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改變
“這是——？”
星光之下，田靈兒看著雷文手中那顆閃耀著微紅光芒的果子，心中有些困惑，朱果她也見過，自己父親煉製大黃丹就用過，是一味培本固元的靈藥，但她從沒見過會發光的朱果，那閃亮亮的色澤與微光，一看就不是凡品。
雷文現在隻想將田靈兒打發了，隨手就將朱果扔了過去，嘴中解釋道：“這朱果與普通的不一樣，有補元氣、增益修為的作用，師妹你已經過了玉清四層的門檻，在步入上清境界之前多是積累元氣，這朱果你服下之後應該可以節省幾十年的苦修，步入玉清六層以上，隻是日後需要多花些時間多打磨真元，晉級上清境界之前不可再服食其它材地寶！”
沒想到這朱果開頭居然這麽大，田靈兒慌忙接住果子，嘴中卻道：“使不得，這朱果如此珍貴，師兄你還是收回去吧，靈兒不能要！”
然而雷文卻擺了擺手，“不必，這東西我現在也無法服食更多，留著也是浪費，師妹你還是找田師叔他們護法，早日服用吧！”
罷雷文拿起身旁的酒葫蘆繼續喝起了酒，顯然是不想再多什麽。
田靈兒見狀無奈，隻能將朱果收下，隻是不知為何心中卻陡然升起了一絲甜蜜，對雷文輕輕道了聲謝，轉身就離開了，隻感覺手中的果子是如此珍貴，比之那盒清涼珠更讓自己欣喜。
看著她漸漸遠去的背影，雷文也悄悄鬆了口氣，那變異朱果他空間裏至少有一個果園的，並不稀罕，拿來打發田靈兒正好，而且這東西現在對突破大境界沒什麽用，隻能增加功力，節省苦修的時間，雷文也不怕惹來什麽大麻煩。
隻是被田靈兒這一打擾，他賞景的心思已經沒了，索性就思索起了以後該做些什麽。
修煉了無名功法這麽多年，雷文也多少猜到了這法訣的來曆，萬劍一那個老不羞是沒傳他太極玄清道，但這家夥卻把青雲門鎮宗法門書第五卷傳給了自己，這東西比太極玄清道還要命，曆代都隻有掌門和下任掌門才能修煉，所以當初對方給自己弄了一個祖師祠堂弟子名頭，雷文也捏著鼻子認了，不然以後麻煩可就大了。
現在書第五卷已經被雷文修煉得差不多了，按部就班下去，他有信心在十幾年內修煉到太清境界，可光是書第五卷的話，他也就隻能止步於此了。
縱使有智慧樹的加持，資悟性堪稱絕世，但雷文畢竟是第一次接觸這類修真的法門，沒有足夠的積累，短時間就想開拓一條自身的修真之路根本不可能，或許幾百年後有著足夠眼界與底蘊的他能做到，但現在不行，而且雷文也沒有百年的時間，誅仙世界他可以待上六十載時光，之後還是要進行下一次的穿越。
所以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個是老老實實待在青雲門修煉書第五卷，有著太清境界的修為，隻要心避開麵獸神、誅仙劍陣這樣的危險，絕對可以安安穩穩地等到時間結束，另外一個則是外出尋找其它幾卷書，這樣或許會突破誅仙修真界的限製，步入更高的層次，但與之相對的也會卷入更多的風波之中，危險也會增多，特別是現在他還未達到太清境。
兩種選擇各有利弊，一時間雷文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
不過就在這時雷文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因為他的出現張凡和灰的相遇與原著中截然不同，因此前者也還沒去過大竹峰後幽穀的深潭裏，更沒有將噬血珠和那裏的攝魂棍熔煉成為自己的血煉之寶，現在噬血珠還老老實實地在張凡手腕上掛著，隨著時間的推移，上麵普智留下的大梵般若已經越來越弱，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突破封印。
對於張凡這個主角，雷文還是挺喜歡的，對方的善良與執著讓人欽佩，所以噬血珠的問題一定要趕在暴露之前解決掉！
他有獨眼烏鴉帶來的洞察所以能提前覺察，但這並不意味著田不易他們就發現不了，後者的上清境修為也不是吃素的，隻是因為平日對張凡這個弟子不太重視才會沒有察覺到不妥。
隻是怎麽處理這又是個問題，是按照原著引著張凡煉成噬魂這件異寶，還是幹脆拿走噬血珠避免對方以後入魔的風險？
絕世的力量與安穩的生活，哪個才是張凡真正想要的？雷文不是那種擅自決定他人人生還是為對方好的人，所以他也不知道張凡會選哪一個，而他也不可能把一切都跟對方清楚，雖然掛著青雲子傳人的名號，但他可不是神棍。
問題越想越多，雷文隻感覺心煩意燥，索性仰頭又開始灌起酒來。
罷了，今朝有酒今朝醉，這些問題明再想！
喝得微醺，雷文一邊在青石上呼呼入睡，一邊暗自想到。
星光愈發明亮，大青石上，少年卻是漸漸睡著了。
翌日清早，雷文來到守靜堂，這正好看見同樣正準備告辭離去的齊昊、林驚羽，前者看著人群中的田靈兒眼中卻是有著淡淡的柔情，顯然田靈兒接受清涼珠的行為讓他誤會了點什麽，隻可惜後者的目光卻一直停留在雷文身上，見雷文看過來就是展顏一笑，模樣不出的嬌羞。
林驚羽和張凡擁抱告別，對著雷文卻是一聲冷哼，隻是到底昨才被教訓過也沒多做什麽。
雷文也沒在意，他繞過林驚羽直接把張凡叫了過來，臉色鄭重地看著對方。
“凡，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要認真回答我，如果有一讓你選的話，你是想做個英雄去闖蕩一番，還是想平平凡凡地渡過一生？”
張凡有些詫異，他身後的眾人也有些不解，因為張凡在大竹峰弟子中資質是出了名的低，為人也木訥，怎麽看也和英雄靠不上邊，雷文為何要問這種問題？
可是看雷文那鄭重的表情，眾人也不好什麽，似是感受到了什麽，張凡也認真了起來，他的眼中閃過憧憬、希冀、不甘，最後卻統統化為了平靜。
“雷文哥，我不行的，我做不了英雄，如果可能的話我就想平平靜靜地過一生！”張凡搖頭道，他的聲音有些怯懦，但卻很真誠，不知想到了什麽，又有些感慨和傷感，“即使是現在有時候我也會想起當初在草廟村的日子，如果那些事情都沒有發生過該多好……”
喃喃自語著，張凡的話讓一旁的林驚羽眼睛也紅了起來，和雷文這個穿越的不同，兩人對於草廟村的感情遠不是其他人能比擬的，畢竟那可是他們的家啊！
雷文看著這一幕也有些沉默，回想起原著中結尾時的畫麵，功成名就，修為舉世無雙的張凡最後還是回到了草廟村隱居，或許對於對方來那裏才是他的幸福吧！
“好了，我知道了！”
雷文認真地看了張凡一眼，忽然上前抱住了他。
張凡不明所以，隻以為是和林驚羽一樣的告別，眾人也以為如此，沒有人注意到當兩人分開的時候，張凡手腕上一直佩戴的珠子卻是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