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第二次大霧
…… 砰！
隨著一聲尖銳的長嘯，一條銀蛇飛快升空，然後在夜空之中綻放出了璀璨的花火。
“生日快樂，挽歌。”
江曉手捧著一枚精致的小蛋糕，輕言笑道。
在其對麵。
一襲紅裳的姬挽歌呆住了。
與此同時。
絢爛的煙花怦然綻放！
花火洋洋灑下，將整片夜幕映襯成漫天花海。
煙花下的紅衣女子……
旁側，路人全都被這一幕驚豔住了，腦中鬼使神差地升起一個念頭：她比煙花美。
“原來是這一刻.……”
形形色色的人潮中，江曉看著對麵的“自己”，心中輕歎了口氣。
果不其然。
第二次大霧同樣也是回到了過去的某一時刻。
這是宿命之戰前的時間點。
姬挽歌與自己最後的那場約會。
同樣也是江曉產生過一絲悔意的地方。
“後悔珠，你可真會挑時機。”
江曉悵然一歎，隨後宛如以旁觀者的身份靜靜地看著這一幕。
另一邊。
姬挽歌已是一把衝上前去，將青年緊緊抱在懷中。
嘩！
旁側的人群隨之喝彩了起來。
仿佛一出狗血的電視劇。
江曉象征性地拍了拍掌，眼中說不清道不明是何情緒。
“江曉，所以.……你.……終於肯留下來陪我了，對嗎？”
姬挽歌此刻明明十分高興，聲音卻帶著顫音。
“.……嗯。”
許久後，青年終是點了點頭，道，“挽歌，別抱得太緊了，蛋糕快掉了。”
頓時，姬挽歌抿了抿唇，沒有開口，一雙眼眶已是紅了起來。
或許是因為周遭太嘈雜的緣故。
青年又與姬挽歌沿著濱江大道漫步而行，最終來到了較為僻靜的一處空地。
晚風習習。
江麵倒映著夜空的花影，宛如顏料瓶打破了般，暈在河水之中五顏六色，繽紛斑斕。
姬挽歌乖巧地坐在座椅上，甜美地吃著那份並不貴重的蛋糕。
青年則雙手搭在石製扶手上，看著遠處的江景，眼神深沉。
不遠處。
江曉靜靜地看著“自己”的背影，很清楚對方此刻正在想什麽。
在陳老板的鬼屋裏，最後的**時，自己終是打開了心扉，徹底承認了那份感情。
可隨之而來的便是艱難抉擇.……
“小首席消失了。”
許久後，青年看似風輕雲淡地開口道。
頓時，姬挽歌正吃著蛋糕的動作微滯，隨後用力地點了點頭，“江曉，以後我保護你。”
青年微微一笑，隨後沒再開口。
倏然間，姬挽歌走了上去，並用叉子插起一塊蛋糕，伸向青年，“很好吃的。”
非常認真的語氣。
“那……我們.……多久回去……”
姬挽歌看著正在吃蛋糕的青年，小聲問道。
聞言，青年動作一滯，沉默了許久後，道，“回哪裏？白鬼的所在嗎？”
話音落下。
頓時，不遠處的江曉內心一震。
前所未有的感覺衝擊上了大腦.……
江曉死死地盯起了另一個“自己”的麵龐，尤其是那雙漆黑的眸子。
沒人比自己更清楚對方此刻眼中究竟是怎樣的世界！
一行行漆黑扭曲的文字。
宿命之戰……深淵……天道……宿命珠.……
影鬼正在不留餘地得詮釋著宿命珠對於自己究竟有多麽重要！
然而.……
“白鬼的執念與你我有關嗎？”
青年說出了與自己完全皆然相反的一句話。
唰——
刹那間，江曉徹底愣住了。
內心逐漸升起一股複雜至極的異樣感。
原因很簡單。
這句話，自己曾經很想說出口。
“我們走吧。”
青年此刻摒棄了所有雜念，擲地有聲，道，“遠離這一切！”
姬挽歌一時間也愣住了，“可……白鬼……天道第二次扭曲.……”
“天道第二次扭曲又怎樣？人與鬼之間的屏障永不可消除，白鬼已經病態了。”
青年搖搖頭，道，“我們隻需尋個安靜的地方，待到我成為八重禦靈師過後，彼時即便是牽著你的手站在世人眼中，又有誰敢說三道四？”
話音落下。
姬挽歌精致的俏臉不由流露出了一抹向往，“真……真的嗎？”
“不需要宿命珠，我亦可把握當下，掌控將來！”
青年俯瞰著遠處的江景，不知是在對姬挽歌還是再對自己亦或是更深層次的存在說話。
不遠處。
江曉忽然笑了起來，自嘲道，“還真是和本人一樣的自負，當真不需要宿命珠嗎.……”
說不清道不明是何心情。
本就是自身的一縷悔意所化的場景。
宿命之戰結束後.……
冥府被徹底打得分崩解析、姬挽歌被鎮壓在了天機山之下，自己則徹底戴上了那張般若麵具、天道扭曲、深淵臨近.……
種種一切。
若說心中當真沒有半點悔意，自然不可能。
“便看看你的故事又會是怎樣吧。”
江曉吐出一口濁氣，心情頗有些悶悶得。
然後……
接下來江曉的心情愈發煩悶了。
遠離了白鬼以及天機宮的自己與姬挽歌尋了個三線城鎮居住了下來。
一位是五重禦靈師再加上災禍級的鬼物，另一位則是玄鬼巔峰的夢魘鬼。
若是願意。
隨時都可過上令羨煞世人的桃源生活。
此刻，姬挽歌與青年便正是如此。
二人直接將鎮上的後山買了下來，並在其中修建了一棟別墅，平時禁止任何人踏入其中。
有姬挽歌這頭玄鬼在，自己也不愁鬼氣的來源，每天都可以進行鬼氣以及靈力的修煉.……
境界並沒有落下，仍是水漲船高的提升著。
偶爾要是閑的無事了。
另一個自己還會去鎮上解決幾起靈異事件。
久而久之，鎮上的居民也對其敬佩不已，甚至還有人想要將自己的孩子送到後山讓青年培養成禦靈師！
本欲拒絕。
可姬挽歌不知為何，忽然喜歡起了小孩子，看著那些活潑可愛的孩童，美眸中盡是說不出的神采。
青年也便幹脆又修建了一處院落，每周會抽出空偶爾教導一下小鎮上的孩童。
平時姬挽歌也會和這些孩童玩耍一會兒。
漸漸地。
青年明白了姬挽歌的想法，她想要一個孩子。
故事還在繼續……
故事外的人已經有些看不下去了。
竹林外。
江曉看著此刻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姬挽歌，再看著掌中的宿命珠，忽的自嘲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