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鐵線劍，也不等閑
朝陽初升之時，華山派弟子就已經起床開始晨練了。
張玉洗漱完畢之後，就趕往後山的小樹林了。
昨天岳不群告訴張玉，要在後山小樹林裡面教授他劍法。
張玉知道后著實興奮，以至於睡的有點晚。
不過今天他還是早早的起床，等他到小樹林的時候，岳不群早已在練劍了，張玉就站在旁邊靜靜的觀看。
只見岳不群右手手腕一抖挽出一個劍花，劍花挽到半空，還沒有完成時，手腕一直，長劍發出嗡的一聲，一個直刺就出去了。
這一劍沒別的變化，就一個字「直」。長劍雖是直的，可是劍走的軌跡也是直的，那就不容易了。
岳不群長劍遞出，招式快要用老的時候，手一拖，長劍劃了一個半圓收了回來，然後又是一個直刺出去。
只是這次的方向卻與剛才不一樣。然後岳不群又把長劍收回又是一個直刺，這一次長劍的嗡嗡聲更厲害了，在一次收回，刺出。
這一次卻沒有了嗡嗡聲，只見劍出之後在空中留下一條直直的白練。
岳不群在小樹林里只是一劍一劍的刺出，絕沒有平常劍法的挑、削、撩等劍式。
就這樣岳不群一共辭了五六十劍，沒一劍是相同的。
這些劍法都是直刺，有的嗡嗡聲大作，有的如雷霆聲，有的是和風細雨，有的如長河奔騰。
上一劍就是泰山壓頂，下一劍仿若鴻毛輕吟。
直到最後一劍，岳不群直刺一塊山石，長劍一閃就沒入山石中，可是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張玉大是振奮。岳不群刺在出最後一劍，便收功了。
「你可看清出了？」岳不群向張玉問道。
「弟子看清了，可卻沒明白？」張玉恭敬的答道。
「這是我華山的『鐵線劍式』。它的練法就在一個直刺。」
「劍向對於刀來說它比較輕，所以用劍使用挑，削，撩。等沒有刀的威力大。」
「而刺卻最能發揮劍的威力，鐵線劍式練得就是刺，今天傳你鐵線劍式，你要好生修習。」岳不群道。
「弟子明白。」張玉答道。
接著岳不群就開始為張玉講授鐵線劍式的訣竅。
「一般的長劍重也有二到三斤，初習劍著往往不能拿穩長劍，所以更別說刺了。挽劍花就是為了省力。」
「長劍直刺而出，要划半圓也是為了省力。」
「
所以說不要小看這些細節。」岳不群對張玉細細的指點著。
張玉在旁邊聽的連連點頭。心裡直感嘆：「誰說古人不懂物理，不懂力學。」
「玉兒你要謹記天道酬勤，你雖然天分不錯，聰慧過人。」
「可正是因為你聰明，所以我也擔心你走捷徑。要知道武學一途是沒有捷徑可走的。」岳不群循循善誘的道。
張玉聽完之後，感激的道：「多謝師傅教導，弟子一定銘記在心。」
「好啦，別的我也不多說，你自己練吧。有什麼不懂的去請教你大師兄。」岳不群說完就走了。只留下張玉一人在小樹林里。
樹林里不斷的想起嗡嗡聲，張玉修習鐵線劍已經有三個月了。
昨天師娘寧中則告訴他，今天要來考校他的劍法進度。
經過上次遲到之後，這一次張玉天還沒亮就起床了。
師娘寧中則還沒來，所以張玉就先練一會劍法。
幾個月的修鍊，張玉身上已經有了一絲銳氣，整個人顯得鋒芒畢露。
練完鐵線劍式，張玉便緩緩收功。走出小樹林，前往正氣堂前的演武場。
此時演武場上已經有了二三十號弟子，跟大多數不入流的武館差不多。
只是華山派畢竟頂著五嶽劍派的名號，再加上岳不群一把長劍縱橫，絕不輸於任何絕頂門派的掌門。所以華山派的衰落也是相對的。
二十幾號人三三兩兩的交談著，看起來很隨意。
當然隨意是因為師娘還沒出現，雖然隨意可他們卻沒有忘形。
華山派雖然是岳不群是掌門，但是一般的教授弟子和考校弟子的事情還是由師娘寧中則來做，所以師娘在一眾華山弟子的心中很是威嚴。
「嗯，人來齊了。」師娘寧中則的聲音傳來。眾弟子聽見這聲音頓時不說話了。
「今天是考校你們修鍊的進度，看看你們有無進步。有進步的要繼續努力，沒進步的要找出原因。」
寧中則頓了一下，繼續道：「當然極個別不用心的，自由懲罰。就先由令狐沖開始吧。」
令狐沖聽見由他開始就走上前向寧中則道：「懇請師娘指點。」
說完長劍一擺，劍法一如潑墨一般，劍光森森。
只見令狐沖手中長劍變換，劍光閃閃。卻沒有一點聲音。
張玉聽到旁邊的陸大有道：「大師兄的劍法愈發精進，這套希夷劍法真是厲害。」
張玉這才知道令狐沖使的這套劍法是希夷劍法。
聽而不聞名曰「希」，視而不見名曰「夷」。
希夷劍在華山劍氣之爭之前便是華山五劍之一，可見這套劍法的厲害。由此也證明令狐沖的確不凡。
華山派弟子習劍，先是從鐵線劍式，打下基礎。在是養吾劍，在是華山五劍。
令狐沖一套劍法施展完畢收功以後，便待師娘寧中則點評。
寧中則在看完令狐沖的劍法之後，很是滿意。心裡暗道：「沖兒，的確不錯。只是卻不能漲他傲氣。」
「令狐沖，你劍法著實不錯。只是卻沒有進步，怎麼回事？」
令狐沖本來期待著寧中則的表揚，沒想到卻換來這麼一句。
一時間期期艾艾的說不出話來。到底是心裡有鬼。
很快，二師兄勞德諾便上場了，勞德諾是帶藝投師。
在華山還是負責雜物。所以他的劍法卻不怎麼樣。寧中則也知道所以勉勵幾句。
接下來陸大有，高根明，梁發。一一上前演練劍法，寧中則也一一點評。
輪到張玉了。張玉整整衣冠上前躬身道：「懇請師娘點評。」
說完長劍一提，手挽劍花。寧中則看見張玉挽動劍花，眼裡閃過一絲不悅。
張玉不待劍花完成，手腕一直長劍頓時刺出。嘩啦一聲，好像布匹被利刃劃破的聲音。
張玉不待招式變老，長劍一拖，又是一個劍花，又是一個直刺，這一次卻沒有聲音傳出。
張玉就這樣不停的收會刺出，收回刺出。
突然張玉長劍一收一刺之後兩手空空的向寧中則道：「請師娘點評。」
寧中則細看，張玉手中的長劍已然沒入演武場的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