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抓捕歸案
昏黃的燈光散落在地麵上,一個醫生走在過道裏,四周人來人往,有病人,有護士和醫生,還有家屬,某個角落裏甚至隱藏著警察。他走的很坦然,穿著白大褂,帶著口袋和手套,誰也沒有在意這樣一個醫生。
走到一處病房門前,他停了下來,輕輕推開了門,之前他看到趙宇從這裏走出來,是這裏沒錯。外麵的警察看到醫生進去,並沒有在意,這個時候凶手不會來的,他們放鬆了警惕。輕手輕腳走進病房,眼神落到病床上,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他拿出浸滿了乙醚的濕巾走了過去,跳動的心帶著強烈的節奏,這種感覺讓他不能自拔,他走的很慢,仿佛在享受這個過程。終於走到了王健友麵前,眼前的人睡得正香,他拿出濕巾握住他的口鼻,王健友稍微動了下,便暈了過去。他輕輕把王健友的枕頭掏出來,放到王健友的臉上,一旦成功他就會窒息而死。
嚴力躺在另一張床上,感受到輕微的異動,慢慢睜開了雙眼,有些疲憊的他輕輕拉開了兩病床之間的擋布,看到眼前的情景,他打了個激靈,大聲說道,“你幹什麽呢?”
似乎沒有想到另一張床上還有人,他朝嚴力看了眼,快速跑出了病房,嚴力忙不迭追出去。這時,他已經看不到凶手了,走廊裏有很多人,嚴力拿出對講機,十分嚴肅說道:“全體注意,凶手出現,他穿著醫生的衣服,帶著口罩,大家一定要守好出口,不能讓人出去,我現在通知警局加派人手。”
對講機裏傳來,“收到。”
剛好一個醫生走過,嚴力攔住他,讓他去看看王健友的情況,然後自己沿著走廊走去,凶手消失的很快,很有可能進了某個房間,嚴力一一打開病房,大致檢查了下,看到病人和家屬茫然的臉,他又把門關上。
有一個廁所隔間打不開,清理衛生的老大爺敲了很久都沒人答應,老大爺歎了口氣,感歎現在有些人作風不良,老大爺不知道這個隔間被反鎖了,裏麵的人坐在地麵上,睡得正香。???這時,一個醫生走進廁所,翻進了隔間裏,不多會,一個帶著黑色口罩,穿著休閑裝的人慢慢走了出來,在外麵小便的人麵麵向覦,不知所以。他走的很快,隻短暫的幾秒鍾,就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裏。
一個小便的家屬好奇之下,拉開了廁所隔間的擋門,看到裏麵的場景,嚇了一跳,隻見廁所隔間裏坐著一個人,這人好像睡著了,他隻穿著內褲,衣服、鞋子全部散落在地麵上。
嚴力走到廁所旁,見裏麵鬧哄哄的,便走了進去,看到廁所隔間的情況,頓時明了,嚴力向周圍群眾問了相關情況,立刻拿起對講機,說道:“大家注意,凶手已經換裝,目前他穿著黑褲子,藍色上衣,帶著黑色的口罩。”
對講機裏傳來一連串的“收到。”
不一會,警局的支援到了,醫院外麵響起了警笛的聲音,這些警員分布在醫院周圍,嚴陣以待,為防止凶手出來,他們站在了任何可以逃脫的地方。趙宇根據提供的消息,總算發現了凶手,一個身穿黑褲子,藍色上衣,帶著黑色口罩的人出現了,而且看他鬼鬼祟祟的樣子,絕對是他沒錯。
趙宇拿起對講機,“01發現目標。”
嚴力聽罷一陣欣喜,“全體注意,合力逮捕目標。”
趙宇帶兩個警員跑過去,那人還不知怎麽回事,立刻就被摁在了地麵上,給他戴上手銬,趙宇掀掉他的口罩,發現這個人並不認識,他大喊道,“你們幹什麽?搶劫啊。”
這一呼喊,四周的人紛紛望過來,有個別人看著這一幕,躍躍欲試,似乎想幫忙,趙宇說,“我們是警察,你被逮捕了。”
把這人提起來,手銬展現在眾人視線裏,大家明白了情況,好奇的看著,再不敢上前了。這人身材略胖,使勁掙紮著,嚷嚷起來,“你們抓我幹啥,我又沒犯法。”
兩個警員有點控製不住,“沒犯法能抓你,給我老老實實呆著,好好接受審查。”一個警員對著他來了一棒,電棒擊中身體,這人抖動起來,跪在了地麵上,話都說不出來了。嚴力慌忙來到現場,看到蹲坐在地下的人,搖了搖頭,說,“不是他。”
“不是他。”趙宇摸了摸頭,不解的說,“他的衣服,口罩和描述一樣啊。”
“身材不一樣,凶手比他略高,也沒有他胖。”
提及衣服,地下的人哆哆嗦嗦,說,“這衣服不是我的,隻有一個人給了我兩百塊錢,說要給我換一下衣服,我就換了。”
嚴力歎了口氣,“我們上當了。”
問了這人的衣服,嚴力忙拿出對講機,“大家注意,凶手再次換裝,現在他穿著寬大的白襯衫,黑色短褲。”
對講機裏很快有人回複,“我們在一樓窗口外麵抓到一個人,和你描述相符,現在正把人往你那邊帶。”
藏在外麵的警員總算發揮了作用,凶手從窗戶跳下來的時候,他們衝了過去,一舉將其拿下。看到帶過來的人,嚴力露出了微笑,這人正是申琨。地麵上那人指著申琨,說,“就是他,就是他給我的錢,讓我和他換衣服。”
嚴力揮了揮手,讓警員把他帶到警車上,趙宇把地下這人也帶回了警局,這人不太願意,扭扭捏捏,推脫說要去照看病人,不過看到另一個警員的警棒後,他還是毅然走上了警車。鳴笛聲穿過街道,道路上的聲音很嘈雜,警車裏的人有些安靜,與外麵形成了鮮明對比,這人瞪了申琨一眼,扭頭看著窗外。
嚴力點了根煙,給申琨遞過去,申琨並沒有接,嚴力自顧自抽起來,問,“為什麽想要謀殺王健友啊?”
申琨說,“我沒有謀殺他。”
趙宇憤恨的說,“證據確鑿,你還想抵賴?”
申琨沉默不語,警車一路長馳,很快到了警局,同時警員將第一手資料送了過來,因為申琨行事嚴謹,過程中一直帶著手套、口罩,進入病房的時候,他穿著醫生的鞋,地下留得鞋印也不是他的。如果不是被抓獲,根本沒有實質性證據證明他是凶手,不過好在醫院走廊角落裏安裝了不顯眼的攝像頭,根據監控錄像,可以判斷出申琨走進了病房。
第一組錄像和第二組錄像,雖然申琨穿著不同的衣服,帶著不同的口罩,不過通過眼神發型對比,可以判斷是同一人,而且有人證明申琨和他換了衣服,人證物證都在。
審訊室裏,申琨拒不交代,直到把證據拿出來,他才沉重的低下了頭,嚴力看情況有所回轉,問,“你為什麽要謀殺王健友?”
申琨呼了口氣,說,“因為他害的院長入獄,我氣憤不過。”
“真的是這樣?”嚴力有些不信,“從你作案的過程中可以看出,你很嚴謹,而且你很鎮定,心理素質不會差,怎麽可能會因為王健友害的院長入獄,你就氣憤難平的去謀害他呢?”
申琨咬了咬牙,說,“因為院長是我的父親。”
這件事黃海之前提起過,所以嚴力並沒有那麽吃驚,不過院長入獄已經是不可改變的事,他又何必冒險謀殺王健友呢,如果隻是因為一時憤怒,結合他的性格來看,並不太真實。嚴力苦笑了下,“你說的話可以參考,不過一切以證據為主,等王健友醒來,我們會向他詢問一些情況的。”
申琨眼神跳動了下,嚴力說,“醫生檢查了,王健友隻是短暫昏迷,很快就會醒過來的,如果你現在想起了什麽,不妨先和我們說說。”
申琨保持緘默,他閉上眼,像是在思考著什麽,趙宇記完筆錄,等待著他繼續回答,這時,一個警員敲門走進來,說,“嚴隊長,外麵有個叫做許麗的女人要見你,說有重要事情告訴你,她還帶著一個孩子。”
嚴力點了點頭,同時看了申琨一眼,申琨似乎有點緊張,嚴力慢慢走出了審訊室,到了警局辦公室,然後讓許麗進來。她帶著孩子,左肩挎著一個包,臉呈青紫色,看樣子像是受了傷,小孩子看到嚴力,慌忙跑過去,“警察叔叔。”
嚴力摸了摸他的頭,示意阿麗坐在椅子上,阿麗坐下後,嚴力才問,“你來找我有什麽事嗎?”
“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阿麗打開帶來的挎包,從裏麵掏出一件襯衫,然後擺正了讓嚴力看,這件襯衫上散落著血跡,這些血點很是清晰,“這是我在我家床底下發現的。”
嚴力有些吃驚,一,這件衣服很可能是申琨的,從上麵的血跡來看,他應該殺人了。二,阿麗拿著這件衣服來警局,對他丈夫很不利,她應該心知肚明。
阿麗很冷靜,她把襯衫重新放回包裏,然後又掏出來一把匕首,這把匕首上麵的血跡已經凝固,不過上麵的血紅倒是觸目驚心,“這也是我從床底下找出來的。”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