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402，授徒

  陳小山定了定心神，將秦月兒挪入魔宮大殿，閃身坐在了龍椅上。


  秦月兒身體輕顫了一下，仍舊保持原本的姿勢不動。


  陳小山沉默一會，沉聲說道：“秦姑娘，我已心有所屬你卻不依不饒，我非殘暴之人你卻一而再再而三試探我的耐性，人性斷不能考驗你卻極盡勾引誘惑之能事，你來說說，到底為什麽非要陷我於不仁不義之地？”


  秦月兒身體一震，跪坐著慢慢抬起頭，眼中的堅定更甚於月前，“爺，該說的奴都說了，現在奴的全部都屬於您。”


  陳小山隻盯著她的雙眼看：“那你就說說，爺要你何用？”


  秦月兒跪行幾步，渾不覺地上冰冷，玉臂一展，環抱住陳小山的一條長腿，小臉貼在靴麵上，閉著眼睛道：“隨爺予取予求，任打任罵。”


  陳小山隻覺得這女子實在不可理喻，可是要說一點不動心是假的，但這事不能做，做了就過不去自己心裏那一關，當下將秦月兒一腳踢開，也不著惱，道：“你要認爺，爺收不收你是爺的事。”


  眼見秦月兒被這一腳踢出去三丈多遠，落地後眼中露出歡愉，甚至隱約有玫瑰香氣撲鼻，搖搖頭說：“衣裳穿好，過幾日放你出來。”


  “奴多謝爺賞賜。”秦月兒恭敬的磕了頭，從容淡定的拿過身邊的衣物。


  陳小山一揮袍袖，將她送去了原來的地方，又在龍椅上沉思片刻，出了魔宮。原本想讓馬行川打聽打聽夜巴山，找她們家人領回去，可是看現在這種情況，怕是她家人來了都沒用。


  “也不知道這姑娘在她娘那裏都學了些啥。我無需這些來填補空虛，就算有時候心情不好，可以找師姐聊聊天，可以練練功，再不濟也能打打徒弟。”


  陳小山在蒲團上行了幾次功，繼續揣摩遊絲劍術。本來還想去看看師姐，結果剛才被這姑娘一攪合，竟覺得心氣有些浮躁。師姐感覺敏銳，被問起不太好。


  這一番揣摩一直到晚飯後，陳小山自覺有了進展，這才給狄文豹打枚飛符出去，又另發了枚飛符給錢猛。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東屋。


  狄文豹見禮後自行坐在了陳小山對麵的蒲團上，錢猛也躬身一禮，坐在了狄文豹旁邊。狄文豹立時驚訝道：“錢長老，你剛才行錯禮了，這是我老師，不是你老師。”


  陳小山見錢猛臉色發紅，及時衝狄文豹說道：“不可亂說話，見過你大師兄。”


  狄文豹眼睛瞪得老大，半晌才跳起來喊道：“我……師父你真厲害！”又給錢猛行了個禮，喊了聲‘大師兄’，不等他回答，伸手拍拍他肩膀道：“這回好了，再沒人說我耍無賴拜了個年紀小的師父。”


  錢猛臉色紅漲，隻訕笑著不答話。


  陳小山斥道：“你再亂說我就讓陳奇陪你練功。”


  狄文豹訥訥的不敢多言，給師兄和師父賠禮後坐好。陳小山喊他來本也是給這對師兄弟引薦一番，於是借著話頭訓了幾句就打發走了。錢猛拿過茶具主動燒茶，茶燒好後敬了陳小山一杯，算是補上拜師茶。


  陳小山喝了一口，放下茶杯說道：“修道一事向來達者為先，你師弟口無遮攔但是性子不壞，這你都知道，我就不多說了。我喊你過來，一是想問問你修行，二是想問一些別的事情。”


  錢猛不看陳小山，盯著茶壺拱手道：“師父請講。”


  陳小山咳了一嗓子，其實自己心裏也不自在，錢猛雖然看起來不到四十，但是少說也有百多歲，不過陳小山不能表現出來，不然他更不自在。


  於是先聊了幾句家常，問到年紀的時候聽錢猛說道：“徒弟今年一百零八歲整。”頓了一下又說：“我當初本來打算就老死在鑄劍穀算了，左右不過還剩三五十年的壽數，後來是顧.……師祖趕我過來幫幫你。”


  陳小山心裏好笑，事情過去了那麽多年，師父和錢猛都沒能真正和解，大概他們兩人都心知肚明，不是非要糾結，而是非此不能懷念。


  又見錢猛抬起頭一臉鄭重的說道：“後來得師父信任，咱們一次拿了那麽多靈石。我那時就想，要是能再多活上一些年頭就好了，尤其是師父將建造飛凰閣的重任托付於我和蕭.……師祖，我那段時間滿腦子都是在想要把它建好，因為我也想親眼見證楠鴻的輝煌。”


  陳小山點了點頭。或許他想用這種方式證明自己當初的選擇沒有錯。


  隻聽錢猛又有些激動的說：“師父傳授陣圖等於給了我一個新生。原本我修行至長河境已經到了盡頭，後來自己胡亂揣摩路數，硬是熬到了四海境，可是其後就再無寸進。這卷陣圖不僅與我原本的功法路數相合，而且還要高明數倍。”


  陳小山心裏明白得很，這卷陣圖確實珍貴，那個時候傳授給錢猛實在是無奈之舉，不過這話就沒必要說了。


  說到這裏，錢猛嘿嘿一笑，“我現在年輕了數歲，都是功法對路的緣故。”以前他看上去四十幾許，皮膚黝黑，人也顯得精瘦渾噩，而現在從內到外散發出一股英氣勃勃的味道，雖然身量不到七尺，但是眉挺眼亮。


  陳小山見他重新燃起了求道之心，心裏替他高興，當下也不作態，把八處關鍵中的七處傳給了他，剩下的一處暫時留在手裏。


  這一番傳授一直持續了兩天兩夜，錢猛聽得聚精會神，到後來變成抓耳撓腮，大有茅塞頓開的架勢。陳小山不由提醒道：“徒弟，你且謹記，修道修心，陣圖雖是成道之器，但是細論起來還是外物，想要大道有成終要不斷淬煉道心。”


  錢猛拜倒，恭謹稱是。


  法不輕傳，如果他舍不下麵子拜師，陳小山無論如何都不會傳授這七處關鍵。單單這七處關鍵，便可以讓陣圖祭煉到第六層，錢猛也能修至天人境。


  這卷陣圖祭煉到最後會與自身合為一體，端的稱得上進可霸道無雙，退可禦守八方。其他幫忙祭煉之人同樣可以借助陣圖之力，隻不過要經過主祭煉之人允許。飛凰閣及其地下建築內的陣法正是按照這卷陣圖布置，祭煉陣法的同時等於在祭煉這卷陣圖。


  此時陳小山見錢猛仍然有些激動，沉吟一番後說道：“你是我徒弟，便讓我看看你的本事吧。”


  錢猛一愣，起身拱手道：“還請師父賜教。”


  陳小山哈哈一笑：“莫要抵禦，隨為師來！”說著一揮袍袖，將錢猛帶入白骨魔宮。


  錢猛在一片白茫茫雲端站定後，不由得又愣了一下。他雖然知道陳小山有本事，可是開始難免有些沒擺正心態，畢竟兩人相差一個境界，光是喝水都比師父多喝了好些年。但是剛才看陳小山輕描淡寫的揮揮袍袖，便讓自己瞬間起了無可抵禦之心，心下不由敬服。


  此處不見陳小山蹤影，錢猛正想放眼打量，卻見遠處有一高大黑袍武將，手持一柄狹長骨刀，怪叫著奔自己殺來。


  錢猛心中一驚，周身上下十一處大**鑽出絲絲縷縷的黃色氣流，不過幾個刹那，原本黑紅的膚色隱隱有些發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