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7章 圍攻
這個局麵是傅司寒和言晚晚事先預想過的,但是現在有一個疑點。
“什麽證據?哪來的證據?”晚晚問。
保安猶豫片刻後,像是怕被言晚晚和傅司寒的怒氣牽連,還是老實說:“您看微博。”
這件事背後已經跟了一個“爆”字,tag變成了紫紅色:傅司寒強抽蘇羽潔骨髓。
內容是蘇羽潔被人架著進醫院的畫麵,拍攝著是一個偷拍的角度,照片完全能看得出蘇羽潔是被迫被人帶著走。
沒過多久,就有人扒出醫院內部的手術安排表,其中赫然有言晨睿的骨髓移植手術在列!
蘇羽潔的骨髓是用來救言晨睿的,能強迫蘇羽潔的人隻能是言晚晚和傅司寒——但凡有點了解的人都知道,言晚晚有多在乎言晨睿——她曾經為了言晨睿放棄了比賽的金獎。
這其中也有人提到蘇羽潔和言晨睿是親生姐弟的關係,不過這種聲音微乎其微,還被人反駁:親姐弟就應該捐骨髓了?沒有人格自由和個人意願的?
網友大多健忘,忘記了,不久之前他們還在斥責蘇羽潔不僅不挽救弟弟生命、還將此作為東山再起的籌碼。
忘記了,他們曾經一而再再而三的風吹兩邊倒。
而網絡鍵盤俠們更是能丟掉尊嚴和臉皮,隨時隨地跟著的變臉,隻為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發泄現實裏不能發泄的怨恨。
“去查查。”傅司寒示意身旁的薑彥。
他大概能猜到,操作這件事的後背大概是哪些人。無非就是那幾家希望他的RK集團倒台、傅氏集團分裂的人,好借此吞並他們想了幾年都摸不到夠不著的市場。
不過,每一家做了什麽,做了多少,什麽意圖,這些都要查清楚。
他傅司寒不睚眥必報那是因為沒有這閑心和耐心。
但是,事情牽扯到言晚晚身上,拿言晚晚當筏子,他就不可能做事不了!
薑彥:“是。”
“我出去一趟。”晚晚把外套穿好,整理衣角。
傅司寒扣住她的手腕,不讚同的皺眉:“出去做什麽?外麵那些人不用管。”
言晚晚歎了口氣,說:“我也不想和那些媒體掰扯,但是媒體找到了醫院來,就已經不僅僅是我們私人的事情了。”
“不想去就不去,他們找到醫院來那是他們沒有職業道德。”總不能別人浪費時間和口舌去拯救這些人的行為吧?
“他們圍堵醫院,是他們的不對。可是我們不出麵,他們就會一直圍堵,那我們也有不對了。”晚晚耐著性子,好聲好氣的和傅司寒說,“作為一個合法好公民,傅先生是不是有這個義務力所能及的維護一下重要公共建設的秩序呢?”
“誰稀罕當好公民。”他傅司寒從前就沒想當個好人。
不過話是這麽說,他還是跟著言晚晚一起出去。
兩個人剛出電梯就聽到十分嘈雜的喧嚷聲,還有保安的維護聲,醫生護士“請讓讓”的高呼。
晚晚和傅司寒出現的瞬間,閃光燈頻繁閃爍。
傅司寒下意識的將言晚晚攬入懷裏,側身為其擋住刺眼的光。
男人沉鬱冰冷的眼神掃過去,可怕的低氣壓蔓延過來,扛著機器、拿著話筒的重記者嚇得心裏寒噤了一下,但是想到這是個不得了的大新聞,立刻鼓起勇氣。
反正攻擊記者可是要被人的口水給噴死!
不過,閃光燈的使用頻率明顯沒有剛才多。
“傅司寒,你派人強取蘇羽潔骨髓的事情,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傅司寒,友人透露,你並非*做這種違法犯忌的事情,事實是這樣的嗎?”
“傅司寒,方便透露一下蘇羽潔現在的情況嗎?”
“傅司寒,你對每一個前女友都這樣很狠心的嗎?”
……
“言晚晚,你在這次的犯罪行為裏扮演一個什麽角色呢?”
“言晚晚,你在外形象一直十分清冷善良,這次算是形象崩塌嗎?”
“言晚晚,你這次是對蘇羽潔的故意打擊報複嗎?”
“言晚晚,言晨睿是蘇羽潔的弟弟,你救他的性命,真的不會有心理膈應嗎?”
……
傅司寒的臉寒一塊玄冰,又陰又沉。
但凡他稍微少一點點教養,他就要回一句:說你媽!是你媽!
幾十個記者圍在大廳,長1槍短1炮舉著讓人舉步維艱,擋住了散步的病人、來往的病人家屬的路,也完全影響了醫生護士的正常工作。
“薑彥。”晚晚叫了一聲。
薑彥很快會議,打了個手勢,很快就有八個保鏢從不知道什麽角落鑽出,護在傅司寒和言晚晚周圍。
“我們先出去。”晚晚握著傅司寒的手,往前走。
幾個保鏢開始開道。
說話讓這些記者退出住院大樓顯然不現實——如果他們有這點自覺,也就不會圍堵到住院大樓來。
果然,言晚晚和傅司寒一離開,其他記者就蜂擁而去,火速離開大廳,往住院大樓外的空地走。
原本被擠到周圍角落的醫生護士還有病人、病人家屬們紛紛鬆了口氣。
“言晚晚傅司寒!你們別走!”
“傅司寒你別以為你有權有勢就可以隨意把別人的生命當玩物!”
“言晚晚,你就是個虛偽的女人!”
……
記者群裏混入了其他人,開始出現“討伐”的聲音,甚至開始推推嚷嚷。
晚晚見差不多了,正準備說話。
就在這時,人群裏突然傳來女人焦急的呼喊聲:“明寶!明寶!明寶你在哪裏呀?聽到了回應媽媽一句!”
話音未落,晚晚的餘光看到一個三四歲大的小男孩,額頭上包著紗布,手裏拿著一隻棒棒糖,正懵懵懂懂的四處看,疑惑的望著突然圍過來的大人。
一米高不到的小蘿卜在成年人人群裏顯得格外的渺小,眼看著有人把小孩給絆倒——
“小心!”
“言晚晚!”
晚晚整個人撲上去,把小蘿卜頭護在懷裏,手護著他的頭。
她感覺到手臂和手背狠狠的砸在地上,傳來火辣辣的痛,與此同時,有一個灼熱的身軀護在她身後。
“先生!”
“讓開!都讓開!”
晚晚感覺到傅司寒的身體僵了僵,她看到有人淩亂的腳步從她身邊驚恐的晃過,像是踩到了什麽不該踩的。
“天哪!”
“我、我好想剛才踩到傅司寒了……”
“我好像……好像踢到他的腳了……怎麽辦?”
……
晚晚隱約聽到有記者驚慌而小聲的低語,像是怕被符合找麻煩。
不過隻是混亂了兩秒,保鏢很快將言晚晚和傅司寒團團圍住,保護在內。
“言晚晚!”
“我沒事。”
晚晚聽到他叫自己全名,就知道他害怕了——害怕她受傷。
傅司寒鬆了口氣,把人從地上拉起來,迅速將她從頭到尾一掃,目光立刻落到她的手背手——擦破皮了。
受了傷,她還是牢牢的護著懷裏這個頭上包著紗布的小男娃。
傅司寒瞥了眼她懷裏的小男娃,滿眼都是不滿和嫌棄。
“阿寒,你是不是受傷了?”晚晚緊張的問。
傅司寒看了眼她護著的小孩,心情不好的吐了個字:“沒。”
他話音剛落,人群來竄出來一個女人:
“明寶!我的明寶!”
小蘿卜頭的媽媽終於看到人,哭著撲過來,被保鏢攔在外圍。
小蘿卜頭受了驚嚇,整個人呆呆的,直到看到媽媽才哇的哭出聲。
晚晚將人放開,小蘿卜頭立刻顛顛的跑過去,撲到媽媽懷裏痛哭,小手緊緊的摟著媽媽的脖子。
“謝謝你,真的非常謝謝你!”那位母親眼裏含著淚,一個勁兒的道謝。
兒子做了頭部微創手術,這些天身體好些了,小孩子在病房憋不住,她就帶著人出來散散心,沒想到一個不留神,孩子就被擠到人堆裏去了。
“是我應該做的,你現在孩子回去吧。”晚晚對對方的感謝受之有愧。
小男孩的媽媽知道言晚晚和傅司寒,看著架勢不太對,也不在這裏添麻煩,又說了幾句感謝,才抱著兒子離開。
晚晚嘴角微斂。
一瞬之間,目光落在言晚晚和傅司寒身上的記者們發現,言晚晚的眼神變了。
言晚晚在媒體麵前的形象一向是清冷卻溫柔,聰穎且善良,即使是剛才他們對言晚晚和傅司寒各種言語相比,言晚晚都隻是蹙著眉,臉上都隻有不滿。
現在眉頭不蹙了。
整個眼神都冷下來,像是一道等待出鞘、出鞘即見血的利劍。
記者們還沒反應過來言晚晚的這巨大變化,突然“哐當!”一聲巨響!
言晚晚拽住一個記者的但凡,憤怒地砸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