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不敢說出的話

  他和溫韶的差距就像是溫韶和周言辰之間的差距，甚至還要差的更多。

  比起姐弟戀，明顯是師生戀的被接受程度更低，所以很明顯，不該喜歡上的人代指他。

  溫韶喜歡的也是他。

  只是這樣的認知並不能給顧橋柯帶來喜悅，他甚至如遭雷劈。

  然而溫韶還不知道他已經明白了她喜歡他這個秘密，就那麼乖乖巧巧的坐在那，也不計較他看到聊天記錄的事了。

  小姑娘容顏嬌美，眉眼都染上了幾分喜悅。

  溫韶面上笑的極為好看，甚至露出了十分清甜的酒窩。

  她小心翼翼的笑著試探顧橋柯，「小學弟說指不定我喜歡的那個人也喜歡我，老…」

  老師這個詞喊到一半似乎是察覺到這種字眼對她而言的沉重，又生生止住改口。

  「顧橋柯，你說，情況會是學弟認為的那樣嗎？」

  她笑的很乾凈，乾淨的讓人看了就覺得她是不染纖塵的純凈少女。

  可是面對這個涉及自身的問題，顧橋柯還真的沒辦法做到回答數學題那樣快速準確。

  他斂了下眸子沉默幾秒。

  以一個聽起來很理性很替她著想的理由緩緩開口。

  「既然你自己都明白你和他之間的差距，那麼便知道你如果和他在一起會有多麼不容易。」

  顧橋柯很努力的壓抑著自身情緒，臉上看不出一點他已經知情的反應。

  說著最理性的話，捅著最殘忍的刀。

  「更何況，既然是不該喜歡的人，那麼明知故犯就已經是不對了，你為什麼又要奢求他也喜歡你呢。」

  他擺出了最為疑惑不解的表情，似乎是真心為這個問題感到困惑。

  然而就是這種最純粹的神情才能夠徹底打破溫韶的幻想。

  畢竟她從沒有向顧橋柯吐露過自己的一絲心緒，然而即便是這樣，他也已經站在外人的角度將這份喜歡全盤否定。

  不管她喜歡的那個人是誰，他都覺得這是一份不應該的感情。

  那麼溫韶又怎麼敢告訴顧橋柯，她喜歡的就是他呢。

  女孩的手指止不住的顫抖，她很快就用另一隻手掌抑制住了指尖的抖動。

  顧橋柯將這一細節看在眼裡，瞳孔中閃過輕輕的懊惱。

  也許是他把話說的太重，他明知道她最為羞怯膽小，卻又這麼狠心地親手毀掉了她所有的期許。

  顧橋柯閉了眸子，掩蓋住那其中一瞬即逝的愧疚。

  「顧橋柯，這份感情真的那麼不應該嗎？」她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哽咽，卻又在努力的將哭腔壓抑下去。

  男人睜開眼，之前的種種情緒都已經看不見，餘下一片不忍的狠意。

  「是的。」他嗓音淡淡的，卻沒敢看向溫韶，只緊盯著眼前寫滿了題的草稿紙，「一點都不應該。」

  女孩實在是有些控制不住，身體重重一顫，眼中氤氳著水汽，卻很倔強的不讓它掉下來。

  她說話的聲線都已經不穩了，只是一味道歉。

  「實在是很抱歉，因為這種無關緊要的問題打擾到老師了。」

  在這一刻，溫韶已經沒有大膽叫出他名字的勇氣，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點，唯獨剩下老師這兩個字在顧橋柯的腦海里反覆回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