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430,一唱一和
見師逵回來,陳小山當做先前吃了暗虧的事情沒發生過,站起拱手見禮:“見過師前輩。”又對一臉緊張有些不知所措的丁武勇說道:“丁司長,過來參見玄冥鎮守師逵前輩。”
丁武勇應聲而起,上前躬身參拜:“楠鴻外事閣守衛司丁武勇參見師逵前輩。”
師逵隻對陳小山點了點頭,自顧自的坐在此處正中位置,淡然道:“你又來此地作甚?”
陳小山拍拍躬身的丁武勇,一指他剛才打坐的地方。丁武勇嗬嗬一笑,繼續回到原地打坐。
陳小山上前幾步,走到師逵麵前說道:“前輩肯定聽到我先前所說韓天佑殺人一事。”
師逵默不作聲。
陳小山繼續說:“此子仗著其叔父韓昌黎是金丹之輩,剛剛於我外事閣內大鬧一場,前輩請看。”說著將方才勾勒的素描遞了過去。
師逵接過,見上麵有一副極為潦草的圖畫時眉頭一皺,接著眼神一縮,點頭說了句‘不錯’,之後才說:“這事我知道了,按律處置即可。”
三大派構建長風閣之時留下許多規定,陳小山不知道別家門派如何執行這些規定,但是丘茂良明顯執行不力,比如畏罪潛逃者殺無赦,再比如藐視執掌要坐牢等等。此時見師逵並不反對,陳小山拱手謝過,說:“我本欲緝拿韓天佑問罪,可是其叔父韓昌黎不允。”
師逵沉默片刻,不鹹不淡的說:“這是你自己能力不夠,幹我何事?”
陳小山並不生氣,咳了一嗓子。
咳聲剛剛落地,一聲怒斥響起:“鎮守此話說的差了!”
丁武勇早就一直在豎著耳朵聽這邊的動靜,他心思敏銳,現在已經猜到陳小山把自己帶過來的用意,怒斥之後起身上前,直視一臉驚訝的師逵說道:
“大人強過先前的丘執事百倍,自打上任後一直兢兢業業,半刻也不得清閑。現在懸淵這裏大大小小幾百家商戶無不交口稱讚,四麵八方往來的遊客無不對大人心存敬仰。你大可走出長風閣隨便拉住一人問問,誰人敢說大人能力不夠?你再信口開河胡說八道,我老丁即便打不過你,也要和你不死不休!”
丁武勇把這麽一大段話流暢的說完,居高臨下怒目而視。
師逵一臉震驚,想必沒見過這麽不知天高地厚的修士。
見師逵臉色不好,眉頭也漸漸皺起,陳小山及時把丁武勇拉到一旁,生怕師逵一時忍不住出手。這位玄冥鎮守的修為深不可測,就算隻打個噴嚏丁武勇也絕討不到好。
丁武勇忿忿的站到一邊,身外青黃的氣息並沒有收回。
陳小山適時說道:“依照前輩的說法,把一個能力不夠的人委任為執事,這委任之人是不是也要擔責?”
師逵愣住,一時無話。
陳小山沒等到答案,信手從儲物袋裏取出一截紫色的燃香,誰知一張金色的飛錢也從袋子裏掉了出來。他嗬嗬一笑收起飛錢,將燃香遞到師逵麵前:“我這就點燃此香,請前輩門裏之人下來評斷。”
此香名為降真香,原是祭祀天帝之靈所用,去年的神降大會上嚴世磊以此香引來那位不知是何派的‘上仙’。
師逵見到飛錢時臉色一變,又見陳小山鄭重其事的伸出左掌,掌心向天,右手握持燃香置於掌心,知道這是燃燈印,等轉為下一式大慈印時降真香就會被點燃,當下站起來喝道:“胡鬧!”
閣中的元氣立時變得紊亂,撞在四壁上發出刀砍斧鑿的聲響,陳小山也被困於當地。丁武勇則是牙關緊咬,臉色紅漲,顯見在與這股法力抗衡。
陳小山心下不慌,隻在身外起了一層薄薄的白光,防止法力侵體。果然,師逵並不想真的出手,他的法力在白光上輕輕一撞便散了開去。
閣內元氣回複正常後,丁武勇連咳數聲,臉色有些發白。
陳小山一手持香,另一手伸到師逵麵前:“賠錢。”
師逵臉色難看,問:“為何賠錢?”
“你打傷了我的手下,賠錢。”陳小山一指丁武勇。
丁武勇嘀咕道:“大人,不然就算了,別人是前輩,自然要以力欺人,不然功夫不是白練了?”
師逵看看神色淡然的陳小山,又看看一唱一和的丁武勇,嘿了一聲,一掌將丁武勇轟出了長風閣,又對陳小山說道:“你小子果然是有些門道,我先前還真是小瞧你了。”
陳小山看出剛才這一掌不但讓丁武勇的舊傷痊愈,而且將他方才汲取的玄黃之氣強行與艮土真氣融為一體,隻這一下丁武勇就得了無窮的好處,於是拱了拱手算作道謝。
師逵站起來走了幾步,停下來時悠然說道:“我來這裏……”說到這裏停了一下,又說:“先前算我說的不對。”
陳小山之前隻是想做做樣子,眼前這位總歸是名門大派的前輩高人,臉麵還是要的,無論是信口開河還是倚強淩弱,都不是啥好詞。
此時見師逵似乎有什麽隱情,但是明顯不肯說,於是便道:“我先前也多有得罪,還望前輩見諒。隻是如果允許韓昌黎仗著自己是金丹之輩胡來,這外事閣便形同虛設,前輩的聲名必然有損。”
師逵點點頭揮動袍袖,隻片刻間,韓天佑和一中年人出現在長風閣九層之中。韓天佑一臉茫然,而那中年人隻愣了一霎便回複正常,看樣貌與韓天佑有幾分相像,都是粗眉大眼,應該就是韓昌黎了。
陳小山衝韓天佑點了點頭:“韓天佑,你殺人一事屬實,但是念及死者和你有親屬關係,而且一品齋並未到本執事這裏告罪,所以此事不予深究。”又拿出那張素描遞過去,“你打壞了不少物事,連閣內的陣法都損毀了兩成,作價一百八十萬枚靈石整,限三日內繳清。”
韓天佑臉色一僵,接過素描看了看喊道:“那個傻子也出手了,你咋不找他賠?”
陳小山還未答話,中年人搶過素描看了一眼,臉色瞬變,似乎想起了什麽可怕的事,緊走幾步上前躬身行禮:“陳執事,這事是韓某錯了,一百八十萬,我們賠。”
韓天佑還要再說,被韓昌黎以法力強行製止。
陳小山一指旁邊臉色不耐的師逵:“你藐視懸淵執掌便是藐視三大派,現玄冥鎮守在此,你先向他請罪,問問他要不要予以懲處。”
韓昌黎臉色發青,上前告罪。還沒等他開口,師逵冷哼一聲將這對叔侄轟出了長風閣。
陳小山嗬嗬一笑,行禮後告辭而去。
師逵看著陳小山離去的方向,摸了摸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