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產

  「你懷孕了！」 

  醫生的話無疑給了程小諾當頭一棒。她這幾天身體就不舒服，總覺的噁心難受，頭也暈暈的。本來打算讓若兒陪自己去醫院檢查，沒想到莫蒼穹卻把一個外國醫生請到了家裡。程小諾本來還想燒香拜佛的感謝他良心大發，卻沒想到得到了這四個字：你懷/孕了。 

  這四個字對小諾來說，打擊絕對不小於：你要死了。 

  她臉色蒼白的厲害，雙手發抖的接過醫生的化驗單，又被莫蒼穹一把搶了過去。他煩躁的說：「別看了！不會檢查錯的！」 

  「一定錯了，我不會懷你的孩子！」 

  她厭惡的捶打著自己的肚子，這痛苦和激動在莫蒼穹看來，恰似裝模作樣。 

  他狠狠的捏住她的手腕，捏的她骨頭都要錯位，疼的汗水從額角滲出。她委屈的淚水從眼中洶湧而出，霧氣中，那茫然無措的眼神讓人心疼。他手上的力道輕了幾分，又重重的甩開。 

  「準備把孩子做掉吧！」 

  他背過身子，冰冷的說。 

  她不由的低頭看自己的小肚子，這裡面真的有一個小生命在呼吸嗎？ 

  當天下午，莫蒼穹一個電話打去學校教導處，輕而易舉的幫她請下了一個星期的長假。兩個外國女醫生也隨之住進家裡。小諾知道這兩個醫生將要對自己做什麼，她忐忑的去浴室洗了澡，久久，才穿著一件短款的棉布睡衣出來。莫蒼穹看著她光潔的小腿不住的哆嗦，長長的頭髮也沒擦乾。 

  「別擔心，我會讓她們給你全麻。這兩個都是莫斯科最好的婦科醫生，不會很痛。」 

  他像是安慰程小諾，也像是安慰自己。 

  手指尖的香煙還沒點燃，他又扔在了煙灰缸裡面。那兩個外國醫生已經在書房做私人手術準備了，程小諾幾乎是摸著坐在了床邊。這張床上鋪著雪白的床單，床邊放著冰冷的手術器械。莫蒼穹正要出去，她突然從床上坐起來，哭著要跑…… 

  他一手將她抓過來，狠狠的說：「我說了一切都有報應，你爸的罪，你來贖！」 

  「不要！我害怕……莫蒼穹，是你說的不會……你說的不會懷/孕的。你這樣很殘忍……你真的是魔鬼……這是你的孩子，你怎麼可以拿一個小小的生命懲罰我！」 

  她聲嘶力竭的哭喊了幾聲，暈倒在莫蒼蒼的懷裡…… 

  一個小時之後，程小諾睜開眼睛。她真的沒有痛，就已經失去了自己生命中第一個孩子。身邊，那幾個外國醫生在說著她聽不懂話，輕鬆的語氣讓小諾領會到，手術做完了，孩子沒有了。她下意識的伸出冰涼的小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然後就又閉上眼。 

  傭人按照莫先生的吩咐，給程小諾頓了荔枝大棗湯和乳鴿枸杞。 

  「莫先生，程小姐她不肯吃東西。」傭人將冷掉的滋補湯水第三次端了出來，擔心又沮喪的說。 

  「再去熱一下，我來喂她！」他捻滅煙蒂，靜靜的說。 

  「好的，莫先生。」傭人忙去廚房又將荔枝大棗湯和乳鴿枸杞熱好，端給莫蒼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