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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蟬脫殼

  麻醉過去之後,程小諾睜開雙眼。她努力戰勝滿身的疲憊,忍著刀口的疼,側過身看著身邊喘息均勻的小生命。 

  那一刻,幸福溢滿心間。 

  那一刻,淚水模糊雙眼。 

  原來,締造生命是這麼奇妙的感覺!!! 

  小傢伙被包裹在一個潔白的小毛毯裡面,睡的正香甜,那黑黑的小眉毛,平直有型。白皙的肌膚如搪瓷一般,又是那麼的晶瑩剔透。她閉著眼睛,但是能看到漂亮的雙眼殼兒和長的不像話的睫毛,鼻子很小很挺,小嘴巴抿著,紅紅的…… 

  「寶貝!」 

  她很想抱抱女兒,但是身上的刀口卻不容許她亂動。她只能將頭探過來,溫暖的貼貼寶貝的小臉蛋兒。 

  小傢伙被弄醒了,睜開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媽咪。 

  她特別乖,沒有像別的孩子那樣子,只要醒來大哭大叫。 

  她彷彿了解現在沒有其餘人照顧她,而媽咪還很虛弱呢,就那麼乖乖滴躺在媽咪身邊,安安靜靜。 

  這時候,王晴穿著病人服,一手托著消炎點滴,一手扶著腰走進來。 

  「小諾,你醒了啊,怎麼樣,感覺好點沒有?」 

  王晴關心的問,她聲音很小,看樣子好像很虛弱! 

  「王姐!你的肚子……孩子呢?」 

  小諾驚愕的看著王晴平坦的肚子。 

  王晴笑了兩聲,來到小諾身邊,俯下身子一邊看著寶寶一邊說:「我也生了,把你送進產房我就肚子疼。扛不住了!」 

  「啊?王姐,那你沒事吧?都是我讓你受累了!」 

  小諾滿心感激。 

  「沒事沒事,我本來以為孩子懶月,我不會那麼快生。不過這樣也好,我是順產,整個過程也沒用多長時間,沒怎麼遭罪。」 

  王晴說的和真的一樣。 

  有時候,真的不是我們思維太傻,而是騙子演的太真。 

  程小諾完全被蒙在鼓裡。 

  王晴假意熱情的看著小諾的寶寶,一邊心中暗自驚喜:「這一對雙胞胎長的並不是很像。」 

  的確,被麻醉師偷偷抱走的那個『小姐姐』像莫蒼穹多一些。而小諾身邊的『小妹妹』則是媽咪程小諾的翻版。 

  王晴微微勾起嘴角:「老天,這一次是你在幫我么?」 

  @@@ 

  程小諾很奇怪,莫蒼穹對自己無情也就罷了,為什麼連王晴生寶貝也沒有來看一眼呢! 

  難道他的心真的就是鐵做的,石頭做的,虎毒尚且知道愛小虎仔,那他呢? 

  王晴看著小諾,嘆息說:「小諾,我們兩個真的……真的是同命相連。唉,你離開他或許是對的,他這個負心漢真的滿心都是仇恨,不管我怎麼去努力。他也還是那麼冷冰冰。我生孩子,他不聞不問。」 

  小諾皺著眉頭,握住王晴的手:「王姐,是不是他有什麼事情?我知道我不該這樣想,可是……我覺的莫蒼穹,不是一個擔負不起責任的男人……」 

  程小諾話一出口,就後悔了。 

  他對自己的無情,還有資格讓自己幫他講情。她將沒說完的話留在肚子裡面,不過這已經足以引起王晴的警惕。 

  她擔心日長夢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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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晴說,她和程小諾命運相同,因此願意和小諾結為姐妹,並且送她遠離這個傷心的城市。 

  小諾雖然有諸多不舍,但是眼下這似乎也是最好的選擇。 

  王晴的殷勤讓小諾多少有些疑惑,然而她更相信那是因愛生妒。她覺的王晴可能是因為太愛莫蒼穹,所以希望自己能夠離開的越遠越好。 

  洛杉磯,隔著大山大洋的另一個國家。另一個城市。 

  這,萬水千山,應該夠遠了吧。 

  @@@ 

  「蒼穹,別守在這了,小初已經死了。人死不能復生,就算你再傷心再難過,他也活不過來。」 

  南一雷緊緊的抱住蒼穹,他如鐵塔般的站在莫小初曾經生活過的屋子裡面,一動不動。窗台上,擺著小初喜歡的小植物,書桌上,有他願意看的小說。陽台上,他的籃球和畫板誰都不許動,冰箱里,是他沒喝光的半大瓶可樂…… 

  莫小初,在獨自一個人離開機場之後,杳無音訊。 

  莫蒼穹四處尋找,卻在兩個小時候之後,被告知:「莫小初已經死亡,在一處荒郊找到他的衣服……他應該是自焚,已經只剩灰塵。」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小初死了!」 

  莫蒼穹當時幾乎瘋了,他扯住醫生嘶聲裂肺的吼著:「治好我弟弟,聽到沒有!他不會有事,從小到大他都特別乖,不生病,不搗亂……你治好我弟弟,否則,我殺了你!」 

  醫生感覺莫蒼穹瘋了。 

  「莫先生,這件事你殺了我,我也無能為力啊!就算華佗,能氣死復生,他遇見這樣的情況也沒有辦法……沒有屍體,只有一把煙灰……您節哀順變吧,不要為難我了。」 

  莫小初的死對莫蒼穹打擊很大。 

  他一度被南一雷送去了法國一家最好的精神病院,進行調整。在那段時間,莫蒼穹幾乎每天都給南一雷打幾百個電話,每次的內容都是一樣的:「他是我弟弟,從小小的時候,我就看著他長大……幫我救救他,他沒有死,他一定還活著。南一雷,你tmd相信我,別敷衍我……幫我救救小初,幫我。」 

  「蒼穹,小初真的死了。衣服上有他的指紋,msn上有他留下的遺書……他自焚了,汽油壺都在旁邊……你要我怎麼救他?蒼穹,你冷靜一點,難道這二十年你就沒有一點失去莫小初的心理準備嗎?」 

  南一雷的回答每次都讓莫蒼穹憤怒的掛斷電話,但是很快他就會再打來,告訴一雷他聽到小初再喊他「哥」。 

  兩個半月,莫蒼穹才從法國的醫院回來。 

  他瘦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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