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馬車中的對話
第41章 馬車中的對話
身體跟隨者馬車搖搖晃晃，沐廷山的右手捋著鬍子，似是在思考。
沐小小心說武朝太祖這位穿越者怎麼沒弄點橡膠，搞個現代的車輪出來。目前馬車行駛在宮外最平坦的一段路面上，要是換了其他地面恐怕搖晃的更厲害。
之前去流亭別院的時候，沐小小就被馬車晃得夠嗆。
「妍兒，既然貴妃問了話，你這幾日就辛苦一下，準備一套不同的那個什麼指甲油，回頭我讓人送進宮裡。」
李氏遲疑著問道：「這……會不會不太妥當？」
沐小小也感覺他爹的這個做法有些冒險了，別說宮裡不是什麼東西都能送進去，萬一她送進去的指甲油在宮裡出了什麼問題，那可不是小事。
「今天席間，妍兒被叫過去的時候，我瞅著不少人都在交頭接耳，其中三皇子和四皇子也是表現的頗為在意。選秀的日子定在了三月初九，若是能在之前引起兩位皇子的注意，說不定妍兒……」
說到這兒，沐廷山抬頭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沐小小，眼神里有著無限的期許。
沐小小趕緊低下了頭，用行動表達自己的不願意。
李氏就像是沒看到沐小小的動作似的，柔聲道：「伯爺，妾身記得郭淑妃只生了一位公主，膝下並無皇子。」
「對，去年陛下剛給這位十公主賜了封號為昭慶。」
「妾身聽說四皇子的生母宣妃，原本只是個不起眼的才人，後來還是郭淑妃抬舉，這才有幸侍奉君側，之後一朝有孕生下了四皇子。所以這宣妃和四皇子可以算作是郭淑妃那邊的。」
李氏雖說用的聽說這樣的辭彙，但是沐小小聽她語氣倒是信誓旦旦的，不似傳聞。
「這宮闈之內的事，真真假假誰又知曉呢，不過若郭淑妃真與四皇子交好，說不定咱們妍兒已經入了四皇子的眼。」沐廷山越說越感覺好像是這麼回事。
沐小小隻能開口說道：「父親，女兒並不想嫁入皇家，先不說三皇子和四皇子還只是皇子，就只說大皇子已經被冊封為太子有十來年了，但是從他當上太子之後這身體就越來越差，要不是這樣也輪不到三皇子和四皇子爭那個位置。女兒自問並無在那裡也能活得如魚得水的本領。」
「我們妍兒聰慧，否則哪裡會想到這些。而且妍兒容貌出色，若是能嫁入皇家，只要能生下一兒半女，未嘗沒有問鼎……的機會。」
從前沐小小竟沒發現，她這個便宜老爹竟然有這麼大的野心，還指望她之後能當皇后呢？
不行，得趁早打消他爹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才是。
沐廷山雖然文不成武不就，但是有一個優點，那就是能聽進去勸。這點往好了說是聽勸，往壞了說其實就是沒什麼主見。
斟酌了一下詞句，沐小小才開口，「父親，咱們威遠伯府雖然是勛貴，但也只是勛貴里的中等品級，比起那些侯府、國公府是多有不如的。自從祖父去世之後，父親丁憂三年，這官職也一再變動，女兒覺得這個時候進入皇家，並不是好時機。」
「說下去。」
「女兒覺得不如先好好經營鋪子，如果能有足夠的銀錢，那麼不論是進宮選秀還是其他，至少在打點方面不至於拿不出手，世人都說有錢能使鬼推磨，父親以為呢？」
其實沐小小的意思就是，先別想著攀上哪個皇子了，現在家裡都要揭不開鍋了，還是先想想溫飽的問題吧。
「妍兒的指甲油鋪子，似乎生意不錯，我聽你母親說，每日都能有幾百兩的入賬？」
李氏也跟著誇道：「妾身也是聽其他夫人說的，只要去了妍姐兒鋪子的夫人和小姐，就沒有不說好的。」
「確實從開業以來進項的情況還不錯，但是女兒擔心生意太紅火，恐怕會遭人嫉妒。」
如今「清麗雅室」有這伯府的背景，另外還有劉氏商行的保駕，一般的宵小之輩自然是不敢妄動，但是這京城裡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達官貴人，萬一真有威遠伯府不能抗衡的人物出現，她要怎麼才能保住這份產業呢？
到目前為止，沐小小對這個問題還沒有答案。
今日宴席上，皇帝和郭淑妃的召見，讓沐小小深深地感受到了皇權的威力，如果是宮裡的貴人想要分一杯羹，她要怎麼辦才能保全自己的利益？
也許郭淑妃是個好靠山？
不，現在還不好說。
郭淑妃出身名門，祖上曾追隨過武朝太祖，可以說武朝的建立，也有郭家祖上一份功勞。
在武朝本紀里曾記載著，武朝太祖想要分封十二位異姓王爺，但是這十二位追隨他打天下的將領，全都上奏表示不肯接受王爺的封位，最終在君臣幾番推讓中，這十二位將領被授予了國公的爵位。
但是武朝太祖在位三十四年間，因為犯錯或者其他種種原因，十二位國公爺被罷免、削爵的就有七位。
再加上沒有嫡子繼承國公之位的三家，目前從太祖傳下來的國公府里，只剩下了兩家，一家是魏國公府，還有一家就是郭淑妃出身的衛國公府。
一個家族能傳承三代，還沒有出現衰敗的跡象，就已經能表明這家家風嚴謹、治家有道，而這兩個國公府已經傳承了十多代人，雖然比起他們的祖上還是遜色了不少，但在數百年的時間裡，扔能保持住國公府的名頭已經是十分不易的了。
所以區區一個指甲油的鋪子，人家衛國公府恐怕未必看得上呢。
「妍兒，在想什麼，臉色怎麼這般難看？」李氏注意到沐小小的臉色陰晴不定，還以為她身體又不舒服了。
沐小小扯動嘴角，「母親我只是有點累，不過父親剛說給郭淑妃娘娘送上指甲油這件事，女兒是贊同的。只不過，父親一定要托關係親近的人送去才好，以免橫生枝節。」
「你祖父雖然故去了，但是曾經的那些同僚和下官都還在各處任職，想來只是進獻一匣指甲油，不是什麼太難辦的事情。不過妍兒的話也提醒了為父，明日讓文書給人家下個帖子，為父先去探探情況再說。」
之後馬車裡的一家三口便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
翌日。
一大早周媽媽就過來了，因為昨日沐小小去參加宮宴的緣故，她昨天並沒有來府里。
那天自從平陽郡主去過「清麗雅室」之後，沐小小便吩咐周媽媽，以後還是每天需要她入府一趟，這樣沐小小也好隨時掌握鋪子里的情況。
「見過大小姐。」
「周媽媽快起來坐下。」
一旁的翠晴分別給沐小小和周媽媽都倒上了茶，這才退到一邊候著。
「昨日，老身讓王少掌柜帶著王安青去幾位國公府上，取了貴賓卡的開卡銀兩。總共入賬是六千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