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朝聖（下）
溫暖的火爐，濕噠噠的地毯甚至還被燒出了一個洞，榭寂笙撓了撓頭看向麵前那雙目失明的老婦，一個苦修多年的朝聖者。
“是新來的朝聖者嗎？還是來索要錢財的盜賊？”老婦問道，平靜如水的聲音中滿是虔誠。
“兩者都是，婆婆，抱歉把您的地毯燒出了一個洞”莫妮卡連忙趕了進來關上大門把暴風雪隔絕在外麵，榭寂笙隻是輕輕碰了一下那張地毯，項鏈就開始發生反應，幸好莫妮卡拉住了榭寂笙。
“這裏沒有幹糧，倒是有些化掉的雪水，請便”失明婆婆彎著腰轉身繼續跪下，雙手合十在不斷禱告，本來雪神是沒有創立宗教的，但奈何萬朝山是世間第一高峰，常年飄雪風景壯碩，越來越多慕名而來的人組成了“雪神教”。
“為什麽這麽問？婆婆，哪還有人敢搶雪神聖所的？”莫妮卡靠在火爐邊問道，聲音依舊止不住的發抖，但是兩人都知道，在這個地方不能久留，身後的傑洛克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能追上來。
“哄……”仿佛再一次回應了莫妮卡的話語，門外雪崩聲響起，不用看也知道成片的積雪匯成洪水般衝向山下，這間聖所雖然搖搖欲墜但沒有受到太多的波及，也是個難得的清靜之地。
“這下好了，或許能在這裏過夜了，該死的王國調查團……”莫妮卡咬牙切齒的說道，說著說著解下身上的大衣掛在火爐旁，不知是汗水還是冷水早就打濕了莫妮卡貼身穿的衣物，原本虎背熊腰的莫妮卡一經榭寂笙果實的改造身段還算不錯。
“幾個月前確實有一個人到過這裏，她馬上就要凍死了，我用雪神的聖雪救活了她，但是她一意孤行最後還是上了山去也再也沒有回來，不知道是留在了上半山還是到了山頂”盲眼婆婆一邊說著一邊端起旁邊化掉的雪水喝了一口。
“你就靠這個度日？”榭寂笙站在火爐一旁遠離地毯問道。
“雪神的聖雪是世間最純潔的東西，老婦我已經很多年沒有人間之物入口了，不夠純潔之人隻能像我一樣每日以聖雪淨身，否則到死恐怕都無法進到雪神的殿堂”
“這是雪神教的修女婆婆，他們全都用冰雪毀去了雙目，隻是為了……我也說不清楚”莫妮卡一邊顫抖一邊說道。
“是為了不讓不淨之物入眼，代價就是永遠無法見到雪神的聖顏，老婦我常年苦修但也沒能徹底如願”修女婆婆歎了口氣，榭寂笙稍微靠近一點順著修女婆婆的衣服向裏觀瞧，比起一般人類修女身上確實皺紋很少，皮膚也不像老人那般鬆弛。
“終身處子之身？那看來你是不能上到山頂了莫妮卡”榭寂笙回頭取笑道，身上的冰塊一塊接這一塊掉落在地上，而修女婆婆仿佛早就見怪不怪。
“……”莫妮卡沉默了，低頭扭捏了好久才終於鼓起勇氣抬頭。
“老娘確實是處子”
“啊？”榭寂笙瞪大了眼睛，這可比聽到墨妃說烤肉不好吃還讓人不可思議，簡直難以置信，一個當了十多年土匪的女首領，是處子？
“看得上的漢子全都看不上我，看不上的漢子一抓一大把更打不過我，一來二去……也就這樣了，老娘今年二十五了，十五歲開始當土匪的時候……也就這樣了”莫妮卡紅了臉。
“陌生人，你身上的花香味道很濃，老婦我很久沒有聞到這種香味了”修女婆婆突然說道，轉身“看”向榭寂笙，雙眼緊閉卻仿佛對榭寂笙的位置清楚的很。
“雪神很孤獨，這漫天的飛雪都在向世人宣告著這件事情，如果你見到雪神請務必拯救她！”
沒等榭寂笙問話，修女繼續開始禱告，雙手合十滿臉的虔誠，不管榭寂笙如何盤問都不肯再說一個字。
“這樣下去不是什麽辦法，不能把傑洛克當成一般人，我們必須盡快動身”榭寂笙看向旁邊的莫妮卡說道，莫妮卡正一臉愜意的躺在火爐旁邊，聽到這句話掏出自己腰間的小包裹看了看，似乎有些躊躇。
“算了！這次老娘就跟你上去一回！誰知道山頂有沒有更大的雪神水晶呢！”莫妮卡看向修女身旁的幾個小匣子，上一次來的時候就是用黃金白銀在這裏換取的雪神水晶，她大可以在這裏換了之後全身而退，但莫妮卡思來想去還是決定上山。
“但是你還能走嗎，就你這個樣子，保暖都……哎哎哎！你幹什麽！”榭寂笙慢慢靠近了莫妮卡，莫妮卡連忙躲到一邊，她可不想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被燒掉。
“脫掉”
“啊？全脫？”
“快快快！我冷死了”
好幾番扭捏之後，莫妮卡“半推半就”的和榭寂笙一樣渾身赤裸，臉色通紅躺在火爐旁邊，身後抱著一個榭寂笙，雙手環抱自己的腰身，但此時莫妮卡卻感覺不到一絲“溫存”，自己身後麵仿佛背著一個冰雕！
“這種時候不應該是小姑娘扭扭捏捏的主動寬衣解帶給男人暖身子嗎？你這……簡直像土匪！”莫妮卡喊道，但是身後的榭寂笙不為所動，衣服一碰就燒，也隻有這種辦法能讓榭寂笙暖和起來。
莫妮卡的身體經過果實改造之後雖然依舊壯碩但比起原來的虎背熊腰仿若犀牛已經不知道好了多少，皮膚同樣如貴家千金一般嫩滑，身上的肌肉線條絲絲分明，榭寂笙摸著莫妮卡的腹部幾塊結實的肌肉一臉滿足。
“你不會變得跟人類一樣也有……那啥了吧？”莫妮卡狐疑的摸了摸身後屁股後麵的位置，確定空無一物之後才放下心來。
“你原來不是還想睡我呢嗎？現在怎麽還害羞了，臉怎麽這麽紅？但倒是挺暖的”
“高……高原反應！”莫妮卡此時一動也不敢動，身後的這座冰雕在逐漸融化，冰水黏在兩人的身體上濕噠噠的，榭寂笙高大苗條的身體仿佛要把莫妮卡整個人裹進去。
良久之後，榭寂笙握了握恢複知覺的手，終於放開了莫妮卡，起身嫌棄的說道“真硬，不像個姑娘”回應他的是一盆飛來的融化雪水，莫妮卡起身連忙穿好衣服，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強行冷靜了下來。
轉過身，莫妮卡極度失望的切了一聲，隨後轉向一旁絲毫不為所動的修女鞠了一躬，修女依舊跪坐在那裏雙手合十，沒有“汙穢之聲”傳入修女的耳中，修女繼續虔誠的禱告。
“這麽慫的男人你還是第一個！”
“我不是男人……”
推開聖所的門，窗外風雪依舊肆虐，兩個人頭也不回的衝了進去，良久之後，修女突然微笑的說道“聖所裏這樣取暖的，你倆並不是第一個”緩緩抬起頭，修女撫摸著身旁的一個小匣子，裏麵裝著一個早已死去男人的骨灰。
“雪神啊，我並不後悔，我的心依舊純潔如雪，終於……我悟了”修女身上的衣物緩緩掉落在地上，一絲不掛的修女緩緩起身走進了聖所的後門，在後院之中大雪滿天起舞，數十個渾身赤裸的修女跪拜在後院之中永遠保持著參拜的姿勢。
不久之後，這些修女的冰像又多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