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科學與人性
眾人看了看盔甲戰士，又看了看楚昊三人，滿臉的疑惑與不解。
楚昊問的沒頭沒尾，其他人都猜能到盔甲並不完美，但也不至於有極大副作用。
姚娜眉頭深鎖，深吸了口氣，才淒然道：
“我親自做的試驗，他們完全出於自願。為了保障更多人安全，我不得不做活體試驗，我……”
姚娜眼中含著淚花，她是個善良的姑娘，但有時候卻不得不狠心，也不得不做殘忍的事情。
“我不關心原因，我想知道盔甲的效果，以及副作用是什麽。”
楚昊難得的認真，對一切滿不在乎的他，似乎非常氣憤姚娜是做的事情。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堅持和底限，哪怕楚昊無恥之極，也有自己的操守。
姚娜就像做錯事的小孩子，抽泣著說道：“他們有盔甲武士四分之一的戰力，能輕鬆碾壓剛獲得晶種的戰士。
副……副作用是，因為沒外部能源供能，他們又沒有晶種吸收靈力，所以……所以……”
姚娜說不下去了，能說那些情報，已經是她承受的極限，楚昊卻冷冷接話道：
“所以要消耗生命，從外界榨取靈力！
為了保護一部分活下去，你隻是單純培育了武士血肉，就將半成品用在人身上！”
楚昊眼神冰冷，直視著啜泣的姚娜，好似極為鄙視又極為惋惜。
“楚昊，注意你的態度！小娜也是為了救人，她不是科學瘋子，更不是惡棍！”
薑睿聲音極其冰冷，這是他第一次對楚昊翻臉。
姚娜堅決不許用半成品，薑睿費勁唇舌才說服姚娜，他自然要幫她出頭。
姚娜好似也受不了，她淚如雨下，想楚昊咆哮道：“你裝什麽聖人！你做的事情比我高尚嗎！
你知道昨天那通廣播，要死多少人嗎！全市有近千萬人口，如果按你說的做，至少要死一半人！
這個雙手沾滿血腥的劊子手，有什麽資格斥責我，我隻是想救人，想救更多無辜的人，我這麽做有什麽錯！
當我看到小孩子哭泣著找媽媽，父母抱著孩子屍體傷心欲絕，你能體會我的當時的心情嗎！
你這個自私、自大、自以為是的混蛋，你根本不知道什麽叫傷心，你的眼裏隻有錢和利益！”
姚娜的話引起了大家的共鳴，這一路走來，見過太多生離死別，也見過太多血腥殘忍。
人類暫時無力反抗，隻能通過犧牲換取生存，換取更多人苟延殘喘的機會。
甚至在所有人看來，姚娜的做法或許不對，但卻是現階段最好的辦法。
於是，楚昊惡人的形象，在眾人心裏更加形象了。
“我知道會死很多人，但我給他們的是希望，通過努力和犧牲換取生機。
可你給予他們的是絕望，無論如何努力都必死無疑的絕望。”
楚昊無視姚娜的斥責，也無視眾人責怪的眼神，說出了震撼人心的話語，眾人再次陷入沉思。
楚昊的做法確實殘忍，但隻要努力隻要克製恐懼，就能讓活下來的人充滿希望。
也會給整個族群，注入新的力量和生機。
可隻要穿上那盔甲，不管多努力，不管多勤奮，最終都擺脫不了死亡的命運。
甚至更可笑的是，越努力獲得的力量越大，死亡來的就更加迅速。
一個殘酷中搏取希望，另一個在殘酷中迎來絕望，其實並無關對錯，隻是對本心的堅持。
“楚昊，生死存亡之際，我們沒資格選擇對錯。在你看來是錯的，但在我看來卻是對的，而且非常值得。
用自願者三年的壽命，換取城市裏絕大多數人生存，遠比你的行為更加有價值。
我們缺的不是時間，而是暫時抵禦災變的力量。隻要能抵禦住災變，就能循序漸進有計劃強化普通人。
你太自負，做法也太激進了，現在完全沒有了轉圜的餘地。
我一直都支持你的做法和決定，但在這件事上我十分反對，甚至認為你是罪人。
我沒辦法幹預你的決定，但也請你不要影響姚娜，以及我忒她做的決定！”
薑睿條理清晰有理有據，一邊安撫著哭泣的姚娜，一邊擺明了自己的態度和看法。
他說的的確沒錯，現在唯一的任務是活下去，而不是辨別是非對錯曲直。
“希望幾天後，你還能這麽認為。”
楚昊意有所指的話語，讓眾人紛紛皺起了眉頭，楚昊卻沒在繼續討論，而是轉移話題道：
“行了，大家時間都很緊迫，我們進入正題吧。”
說罷，楚昊就將兩個U盤丟在了桌子上，那精致且充滿金屬質感的U盤，讓薑睿再次眼瞳驟縮，甚至隱隱有了一絲竊喜。
“裏麵是一路走來，我們所遇到的怪物資料，以及怪物材料的價值，我沒精力告知市民，你們看著辦吧。”
楚昊的話宛如驚雷，不但把薑睿驚得喜出望外，戰將軍的胡子都翹了起來。
一名士兵飛快取過U盤，將其插在戰術電腦中查看，姚娜也不再淒淒哀哀，而是飛快取出手機，借助換接口將其連接了起來。
看著那詳細至極的怪物情報，以及精細到器官的使用價值，薑睿和戰將軍雙方都陷入了呆滯。
經過短暫的沉悶後，姚娜尖叫道：“你哪獲得的！有了它，生物材料研究的速度，絕對會一日千裏！”
“喂喂喂，別激動，現在情報不全，後續情報我會慢慢補充。
我希望你們雙方，能借助廣播播放這些東西，或者在勢力範圍宣傳。
我的做法確實很殘酷，但時間真來不及了。人類要是跟不上災變的腳步，就會被淘汰。
植物變異、凶獸橫行、飛行凶獸，以及快要出現的地下凶獸，和不斷激增的靈力濃度，就是難度不斷增加的信號。
我確實是個混蛋，但也不願看著族人被滅族。”
楚昊聲情並茂，但自始至終都沒提，他的情報來源於哪。
每個人都有秘密，他就算要為人類付出，也不代表要付出一切。
“我的理想是一樣的，讓我們同心協力！”
薑睿重重拍了拍楚昊肩膀，楚昊卻嫌棄道：“少來，誌同道合也要拿錢，這些東西可不是白給的。”
楚昊一臉市儈，惹得姚娜再次翻白眼，戰將軍卻哈哈大笑道：“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你們負責提供技術，我們軍區負責拚命，隻要大家竭誠合作，一定能保下S市。
到時候，你們就是帝國功臣，也是市民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