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搶救無效死亡
王鑫還未回複,外麵已經響起了警笛聲,看來他們已經回來了,王鑫和王琳琳慌忙走出門外,一眼便看到了辛苦歸來的警員們,黃海剛走下車,就被王琳琳攔住了,她焦急而又歡喜的問,“我的同事找到了嗎?”
黃海立定,身影在門外的燈光下修長而堅定,黃海微動了下眉頭,認真的回答道,“所有受害人都被解救了,你的同事應該也在裏麵,不過我讓一些警員送她們去醫院了,她們現在需要做一些檢查,有些女子受傷了,需要接受治療。”
“那就好。”王琳琳望了眼外麵,漆黑的夜色,身影高大的警員們猶如疲憊歸來的戰士,一陣冷風吹過,他們又精神抖擻起來,王琳琳看到他們帶回來了不少歹徒,那些歹徒們目前正在押往看守所,估計今晚或者明天應該會接受審訊。
王鑫在外麵和警員交談著,了解情況,王琳琳看著眼前的黃海,燈光下,是高大挺立的身影,冷峻的側臉,他的眉頭輕蹙在一起,仿佛帶著化不開的愁緒,不知道為什麽,驀地竟有些微微的心疼,王琳琳小心的打量著他,本來以為看開了,原來終究還是放不下。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執念吧,可以讓人茶飯不思,碾轉反側,忘不掉,拿不得,又放不下。
轉過視線,就看到了王鑫,王琳琳走到王鑫身邊,說要去醫院看看自己的同事,王鑫皺了皺眉,隨後搖起了頭,“太晚了,明天吧。”
“可我實在太擔心她們了,不見到她們,真的寢食難安,根本放心不下。”王琳琳說出自己心中的擔憂,“萬一她們不在怎麽辦,你們確定獲救的女子裏麵有她們嗎?”
王鑫一臉沉重,在王琳琳接二連三的請求下,隻好麻煩黃海帶她去醫院,剛好黃海值班,這樣的事情他幫忙最好。黃海一臉無奈,看著四周還是在忙碌的警員,隻好歎了口氣,帶著王琳琳上了警車,王琳琳解釋,“我哥的腰痛又犯了,所以才讓你幫忙的。”見黃海不說話,頓了頓又說了句,“麻煩了。”
黃海依舊很安靜,駕車駛離了警局,便沿著寬闊的大道向前,夜晚的路麵已非常安靜,將近十一點,路麵上車輛零零星星,昏黃的光暈映在前方,多出了一分寂寥。王琳琳盯著前麵的身影,他佝僂著身子,暗色的車廂裏,端坐在駕駛位置,雖然看不到他的麵目表情,但是卻感覺到了一絲沉重。
經過了晚上的行動,興許是太過勞累,下車後,黃海打了個哈欠,王琳琳有些心酸,怔怔的注視著他,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視線前移,就看到了醫院門口排列的幾輛警車,那些受傷的警員和獲救的人目前正在醫院裏,接受檢查和治療,黃海抬起頭看了眼醫院的高樓,就和王琳琳走了進去。
看到一樓大廳的谘詢護士,王琳琳問了下情況,就帶著黃海到了那些女子檢查的房間,充滿消毒水的通道裏,有不少的女子坐在房間外的長椅上等待著,一臉憔悴,有的女生臉上淚液未幹,瞳孔裏帶著血絲,這一幕讓人心寒。
王琳琳打量了會,總算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隻不過她們的眼神是黯淡無光的,像是看透了生死,如木偶一般坐在了長椅上,王琳琳走到近前,心酸的輕喊了聲,她們木那的轉過視線,瞳孔裏放出了一絲光澤,這才讓她們看起來更加真實一些,王琳琳抱住她們,慚愧的說道,“對不起,我來晚了。”
兩個女子痛哭起來,身體顫栗,整個通道裏都彌漫著悲傷的氛圍,黃海被這種場景所感染,心頭不由得一酸,慢慢走出了通道,到了前台谘詢護士,了解到那些受傷的人員所在處,他們都在接受治療,有個別兩個人在重病監護室,生死未卜,想到臨走前看到羅乾絕望的眼神,黃海不由一怔,他應該也在重病監護室吧,受了那麽重的傷。
黃海根據詢問來到了傷者救護病房,看望了每一個受傷的警員,他們剛做完手術,取出了身體裏的子彈,躺在白色的病床上,已經十一點了,手術過程中由於注射了麻醉科,還有一些藥中含有催眠的成分,他們很快被疲憊的困意吞噬,病床上的他們睡得很香,呼吸均勻,有兩個警員根本不知道黃海來過。
黃海靜靜走出病房,又看了那些受傷的歹徒,他們被門外的警員看護著,非常老實,房間裏彌漫著刺鼻的藥味,受傷的人打上了繃帶,安安靜靜躺在床上。
轉了所有房間,並沒有發現羅乾,黃海有些詫異,路過一個推著手術車的醫生,黃海忙攔住詢問,“不好意思,我想問一下,我們帶進來的所有受傷者,有一個叫做羅乾的,為什麽我找遍了所有房間,並沒有發現他,請問一下,他在哪個病房?”
醫生思考了下,麵容嚴肅,無比的感傷的說道,“好像是有這麽一個人。”他在原地立定,表示十分的抱歉,“剛才一直太忙了,還沒來得及通知你們,這個人目前不在病房,在回來的途中,由於他的胸口中彈,傷勢嚴重,搶救無效死亡了。”
黃海心頭一沉,難以言說的感傷瞬間席卷而來,吞噬了自己,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醫院通道裏,所有的病房安安靜靜,燈光映著昏黃的地麵,朦朧的視線裏,黃海微顫了下身體,有些恍然若失,醫生抬起頭,沉重的說道,“你是黃海嗎?”
黃海木那的點頭,“你,認識我?”
醫生搖了搖頭,“不,我不認識你,隻是在回來的時候,我就在救護羅乾的車上,當時他提起了你的名字,他說希望你幫助他。”醫生呼了口氣,鎮定般說道,“對於他的事情,我很抱歉,希望你能夠節哀。”
醫生推著手術車慢慢走在空曠的通道裏,身影漸漸遠去,黃海盯著一席白大褂消失在視線深處,怔了怔,找了個位置坐下,心頭無比沉重,明明說過警方會保護他的安全的,結果陰差陽錯還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有時候命運真的很奇怪,有些注定要背負的東西,終究是跑不掉的。
黃海還記得曾經也是答應了這麽一個人,允諾給與他保護和安全,而事實卻與口頭的許諾背道而馳,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責裏,一個人坐在長椅上發愣,不多會,深呼了口氣,事已至此,有些事情,是該盡綿薄之力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通道牆壁上正中間的鍾表移動著指針,嗒嗒嗒的聲音,讓人的心中焦慮起來,黃海揉了揉疲憊的雙眼,抬起頭時,已經將近十二點了,此刻的通道盡頭,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黃海扭過頭,轉過視線時,剛好看到了過來的王琳琳,她停在走廊盡頭,看到黃海,鬆了口氣,隨後她走了過來,鞋底摩擦地麵的聲音清晰入耳,冷氣彌漫的夜晚,她隻穿著一件羊毛衫,身影單薄,到了近前處,她居高臨下的看著黃海,低聲說道,“找了你大半天,原來你在這。”
黃海微微點頭,那眉頭再次皺了皺,臉色陰沉,透露著顯而易見的疲憊,不知怎麽的,她的眉頭也跟著一蹙,輕輕提醒,話語溫婉,“這麽晚了,你也累了,我們回去吧?”
黃海輕輕站起來,高大的身影,瞬間淹沒了王琳琳,她隻覺得眼前暗光一閃,他就走了,王琳琳轉過身,遠去的背影帶著幾分勞累,她快速追上去,一直跟著走出了醫院,到了警車旁,黃海紳士般的拉開車門,抬起頭,“你的同事呢?”
“她們受了點傷,需要在醫院靜養兩天。”王琳琳輕輕走過來,坐進車裏,淡淡的說,“我們走吧。”
黃海拉開前車門,坐了進去,驅車離開了醫院,行駛在夜色之下,久違的安靜,讓人有些不適應。王琳琳頭朝窗外,看著一路略過的夜景,靜默不語,路兩旁的燈光映著模糊的光景,視線都快融化了,車子慢慢前行著,王琳琳也不知道是怎麽睡著的,到了家門前,黃海回過頭才知道她睡著了,興許太過勞累了,就連黃海也有些昏昏欲睡。
黃海把她喚醒,王琳琳睜開迷糊的雙眼,他在近前輕聲說,“到了。”
聽到了這句話,她才知道已經到了家門前,王琳琳無力的走下車,抬起頭看著自己居住的樓層,一樓門口的燈光有些晃眼,她揉了揉眼睛,轉過身,感激的說,“謝謝,辛苦你了,你也趕快回去吧,不早了。”
黃海點了下頭,再次坐進了車裏,警車慢慢後退,再轉彎,漸次消失在了視線裏,王琳琳一直看著黃海遠去,她才轉過身,一臉疲憊,她打了個哈欠,隻覺得身後似乎有異聲響動,王琳琳驚慌的回過頭,視線所及之處,空無一物,寂靜的小區裏,隻有風聲漫過,燈光昏黃,在遠處就是陰暗僻靜的小樹了,那裏什麽都看不清楚,王琳琳打量了一周,喃喃,“難道是聽錯了?一定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影響了了自己,開始變得疑神疑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