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396,收不收
秦月兒跪坐在蒲團上,低著頭,散亂的青絲披散下來,從青絲的縫隙間能看到她那張明豔羞赧的小臉,陳小山忍不住搓了搓腮幫子,說:“這裏就我和你,沒有別人,你怎麽想的就怎麽說。”
見秦月兒仍然不說話,陳小山有些不耐煩,覺得她這般扭捏還不如先前不討喜的性子,起碼那時幹脆,於是說:“你那般胡說八道我都不計較,還有什麽更過分的嗎?”
秦月兒偏過頭去,似乎笑了一下,不過馬上又搖搖頭,小聲說道:“我們三姐妹是同母異父。”
陳小山心下稱奇,麵上不顯,又聽她說:“我母親是族中出名的美人,又得了老祖宗真傳,身份高貴,但是她生性放浪,養了許多男仆。要說這種事在天蛇一族原也不奇怪,我們本來就和龍族有些淵源,有的族人血脈不純,性子就會這樣。我母親的血脈純粹,她依舊這般也隻能說是天性。”
這次陳小山聽得不禁張口結舌。
秦月兒也不偏頭,繼續說:“我們三姐妹的血脈同樣純粹,但是因為我的資質最好,所以自小被母親帶在身邊。她把我保護得很好,一點委屈都不肯讓我受。”頓了一下,“她不知道,最大的委屈就是她帶給我的。”
這種話題陳小山不好接話,隻能繼續聽她說。
這次秦月兒沉默了半晌,之後扭過頭看陳小山,雙眼猶似一泓清水,讓陳小山心裏直接打了個突,又見她右眼下方的淚痣顯得妖冶異常,不由撓了撓腦袋。
他正在想是不是該修修頭發了,就覺得手被秦月兒拉住。陳小山一把甩開,沉聲道:“姑娘,我雖然同情你的遭遇,但是你要明白,我對你沒有責任,何況我已經心有所屬。”
秦月兒鬆開了手,臉上飛紅,卻不挪開視線,無比認真的說道:“你不需要對我有責任。上次那一巴掌不知道打醒了我身體裏哪一根弦,我當時羞愧憤怒,過後卻又痛又念,我懷疑是不是哪裏錯了,可是這次的一巴掌告訴我,我的感覺沒錯。”
陳小山隻能幹笑:“合著你是故意要挨我一巴掌的?”
秦月兒笑靨如花,“聰明。”又輕聲說:“我剛才哭泣,是慶幸終於認清了自己,從今後你就是我的爺,爺就收了奴吧,從今後任打任罵,奴隻當是賞賜。”
她使了個法術,將茶幾挪到一邊,給陳小山行了一個五體投地的大禮。
“我造!”陳小山忍不住跳了起來,罵道:“老子這麽年輕,不是你祖宗,你好好的又發什麽瘋!”
當下揮動袍袖,將她又重新挪回了魔宮,但是這副畫麵卻定格在了腦海中,尤其是那纖細的腰身,渾圓的臀部,以及那卑微到了塵埃裏的姿態。
陳小山喘了幾口粗氣,狠狠罵道:“真他娘的濺!”過了不大會兒,又自言自語:“既然你不想走,老子就把你關到死。”
一日後,星舟在木門穀落下,第一道傳送陣就建在此處。
眼下臨近四月底,山穀裏到處生機勃勃,百花盛開,蟲鳴鳥叫連成一片。陳小山收起星舟,見這裏排起了長隊,比第一次來的時候多了不少人,略一思忖後繞過長長的隊伍,直接走向傳送陣前麵的老者。
那老者看到陳小山過來,先是點頭微笑示意,隨後一指傳送陣。本來陳小山做好了被盤問的準備,見他如此,便拱手道謝,直接走進了傳送陣裏。
他進去後,隊伍裏有幾人不約而同嚷了出來,說的都是差不多的意思:“老頭,那小子為什麽不排隊?”
老者嘿嘿一笑:“他是懸淵之主,自然可以優先。你們如果不服氣,到了懸淵當麵問他即可。”
那幾個問話之人不約而同‘哦’了一聲,隻不多時隊伍裏議論的聲音便多了起來:
“現在的懸淵之主是楠鴻派的陳小山。”一個讀書人‘啪’的合上手中的扇子,淡然的瞟了一眼前後的隊伍,又轉過頭看向傳送陣,眼神中滿是佩服。
“就是他,聽說他隻用了一年時間就坐上了這個位子。楠鴻八派最末,能做到這般真不容易。”一個稍微年長的武者皺著眉頭,若有所思。
“當然不容易,陳閣主不但劍術超群,而且性格直爽仁義,從不弄虛作假,他能坐上這個位子當然是有道理的。”一個不知道是哪家門派的弟子接過話茬,聲音大了一些。
“哦?這位兄台,你怎知他性格如何?又怎知他不作假?”武者拱手求教,眼神誠懇。
先前那弟子嗤了一聲才答道:“我怎麽不知道?我這次過去是投奔我一兄弟,他就在陳閣主手下做事。”
一聽這話,前後立刻有好幾個人圍了過來,七嘴八舌紛紛打聽。
那弟子咳了一聲:“都別嚷嚷,一個一個問,每個問題收五枚靈石。”
剛圍上來的人們立刻一哄而散,這弟子有些麵紅耳赤,啐了一口後又去和剛才那名武者搭話:“我給老弟算個便宜的價,收你三枚。”
那人轉過了頭去。
這名弟子連咳幾聲,正想給自己找個台階,又有幾個姑娘同時圍了過來,為首的女子果真拿出五枚靈石,問:“小哥,不知他婚娶否?可有意中人?”
“這.……”
就聽那女子冷哼一聲,“既然答不出,你就得賠靈石出來。”說著收起靈石,給同伴們使了一個眼色。那幾位心領神會,紛紛嘰嘰喳喳的討要靈石。
周圍的人們再次圍過來,各自提出刁鑽古怪的問題。
傳送陣前的白袍老者似乎也覺得這種場景不多見,便偶爾出手將心懷不軌之人拂到一旁定住,撚著胡須看戲。
隻不大會,人群又重新排好隊伍,好像什麽事情也沒發生一般,繼續邊聊天邊等待,隱約聽他們說懸淵現在安全得很,楠鴻飛凰閣才開業,不但品種齊全而且物美價廉,諸如此類。
再看那名弟子,身上隻剩了一套汗衣,光著腳抱著腦袋蹲在地上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