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覺悟

  兩人攜手回城。


  雖然不擔心天狗黨還有別的暗殺者在附近，但是情緒已經被破壞了。


  此時，天色已暗。


  天上的明月被烏雲遮掩，失去了爭輝的月光，星辰卻更加的璀璨。


  主道上間隔的晶石路燈卻在無聲的拒絕著天空的光輝，莫名的劉旭的心底出現了沉悶的感覺，皺著眉頭。


  劉旭讓築紫先回家，他要去別的地方。


  與此同時，五個高矮不一，表情暴戾的持刀男子擋在戴著眼鏡的旗袍少女前麵。


  “殺了我們老大的兒子，你以為就能這麽輕易沒事嗎？”其中一名持刀男子大咧咧地說道：“你的父母已經在下麵等你了。”


  持刀男子用充滿惡意的目光肆無忌憚的打量著旗袍少女玲瓏有致的身材，暗中吞咽著口水，心底叫著可惜，要不是被這個女孩殺死的兒女是老大的兒子而下了必殺令，他真想留著這個女孩好好享用一段時間，玩膩了還可以賣到紅燈區賺上一筆錢，而現在就隻能和幾個弟兄共同享受一次了。


  “太可惜了。”


  持刀男子為自己的目的無法達成而暗叫可惜。


  沒有人發現，或者有人發現了也不會在意，在五人眼中即將任由他們輪番享受的旗袍少女，在她眼鏡後的淺綠色眸子當中看不到一絲動搖，有的隻是令人心悸的冷靜。


  白天的時候，劉旭送她回來，自然知道希爾的住處。


  劉旭不願意前進的原因是因為他嗅到了熟悉的味道，血腥的味道。


  他甚至能夠分辨出人血和動物血的味道區別，隻是嗅到隨風吹過來的血腥味他便知道前麵的某處死了人。


  從氣味的濃鬱度來看死亡時間並不少，但是死透是肯定的，這麽濃鬱的腥味不是身體一半以上的血液流失根本散發不出來，而人類最大限度的失血不能夠超過三分之一。


  劉旭就在這個世界看到非常類似唐宋風格的聽風小樓，城下町平民的住所多是類似平房屋子，當然說這些也沒有別的意思，隻不過簡單分辨一下城下町平民和貴族住所的分別，然後血腥的來源正是一所平民的屋所，並不是因為聞到了太濃鬱的血腥味，而是看到了。


  黃.色的大門被鈍器砍得支離破碎，勉強維持著門戶的樣子，兩邊的窗口也沒有逃脫破壞的下場，大門的地麵上紅中帶黑的血液寫了“複仇”兩個字，寫字的工具就在一邊丟著，一條齊肩斬掉的手臂。


  這間房屋的居住者並不是別人，正是希爾小姐和他的父母，看現在的情況，恐怕已經是凶多吉少了。


  劉旭目中突然泛出凶光，以他的耳力在一定的距離中可以聽到一切風吹草動的聲音，而他就聽到了房內某種特別的聲音。


  “啪.啪.啪……”


  似乎是漿洗衣物時用木棒敲打衣服的聲音，但是劉旭卻知道絕對不是，那是他非常熟悉的一種聲音。


  劉旭破開殘破不堪的爛門而入，驚動了內室的人。


  “草，什麽人？”


  “哪個不長眼的混蛋？”


  同一時間，兩個男子的聲音叫嚷起來。


  內室當中的燈火中，走出兩名衣衫不整的男子，與其說是衣衫不整倒不如說他們赤.裸著上半身，下半身也隻是一條四角短褲而已，臉上充滿被打擾了好事的怒火。


  劉旭的視線從兩人中間穿過，看到了內室當中一絲.不掛的女性身體，由於被擋住的緣故並沒有看到她的臉。


  劉旭歎氣，接下外衣蓋上她已氣絕的身體。


  隨意的翻動了內室的櫃子，從一具被分屍的男性屍體邊走過，劉旭拿走了幾根蠟燭點燃信手丟在了鋪上。


  火舌刹那間點燃了被褥，劉旭將裹著自己外衣的女子抱上鋪，轉身便走。


  火焰蔓延，何其妖豔！

  火光映照在臉上看不出劉旭的表情。


  雖然希爾肯定會知道她父母被殺死的事情，但是劉旭並不希望希爾知道發生在她母親身上的行徑，一把火把所有的罪惡都燒得幹幹淨淨。


  由始至終也沒有一戶人家出來看熱鬧，哪怕他們近在此尺的鄰居家被烈焰焚燒，救火者也是沒有一人，他們似乎很早就習慣夜晚下的燕城了，知道隻有乖乖的無視一切才能夠見到明天的日出。


  這是一種悲哀？不，這是一種強烈的覺悟，弱小的生命對於生存的覺悟。


  不是所有人都能夠獲得力量，能夠站立於世界頂點的永遠隻有一小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