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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章 暗中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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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市,看守所的一處監室內一如既往的安靜,這些天自從楊千勝三人來了之後,以前的污濁之氣消失,所有犯人終於擺脫了趙疤子的欺壓,一個個樂呵的像是過年。 

  楊千勝歪倒在床上,王東則是在隔壁床頭和幾個犯人玩著拖拉機,一張大嘴咧著,眉開眼笑。 

  徐龍飛這幾天比較忙碌,他被選拔進入巡夜小組,晚上需要挨個監室巡視,以保證犯人們安分守己。 

  「炸彈!媽的!」王東狠狠的摔了一下手裡的四張牌,是四根5,手中只剩下一張牌。 

  地主老財在上家,他早已經繳槍投降,手裡的牌七零八落,基本沒有玩的必要了。 

  況且王東大炸四方,四跟五已經無敵。 

  只是王東的同夥在不停的擺手,示意還沒有結束。 

  他的手中有大小王,這一副天炸自然是遠遠大於四跟五,他在猶豫,是否連炸一下,如果能贏了,那可是翻了幾倍。 

  他們的賭資是香煙,在這鬼地方,香煙是最最奢侈的東西。 

  「炸炸炸!」有人起鬨道。 

  「猶豫什麼?炸***!」有些人迫不得自己手握那兩張牌。 

  王東手中只有一張牌,如果那小子炸了之後,放一張單牌,很可能王東就能走了。 

  但後顧之憂還是很足的,如果下家堵上一張大牌,而王東手裡的牌又是一張小牌,那麼最後是誰贏誰也說不準,畢竟這小子手裡也是一副爛牌。 

  王東死死的盯住他,自己心裡也沒底,因為他很清楚手中那張單牌是什麼。 

  打牌的時候,參與者不能說話,特別是這種時候,一個表情或者一個眼神都屬於作弊。 

  那小子猶豫了半天,最終禁不住身後看熱鬧人的攛掇,大小王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 

  一張最小的牌扔下,下家堵了一張大牌,王東的臉色愈發晦暗無光。 

  接連四輪,那小子手裡的牌竟然大不過下家,讓下家走了頭殼,兩連炸最終成為人家取勝的倍數。 

  王東把手裡那張牌扔在桌子上,氣鼓鼓的扔下十幾根煙:「你特么的會不會?老子睡覺了!」 

  有人立即撿起那張牌,一張方片3,登時所有人哄堂大笑,還有什麼牌是比3還要小的?要怎麼放才能放走他? 

  楊千勝瞄了一眼氣色不悅的王東,哼笑道:「輸了吧?你小子玩牌就是個輸的命。」 

  「放屁!有豬一樣的聯邦,你要老子怎麼贏?」王東坐回自己床上,扔過來一根煙。 

  徐龍飛既然代表本監室出任巡夜成員,自己監室的人多少能撈些好處,至少在這裡吸煙不會再有所畏懼。 

  「那小子還沒回來,從收工之後就沒看到他的影子。」楊千勝瞄了一眼趙疤子的床鋪,那裡空空如也,被子整齊地疊放著,他就沒有回來過。 

  「誰知道他做什麼去了?那幫打手也不知情嗎?」王東看了一眼空床,立即爬了起來。 

  「我都問過了,沒人知道。這些人不敢跟咱們撒謊,我估計要有事情發生了,或許那個一直不曾出現的線人已經到了。」楊千勝不急不慢的說道。 

  「那你還坐在這兒跟個大爺似的,怎麼不早喊我?」王東急匆匆穿上鞋子。 

  「馬上熄燈了,你能去哪兒?就算出去找,你能找到誰?還是老老實實的睡覺,這些事兒可急不得。」楊千勝翻了個身,拉上被子,不再言語。 

  王東傻傻的看著他,今天楊千勝有些怪,明知道線人已經出現,他竟然一點兒也不興奮。 

  熄燈鈴響起,所有人立即跑回自己床上,幾分鐘后,監室內一片漆黑。 

  王東無奈的躺回床上,楊千勝說的也沒錯,他們現在是犯人身份,如何能進入一些不該涉足的地方?想找到趙疤子絕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躺下之後,正準備睡覺,突然聽見監室房門微微響動的聲音。 

  這個點兒是巡夜人員觸摸的時間,聽到門響之後,所有人匆忙屏住呼吸佯裝睡著,否則要被拉出去操場跑圈,大半夜的誰也不想受那洋罪。 

  王東閉上眼睛,等待手持手電筒的巡夜人員挨個兒檢查床位。 

  但等了半天也沒看到有光線射入,反而有一個極小的腳步聲從自己床前滑過。 

  趙疤子!王東的第一反應。 

  趙疤子從收工之後就沒回來,現在回來也是怕被巡夜人員抓到空床,到時候不好說話。 

  王東搖了搖頭,如今黑燈瞎火的誰也看不見誰,即便想抓住這小子詢問一番也是不可行了。 

  王東正在搖頭嘆息,突然間聽到黑暗中傳來一聲慘叫。 

  慘叫過後再次回歸平靜,那一聲慘叫凄厲異常,想必監室內的所有人都能聽清楚。 

  似乎趙疤子摸黑不小心撞到了什麼,不過時間不由人,現在不是發脾氣的時候,當務之急是要在巡夜人員進來之前回到床上。 

  「啊!」半秒鐘的寂靜之後,趙疤子的第二聲慘叫再次滑破空寂。 

  「誰啊!誰打老子的腦袋?」趙疤子終於忍無可忍,破口怒叫道。 

  沒人迴音,這地方伸手不見五指,是誰做的誰又能看得清楚? 

  況且趙疤子為人兇殘,誰要是敢吱一聲,恐怕天亮之後要挨一頓暴揍。 

  「媽的!誰要是想死就說句話,你們以為老子會怕你們!你們三個很牛叉是嗎?媽的!天亮之後再找你們算賬!」趙疤子罵罵咧咧的繼續摸黑,他在這地方呆了這麼久,自己的床鋪位置還是記得很清楚的。 

  向前摸走了幾步遠,趙疤子突然再次凄慘的喊了一聲。 

  這一聲慘叫比之方才兩聲更加犀利,想必是受到了重創。 

  「砰」的一聲,沉悶的擊打聲音,緊接著便是一聲「轟隆」聲響,似乎是趙疤子的軀體載到地上所致。 

  沒人敢出一口大氣,所有人都疑惑不解,以往趙疤子這個時間回來也是常有的事兒,只不過今天似乎有人斗膽找茬。 

  從趙疤子方才的罵聲中可以聽出,他自己很明白是誰在對他下黑手,除了楊千勝三人之外,這地方再也沒有人敢對他怎麼樣。 

  黑暗中陣陣喘息,極不均勻,就像是一頭蠻獸受到攻擊之後奄奄一息的粗喘。 

  所有人都心存疑惑,只是毫無辦法,這地方除了趙疤子有一根手電筒之外再也沒有任何照明工具,即便個個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也是無計可施。 

  趙疤子粗喘幾聲之後並未繼續前行,似乎方才那一下來勢兇猛,讓他苦不堪言。 

  監室門外傳來嘈雜之聲,是巡夜隊伍來了。 

  監室的門被人打開,幾束手電筒光柱紛紛照了進來。 

  「怎麼個情況?」手電筒的光柱閃現幾下,最終同時定在了地上的趙疤子身上。 

  監室內的所有人也不再假裝睡覺,紛紛扭頭來看。 

  地上的趙疤子一身髒兮兮,光禿禿的腦袋被鮮血染紅,在他身旁有一張斷了一條腿的凳子,很顯然他是被這張椅子擊中頭部以至於頭破血流。 

  巡夜人員迅速湧入進來,其中就有徐龍飛。 

  「怎麼回事?說話!都別裝睡了!」巡夜小隊的小隊長扯著嗓子怒叫道。 

  他是其他監室的老大,當然一直在趙疤子手下唯命是從。趙疤子隻手遮天,所有監室內的帶頭人物均為他所管轄。 

  看到自己仰仗的人物如今這副慘象,那傢伙惱火的很。 

  監室內所有犯人紛紛坐了起來,均是一頭霧水。 

  能在這麼黑的地方接連幾次擊打趙疤子,並且次次不落空,那個人當真是個強人。 

  與自己無關緊要的事情沒人會應聲,況且趙疤子這般德行是所有人願意看到的。 

  「沒人說話是嗎?所有人給我聽好,現在全部到操場集合,媽的!」小隊長右手的一根手指指指點點,惱火不已。 

  按照他的命令,所有人穿衣下床,巡夜分隊有部分獄警的權利,沒人敢不聽。 

  寒冷的夜,冷風陣陣,剛從被窩裡出來的人們個個渾身瑟瑟不止。 

  王東用手捅了楊千勝一把,小聲問道:「是不是你做的?」 

  楊千勝沒有回話,只是笑了笑,這一笑也算是默認了。 

  「你有病啊?害得老子大半夜在這挨凍!」王東極度不滿,現在就應該躺進被窩,而不是在這活受罪。 

  「你看看這個。」楊千勝說著話把一個東西偷偷的塞到王東手裡,由於他們都是背著手,而他兩人又是在最後排,所以這些小動作無人能看見。 

  王東把那東西在手裡捏了捏,很快便搞清楚那是個什麼。 

  這是一把鑰匙,冰涼的鑰匙,但握在手中之後,王東頓感心情舒暢起來。 

  方才楊千勝在黑暗中擊打趙疤子,並且將他打翻在地,這把鑰匙自然就是從趙疤子身上得來的。 

  趙疤子今晚是去做了什麼無人知曉,不過他在看守所作威作福很多地方都能夠進出自如,如他所說,很多獄警都跟他稱兄道弟,自然無人攔他。 

  這把鑰匙似乎是某個單間的鎖匙,看守所內有單間,專供特殊人員使用。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趙疤子的這把鑰匙就是開啟那位線人被關押單間房門的鎖匙,他有了這把鑰匙,就能夠隨時去單間與那位線人見面。 

  「圍著操場跑一千米!好好醒醒腦子!」小隊長哼了一聲,大手一揮。 

  一堆人開始跑圈,另一側,有人抬著趙疤子趕往診治室,趙疤子的腦袋需要包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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