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又挨了倆巴掌,這倒霉催的
石頭感覺好無語,這女人是打了什麼雞血,明明他都表示不願配合,她還一個勁地刨根問底,似乎不挖出什麼秘密誓不罷休。
肯定是個家世顯貴的豪門千金,否則決不會有如此充沛到滿溢的正義感,而且這樣冒失做事到現在還沒倒霉。
石頭的肩膀被她一拉傷口驟裂,痛得直想昏倒,他抽著冷氣道:「袁小姐,你可以先把手放開嗎?」
「哦,對不起,對不起。」袁初夏終於覺察到自己的不妥,急忙鬆了手。
俏麗的臉上,尷尬地竄出一抹歉意,倒顯得有些真摯。
「我一時激動,忘了你受了傷,你沒事的吧?」
怎麼可能沒事?石頭正想說他快痛死了,韓光耀冷冷走了過來。
凌厲懾人的眸子掃過他,像是在責問為什麼這麼不小心?
收斂起不經意流露的擔心之色,他的視線馬上又回到了袁初夏的身上:「袁小姐,我勸你歇了這份心思,他只是個小小的保安,絕對不會跟自已的飯碗過不去,你要是真好心,就放他去包紮傷口。」
這話正合石頭心意。
「是是是,袁小姐,韓總說的對。」石頭趕忙應和,他實在怕了這場鬧劇,只想快點結束這亂七八糟的一切,於是一口氣將心裡編好的台詞全說了出來,「我只是一個打工的,而且膽小的要死,我捨不得這份工作,絕對不會因為受了傷就胡亂指證.……」
「啪」地一聲,袁初夏恨鐵不成鋼地一巴掌甩在石頭臉上。
石頭愕然地捂住臉。
長得好看的女人,打人怎麼都那麼痛?
他望著袁初夏,表情由驚訝變成了苦笑,因為此時這位美女記者,袁大小姐,正以一種極其鄙夷、極極其痛心的目光看著他,就好像眼前是什麼不可救藥的渣滓或爬蟲。
袁初夏:「正是因為有你這樣膽小怕事,姑息養奸的人,才助長了邪惡勢力的威風,這世界為何變得如此墮落,難道你就沒有捫心自問一下,麻木不仁也是有責任的?」
「我……」石頭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看在比從前高出二倍的工資份上,他不打算跟她理論,息事寧人才是最明智的路線方針。
石頭的苦笑一聲,笑容僵在臉上,一眼瞟見袁初夏又有義正言辭的長篇大論來襲,他立刻不自禁地脫口而出:「等等,袁小姐,我沒讀過書,大道理我說不過你,但是,難道你就沒有一點私心么?眼下這個事情的重點,並不在我身上,真正的肇事者,應該是這位先生。」
石頭用手一指愣在一旁酒意已醒、正以可憐眼光望著韓光耀的那個祺哥。
順眼瞟見柳依依已經膩在了和韓光耀一起下車走過來的另一個男人身上,正撒嬌弄痴「哭」得開心。
袁初夏一怔,石頭不由一笑,繼續說道:「我看你的私心還不止一點點,」這次石頭把手指向了品貌軒昂,氣勢不凡的韓光耀,「你為什麼.……既要揭發他又想袒護他?」
或許連袁初夏都沒發現這一點,石頭察言觀色辨人的本領可謂登峰造極,剛剛這一幕,他若是還看不出那便是有鬼,分明是袁初夏對韓光耀動了芳心,卻彆扭著非要與他作對。
石頭暗自感嘆:唉,幸好他觀察仔細、明察秋毫,真要是信了這袁初夏,正義地挺身而出,到最後,死的人會是誰?想想都一身冷汗。
袁初夏當即地愣在那裡,被人說中心事了,情何以堪,她的臉色變換著,一會兒紅一會兒白。
石頭突然有點後悔為了一已之快,揭穿人姑娘家的私心。
「你胡說!」啪地一聲,石頭另一邊臉上又著了一巴掌,這次,他已經連哀鳴都沒有了,滿心只想著傷好后找領導加撥獎金,然後自己去找個廟燒香。
袁初夏捂著臉跑走了,倒好像被打的那個人是她。
感覺到那後背的注視,石頭緩緩地回過臉去,韓光耀的眼光正有趣地看向他:「不錯,你是第一個能讓她大敗而歸的人。」
韓光耀像是第一次認識石頭一般,意外地打量了他一番,「小石,你沒事吧?」
微弱的燈光下,石頭略低了頭,擠出一絲笑容,剛剛戳破了人家的小秘密,石頭有點不敢跟他對視,對方的眼神超出了一般豪門公子應有的犀利。
而此時石頭正肩痛難忍,隨即開口道:「韓總過獎了,我沒什麼文化不太會說話,袁小姐不屑於跟我計較罷了。」
「你做的很好,」韓光耀嘴角泛起一絲笑意,關切地注視著石頭,並不太在意此刻正在牆角處呻吟的「弟弟」陸韓元祺。
顧元祺在陰影里朝石頭投來兩道明明白白的怨毒目光。
石頭有苦難言,心想,這工作還真是難做,兩頭都沒落到好。
此時他面色已經蒼白,正猶豫著是否讓韓光耀幫忙向保安隊長請個假,去醫院包紮一下,頭頂上方適時響起一聲呵斥:「客人問話,你怎麼還愣著不答?」
後半句話轉了個方向變得極柔,還帶著些許訕笑:「韓大少爺,他是新來的保安,人雖有些傻,做事倒還本分。」
原來是保安隊長張志恆及時帶著人趕到。
張志恆不知道石頭是韓光耀推薦進來的人,也不知道他與石頭私底下的交情。
韓光耀卻微皺了皺眉:「他傻么?我看未必。」
他的目光在石頭身上駐留了一會兒,語氣淡然而不容置疑:「張經理,我那層樓還差個保安,讓他過去我那邊看守吧。」
「可是,他在這裡工作還沒滿兩年.……」張志恆一臉為難。
藍海灣俱樂部有規定,新人必須從基層干起,還從來沒聽人說過,有誰做了不到一個月就調到了觀海閣。
觀海閣那是什麼地方,普通人連靠近都不允許。
人群里發出小小的一陣輕嘆,石頭不由也吃了一驚,他一來就接受了培訓,對這裡的規章制度還有些了解。
這裡的人,誰都明白沒滿兩年這句話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