說：“這事到此為止，以後大家一起共事，要和睦相處。”說完不等回答就離開了外事閣。
他出去後，二女對視一眼，同時拍了拍胸口。她們原以為要受到什麽懲罰，可沒想到陳小山這般輕描淡寫。采薇說道：“大人真是不以身份論高低。”
拾秋一笑：“你也忒大膽了些，章總管現在不一樣了，何況我聽說他要娶晴嵐，這靈石可不是小數目。”
“真的？你聽誰說的？”
……
今晚月色怡人，適合與佳人相見。陳小山仍舊變化了樣貌來到何菀蓁的住處，等她屏退丫鬟後才散去法術。
何菀蓁把陳小山帶到二層的平台上，兩人在蒲團上對坐後她才笑著問道：“你方才是怕被鶯歌看到吧？”
陳小山剛進來的時候，見鶯歌正站在何菀蓁身旁，捧著一本賬冊念給何菀蓁聽，神情專注。當時不好多做打量，便沒再細看。
此刻聽到何菀蓁拿來打趣，陳小山麵不改色：“我是怕對你名聲不好，畢竟這麽晚了我過來找你不太合適。”
“你解釋得這麽仔細作甚？心虛？”
“.……師姐，你變小氣了。”陳小山撓了撓腦袋。
何菀蓁噗嗤一聲，笑道：“我也不知怎地，現在越來越喜歡看你這副模樣了。”
“那是，你的夫君自然最帥。”陳小山搓了搓下巴，隨即又皺起眉頭說道：“我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
何菀蓁輕輕歎了口氣：“別說你了，我也覺得有些不對。你先說說是哪裏不對，看咱倆想的是不是一樣。”
陳小山沉思片刻，說：“事情好像並沒有按照咱倆說好的那般走啊。”
“正是這樣，我也不知道問題在哪。”何菀蓁撩了一下耳邊的秀發。
之前兩人語氣堅定。
一人說：兩條路我毫不猶豫選大道。
另一人說：我有些事做得肯定不夠，所以將來不攔著師弟另娶。
結果這段日子以來，陳小山有空沒空的時候就會想起何菀蓁，而何菀蓁剛才也委婉承認，自己變小氣了。
二人沉默半晌，又同時笑出聲來。
陳小山清了清嗓子，說道：“想那麽多做甚？這一刻天在上，地在下，你在我身旁，而我們正好相互喜歡，這該多麽難得。隻可惜我現在脫不開身，不然早回山門和師父說了。”
何菀蓁俏臉微紅，“之前我對這種事避之不及，但是和師弟在一起我心裏覺得特別安穩。不過說真的，我不會攔阻你另娶。”
“怎麽說？”
“還能怎麽說？你現在本事這般大，人又生得高大英俊，還是大派子弟，連那些丫鬟都偷著談論，我又不能去堵她們的嘴。”
陳小山嘿嘿一笑：“這倒是。”
“瞧你那副得意樣兒。”何菀蓁莞爾。
陳小山把蒲團挪到何菀蓁身旁，拉過她的手，一臉正經的說道：“我就坐這裏讓師姐瞧個夠。”
“討厭。”何菀蓁打掉陳小山的手，一指對麵，“你坐好，我和你說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