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抓賊
楊雪琪扭過頭,埋頭吃飯,不想搭理他,那條項鏈是她母親留給她的遺物,對她來說有大的意義,而且那條項鏈是祖傳下來的,家族每個結婚的女性都會戴上它,接受祖先的祝福,要看快要結婚了,她也很著急,所以才這麽逼著杜宇去找,她的良苦用心,希望杜宇能夠明白。
吃完飯,杜宇快速洗好碗筷,就出去了,杜宇詢問了一些老鄰居,以前徐勝任的消息,聽到徐勝任這個名字,鄰居們紛紛搖頭歎息,徐勝任為人忠厚老實,非常好,可惜啊,有了個不爭氣的兒子,這兒子到處惹事,捅了不少婁子,搞的傾家蕩產,慘不忍睹,徐勝任為了兒子付出了太多,恨鐵不成鋼,可有無可奈何,他本人就是被兒子給氣死的。
聽了幾家住戶提供的消息,杜宇心頭很不是滋味,心中暗自決定,如果真要抓到徐梓潼,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這個不孝子,讓他吃點苦頭。
轉了幾圈,和老鄰居們聊了會,走在空蕩蕩的小區裏,門外的天空,群星閃爍,明月高懸,小區裏微弱的路燈照耀著陰暗的小路,杜宇煩躁的走著,心亂如麻。
這個破舊的小區,居住的大多是老人了,晚上很少有人出來,而且晚上更容易得手,這也是杜宇猜測,今晚他會來的原因。一個賭徒,是很難改掉賭的習慣的,這也是他急需錢的原因吧,杜宇轉入拐角融入黑暗之中,等待著獵物的上鉤。
鄰棟的樓房,少戶人家的窗口亮著燈,杜宇站在樓下遠處,注視著周圍的一切,夏日的夜晚,有些燥熱,蚊蟲叮咬,身上酸癢難耐,杜宇不時撓癢,心中不斷咒罵著這個小偷,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會呆在這裏受苦。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煎熬灼燒著等待的心,杜宇都快堅持不下去了,期待的人還沒出現,杜宇歎了口氣,莫非那人今晚不來了?等了大概兩個小時,正準備離開,這時遠處有人偷偷摸摸朝著這邊走來,他打量著周遭,看樣子很小心。
發現來人,杜宇快速蹲在花壇處,一直目視著那人走進樓道裏,杜宇慢慢走出來,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樓道裏的燈壞了,昏暗狹窄的空間裏漆黑一片,杜宇小心翼翼的跟著,一直到了二樓樓道拐角處才停了下來,上麵傳來了開鎖的聲音,有細微的金屬碰撞聲,然後隻聽嘭一聲,門開了,緊接著是關門的聲音,隨後久久無聲,樓道裏安靜極了。
杜宇激動的跑上去,到了二樓,就在樓道口這戶人家門口守著,等小偷出來,抓住他就可以人贓俱獲了,想到此處,杜宇欣喜萬分。
杜宇蹲在門口,心跳的厲害,等了不多會,裏麵的人總算出來了,他背著小包,很是慌張,杜宇就藏在他身後,看到他出來,上去把他摁在牆上,很利落的給他戴上了手銬,根本沒有給他還手的機會,他嚷嚷著,“你要幹嘛?”
杜宇嘿嘿笑著,“我要幹嘛你還不知道嗎,偷了人家東西,還給我裝蒜,想跑是不是,我告訴你,你被拘捕了。”
“操,有沒有搞錯,我是這裏的居民,這是我家,我從這裏出來,有什麽問題嗎。”他妄圖掙紮,杜宇從兜裏掏出手電筒,照了照眼前的人,頓時傻了眼,眼前這人四十多歲,帶著眼鏡,一臉怒氣。
“靠,不是你。”杜宇無力的放開他,“那,小偷跑哪去了。”
杜宇朝著另一邊一看,原來這裏還有一家住戶,杜宇快速走上前去,這時,門哐當一聲被打開了,杜宇沒有防備,被突如其來的門撞倒在地,然後屋內迅速跑出來一人,快速沿著樓下而去,杜宇一頓咒罵,捂著肚子,跌跌撞撞朝著樓下追去,樓上的居民大喊,“喂,你先把我放了啊。”
“等我回來。”杜宇在黑暗的樓道裏跑著,一不小心摔了一跤,等再站起來時,腳腕崴了,他吃力的扶著樓梯,心中咒罵更甚。
杜宇一瘸一拐的走下樓,到了一樓樓道口,看到眼前的一幕,驚訝之中,露出了笑容,樓道裏昏黃的燈光照射下,黃海摁住小偷,正朝杜宇笑著,“你怎麽來了?”杜宇一瘸一拐的走上前,對著小偷來了兩拳,“跑,跑,還跑啊。”
小偷嘴角發出一聲悶哼,黃海無奈的看著杜宇,“是雪琪讓我來的,她說你今晚要抓小偷,怕你遇到什麽危險,看我能不能幫忙,今晚剛好我值班,就順便過來看看。”
杜宇扶著黃海肩膀,“多虧你了。”
黃海笑了笑,指著杜宇的腳,“你這是怎麽回事,抓一個小偷,把自己搞的這麽狼狽。”
杜宇抱怨,“這不是搞錯了嗎,誰能想到樓上有居民出來啊。”
二樓那個居民還在朝著樓下喊,“快點上來把我放了啊,我出去還有急事。”
“好,我馬上就上去。”杜宇轉過身,一瘸一拐的走上樓,不多會又走下來,杜宇看了眼眼前的小偷,想要踹一腳,剛抬起腳,因為疼痛又快速放了下去,憤恨的指著眼前的小偷,“你說你做什麽不好,非要做這些偷雞摸狗的事情。”
“我這也是被迫無奈嘛,生活所迫啊,我欠了賭債,要還的嘛,如果不還,別人會廢了我的。”眼前的人抬起頭,略帶一絲痞子氣,說話的時候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杜宇想要再給他兩拳,抬起拳頭又放下,杜宇查過他的資料,除了住的地方,對於他的信息了如指掌,想到他父親的死,杜宇滿臉怒氣的盯著他,“徐梓潼,你真他媽不是男人,以前因為賭博打架鬥毆就坐過牢,到現在還是死性不改,難道你忘了你父親是怎麽死的了嗎?”
徐梓潼震驚的看著杜宇,呐呐的說,“你,你是怎麽知道的?”
杜宇嘲諷的笑起來,“我怎麽知道的不重要,不過看你的樣子,你應該把你父親的死忘的一幹二淨了。”
徐梓潼羞愧的低下頭,他父親的死,他又怎麽能夠忘得掉呢,當初他年少氣盛,加入幫派得罪了不少人,又在外麵花天酒地,欠下一屁股債,是他父親賣房子典當了所有值錢東西替他還帳的,可是最後,他體弱不多,沒錢治療,又加上他的不務正業,到處惹是生非,一氣之下就去世了。
“看來你還是記得的。”杜宇陰冷的笑著,“可是你記著又能怎麽樣,不一樣繼續為非作歹,狗改不了吃屎。”
徐梓潼不在說話了,看得出來他的內心受到了嚴重創傷,如果此刻他能幡然醒悟,好好改造,還為時不晚,畢竟還年輕。
黃海勸道,“趁著年輕,好好想想吧,等以後出來了,腳踏實地,重新做人,相信這也是你父親想要看到的。”
徐梓潼握緊了拳頭,不知此刻在想些什麽,杜宇問,“你之前偷的東西呢,有一樣東西對我來說非常重要,你要還給我。”
“在我住宿的地方。”他抬起頭,一臉悲傷的說。
“你住在哪裏?”
“北山鋼廠。”
“北山鋼廠?”杜宇皺起眉頭,“那裏距離這邊有很大一段距離呢,而且前幾年北山鋼廠壓榨勞動力,致死幾個人之後,經過徹底嚴查,不是已經封了嗎,那裏哪還有啥人啊。”
“正是因為沒有人,我才住在那裏的啊,總比流落街頭好吧。”
“好,你帶我去。”杜宇拉著他,“我要取回那條項鏈。”
黃海看了下手表,已經十點多了,說道,“你確定嗎,都已經這個點了,很晚了,出租車都很少了,而且那裏比較偏僻,屬於郊區。”
杜宇想了會,堅定的說,“去,我要親手拿回來。”
黃海歎了口氣,“好吧,我陪你去。”
杜宇從樓下貨倉裏推出自己的摩托車,拍了拍,揮了揮手,“上來吧。”
黃海無奈的搖了搖頭,但又不得不坐上去,徐梓潼坐在最中間,杜宇加足了馬力,衝出了小區,行駛在夏夜的馬路上,風聲呼嘯,一陣涼意襲來,十分舒爽,路邊十分寂靜,廣平市的夜晚,霓虹燈到處閃爍著,格外的美麗。
駛過長江大橋,江水呼嘯,竟有些冷了,江水穿城而過,兩麵是繁華的高樓大夏,這是江城美麗的地方之一,徐梓潼扭過頭,對於他而言,這裏並不屬於他,每天他就像一個老鼠躲在陰暗的角落裏,苟且偷生,他想反抗,然而在強大命運的壓迫了,一些又顯得那麽蒼白無力,他不是沒有想過重新開始,可是留下汙點的人真的很難找到工作,有時候生活就是這麽殘酷,這便是現實,這便是社會。
望著茫茫江水,他思緒萬千,黑暗像一張巨網懸掛在頭頂,他掙紮過,努力過,卻還是逃不過命運的捉弄。
到了北山鋼廠的時候,已經接近十一點了,杜宇下了車,看了下手機,上麵有好幾個未接電話,全都是楊雪琪的,杜宇急忙回了過去,解釋了下情況,楊雪琪才算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