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裁製新衣
第18章 裁製新衣
十日後的一個晌午。
錦書一陣風似的來到了沐小小的玉清小築。
「奴婢給大小姐請安。日前華裳布鋪的掌柜送了這一季的新衣料過來，夫人讓奴婢請大小姐過去挑選挑選。」
威遠伯府每年夏初和秋末是固定裁製新衣的時候，全府上下包括丫鬟婆子都有新衣服可穿。
當然沐璟妍這位大小姐，平常的時候若是想要什麼新衣衫，只需要知會吳媽媽就可以了。如果她自己出錢購買，甚至連吳媽媽都不需要通知。
可是府里的其他人就沒這麼方便了，像是二小姐沐馨蘭一年也就只能在這兩個時間裡得到新衣服，要不是每次沐璟妍挑的時候都拉著她這個二妹妹一起，恐怕每次留給她的就只有那些老氣的靛藍色或難搭配的紫紅色。
這種挑選衣料的場合，二房三房和四房的嬸娘們必定會到場，至於姨娘就沒有這個機會了，到時候李氏會吩咐錦書帶著人，按照進門前後，送過去讓她們每人選上一匹。
一想到又要面對那幾個嬸娘，沐小小就覺得腦袋大了幾圈，這陣子她忙著店鋪的事情，聽錢媽媽說三嬸遣琥珀來送了好幾次點心，不過她送來的點心錢媽媽不太放心就沒拿給沐小小吃，便宜了小廚房的一干丫鬟們。
另外，二嬸和四嬸也有不同程度的表現，不過這兩房似乎也知道她們的身份，送來的都是一些精巧的小玩意兒，一看就是哄小女孩的東西，沐小小看了之後就賞給丫鬟們玩了。
只是今日李氏特意讓錦書過來一趟，怕是不好推脫。
沐小小心裡嘆了口氣，「知道了，我換身衣服這就去。」
錦書也明白大小姐更衣輪不到她上手，便自覺退到了一邊，「那奴婢在這裡候著。」
換了一身撒花軟煙羅衣衫，沐小小這才領著翠晴出了玉清小築，不過臨出門前在內室她悄悄吩咐翠濃，讓翠濃看著院子里的丫鬟婆子，玩偶的數量還是差挺多的，讓丫鬟們的手腳都麻利一些。
這些玩偶沐小小可不是讓丫鬟們白做的，按照她的要求每完成一個，小丫頭們可以得到五十到一百文的賞錢，多做多得，當前前提是不能影響丫鬟本身的工作。
翠晴和翠濃倒是不在乎這五十文錢，但是像那些三等的小丫頭們，一個月的月錢也不過就是幾百文，這玩偶坐起來簡單，而且料子也是可以找翠濃領取的，基本上手腳勤快的丫鬟，一晚上普通款式的就能做出兩三個來。
這些玩偶除了放在店鋪里作為裝飾之外，沐小小還打算贈送給所有辦理儲值會員卡的夫人小姐，如果反響好，她還考慮了盲盒之類的玩法，總之為了掙錢，只要不犯法沐小小什麼都做得出來。
來到了如意苑，沐小小發現幾個嬸娘已經在等了。
「見過母親，二嬸、三嬸、四嬸，璟妍來晚了，還望嬸娘們不要怪罪。」沐小小嘴上最然這麼說，但心裡卻是不以為然的，她就算不來李氏最多也就是說上兩句，至於那幾個嬸娘，都是仰仗著伯府吃飯的，要不是因為她們是長輩，沐小小才懶得理她們。
李氏還沒出聲，三嬸娘周氏就擠出了滿臉的笑容，「妍姐兒快坐下歇歇，大日頭天兒出門，怎麼也不叫丫鬟撐個傘，曬壞了可怎麼好。」
對於周氏的諂媚，李氏顯然不太看得上，只是礙於她是伯夫人，又是妯娌之間，有些話她是真不好說。
四嬸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了李氏不悅，斜斜地瞟了一眼周氏，這才說道：「三嫂這話說的，妍姐兒好像是個泥人似的，我倒是敲著妍姐兒最近氣色比以前好了不少，看來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沐小小當然知道四嬸說的喜事是什麼，不就是進宮那檔子事兒嘛。
我真是謝謝你啊！
吐槽完沐小小也沒接話，只是微笑著坐在一旁。
見場面安靜了下來，李氏這才慢悠悠地說道：「這一季的衣料華裳布鋪的掌柜已經送來了，都是一些鮮艷的顏色，一會兒大家挑挑吧。」
因著老威遠伯的去世，這府里前幾年的衣衫顏色都以素雅為主，什麼青色、月白之類的，眼下三年的孝期終於過了，大家也可以穿的艷麗些了。
果不其然，李氏說完四嬸娘是最高興的。
「多謝大嫂，一會兒我一定好好挑挑，我家老爺前些日子還說，那些淺淡的顏色襯得我都沒光彩了呢。」
三嬸嗤笑一聲，「四弟妹，你也老大不小了，再過幾年你家遠哥兒都要娶媳婦了，你這天天穿紅戴綠的，怕是不太端莊啊。」
被周氏這麼說，四嬸也不生氣，而是笑著答道：「我家遠哥兒才八歲，離著娶妻還有好些年呢，倒是三嬸的文哥兒我記得已經十三了吧，三嬸可得讓大嫂好好給相看相看才是。」
周氏咬了咬牙沒接話，一時間屋裡的氣氛有些尷尬了起來，還好這會兒去捧衣料的丫鬟就陸續到了正房，一匹匹布料被整齊地堆放在廳堂正中的八仙桌上。
其中最上面的一匹玫瑰紅色的妝花緞最為奪目，顏色大氣艷麗、不俗氣，只看這料子就能想象出，如果裁成衣衫必定是人群中最耀眼的那一位。
四嬸一眼就看中了這匹料子，「大嫂，這匹玫瑰紅色的妝花緞可真漂亮，再過兩個月就是我爹五十大壽了，要是能穿上這匹料子做的衣服，那肯定人人都誇我嫁的好。」
李氏沒理會四嬸的話，待衣料都放好，她對著沐小小說：「妍姐兒，這料子你先挑，我們這些做長輩的自然要讓著小輩們，四弟妹你說是不是？」
許是知道自己剛才的話有些孟浪了，四嬸臉色訕訕的，「是，大嫂說的對。」
說實話沐小小還真就沒看上那匹玫紅色的妝花緞，這顏色看著是好看，但是太壓人了，她年紀輕輕的小姑娘，當然要選一些鵝黃、嫣紅、雪青這種顏色，反正她皮膚白，穿什麼顏色都相得益彰。
不過，沐小小還記得沐馨蘭這個妹妹，起身略微屈膝行禮，「母親，二妹的衣料也讓我給她挑選吧，她年紀還小哪裡會挑選這些。」
「妍姐兒對馨蘭可真不錯，我家嫻姐兒還總叨念想找妍姐姐玩，只是去了幾次妍姐兒都在忙。」三嬸一臉羨艷地說道。
沐小小當然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如果母親同意，三嬸娘又不介意的話，嫻姐兒的衣料我也可以幫著看看。」
說罷，沐小小和周氏都將目光投向了李氏。
原本李氏其實並不同意讓沐璟妍幫沐馨蘭挑選衣料的，但是話趕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要是她不同意，顯得她這個當家主母似乎苛刻了些，她只能笑著同意了。
待衣料選完，李氏將沐小小留了下來，似是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