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真相
“喂，桑多斯，庫樂，你們不會就這麽死了吧？！”
希美，雷文化身的三足金烏抖了抖手中的兩人，雖然體型差距不小，但憑借著自身更加強悍的力量，他還是輕易製服了對方。
兩隻爪子按著桑多斯和庫樂的頭和頸部，將被燒得半死不活的後者提了起來，隻有普通人大小的庫樂則被空餘的爪子死死攥在爪心，根本就沒有反抗的餘地。
而他們的下方，金色的火焰如繁星般在山間、平原燃燒，恐怖的高溫讓其餘的土地跟著燃燒了起來，此時的整個希美已經成為了火焰的海洋，從天空到大地每一寸地方都被火焰所充斥，時不時就有山巒、大地被燒塌的轟響傳來，顯得異常可怕。
雷文的抖動並沒有讓桑多斯和庫樂有什麽反應，被太陽真火直接攻擊，兩人現在和死狗一樣。
庫樂還好一些，因為體型小、速度靈活，沒有被太陽真火正麵擊中，隻是被餘波徹底摧毀了血河和怨靈，處在反噬之中。
桑多斯可就慘了，太陽真火無物不焚，它那身厚重的鱗甲根本就起不到什麽防禦的作用，再加上體型又大，躲閃不及，幾乎被真火燒成了篩子，要不是雷文有意留情，恐怕這一會兒已經咽氣了。
看著兩人都沒有再吭聲的意思，雷文撲扇了一下翅膀，三爪開始緩緩收攏。
“既然不想說話，那就以後都不要說好了！”
因為浪子那邊除了基本的穿越功能，連個任務模板都沒有，雷文很好奇其它係統是基於什麽原則運轉的，隻是桑多斯、庫樂很明顯是不想配合，那麽就直接幹掉對方好了。
三爪開始用力，雷文就打算直接抓破兩者的腦袋。
然而就在這時，原本半死不活的桑多斯、庫樂居然同時睜開了眼睛。
“獸血依憑！”
隻見桑多斯臉上露出了一個極為猙獰的表情，整個龍軀就好像被吹起來一般瞬間膨脹，然後轟然炸碎開來。
這些綠色的血肉在噴灑的過程中扭曲氣化，竟是化為了一頭頭異獸的虛影，然後居然調轉方向，直接撲向雷文。
因為這些虛影有些類似於詛咒，又有些像精神攻擊，數量又集齊密集，雷文周身燃燒的太陽真火竟是一時間無法完全攔下，讓不少虛影直接撲到了身上。
而另外一邊的庫樂也不甘示弱，隻見他表情扭曲，身子不斷地扭動，最後從眉心擠出了一顆晶瑩剔透的鮮紅血珠。
“該隱的七倍報！”
逼出這顆血珠，庫樂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蒼白起來，身上的氣息也越發微弱，但他還是咬著牙，對雷文甩出了這顆珠子。
原本庫樂就被雷文攥在手裏，血珠幾乎沒有任何阻擋地沒入雷文的身體，看著這一幕庫樂滿意地一笑，隨後慢慢閉上了眼睛。
獸影、血珠同時入體，雷文的身子就是一顫，他感覺到識海之中，一隻隻咆哮的異獸湧現了出來，瘋狂地破壞著，似乎是想要撕碎他的靈魂一樣，與此同時一股異力忽地籠罩在他的身體上，原本對於自己來說算是溫暖的太陽真火溫度居然不受控製地開始上升，隱隱間竟是有要將他也點燃的趨勢。
血紅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精光，雷文有些明白桑多斯、庫樂這家夥在搞什麽東西了。
獸血依憑，應該是類似於奪舍的技能，其中應該混雜了禦獸係統的一些功用，那些異獸虛影中應該隱藏著桑多斯的靈魂，就等異獸撕碎雷文的靈魂之後好取而代之。
該隱七倍報，估計是庫樂同歸於盡的手段，吸血鬼的源頭該隱雖然受到上帝的詛咒，但同樣也受到上帝的庇護，耶和華曾對該隱說：“凡殺該隱的，必遭報七倍。”這項技能應該是庫樂獻祭血脈的力量，從而換來某種法則的降臨，對雷文造成之前攻擊七倍的傷害。
該說不愧是係統選中的宿主，到了絕境還有壓箱底的手段，要是隻有金烏血脈的話，雷文說不定還真要吃個大虧。
隻可惜雷文也不是隻有一種底牌，就見金烏一聲長鳴，渾身金光大盛，然後搖身一變，又化為了一隻丹眉長頸披著長長翎羽的鳳凰。
隨後鳳凰身上同樣升騰起烈焰，不同於金烏那足以燃燒一切的太陽真火，鳳凰身上的烈焰雖然也溫度極高，但卻給人一種生機勃勃，高潔無暇的感覺。
伴隨著涅槃聖炎的燃燒，虛空之中忽然傳來兩聲慘叫，原本奪舍的虛影和急劇升高的烈焰就好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野鴨一樣，戛然而止。
或許單輪戰鬥力而言，鳳凰趕不上妖族皇者三足金烏，但比起對詛咒、靈魂的傷害，金烏卻是趕不上鳳凰了。
涅槃聖炎之下，什麽該隱的詛咒，萬千異獸的靈魂衝擊，通通都化為了飛灰，連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
而就在桑多斯和庫樂被幹掉之後，兩團潔白的光球忽然自虛空中浮現，靜靜地漂浮在那裏，仿佛在等待著什麽。
福至心靈，雷文忽然間就明白了什麽，他變回人形，猶豫了一下就朝兩團光球抓起。
就在指尖碰觸到光球的那一刻，浪子的聲音忽地在腦海中響起，隻是比起以往的玩世不恭，這一次他的聲音中帶上了一絲鄭重，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期待。
“編號三十六浪子係統，正式回收編號二十九鮮血係統，編號二十一禦獸係統，力量吸收中，力量融合中，記憶解鎖……”
然後雷文就感覺大腦一陣刺痛，仿佛有什麽東西正一股腦地湧進來一樣，隱隱約約可以看見那是一個人的記憶，從出生再到成年，從某個奇遇開始，再到之後的波瀾萬丈的一生……
記憶很瑣碎，還有很多缺失，但僅僅雷文看到的這一幕就足以給他極大的震撼。
人真得可以強大到那種程度嗎？
“浪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捂著有些疼痛的腦袋，雷文咬牙問道。
浪子的聲音悠悠地響了起來，“我曾經說過，那位大人的實力陷入了某種瓶頸，所以為了驗證不同晉升的道路才特意創造了我們這些係統，他希望通過觀察你們這些宿主實力的變化，選擇一條最佳的道路！”
“那位大人也曾說過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那麽問題來了，你覺得為什麽你們這些宿主選擇的道路就一定符合那位大人的情況，是最佳的道路呢？！”
雷文頭疼欲裂，但腦袋在這一刻卻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他捂著頭，眼睛似是盯著某處虛空，一字一句地說道：“適合我們的不一定適合他，除非我們就是‘他’！”
“正解！”浪子的聲音有些玩味，“對於那位大人來說，分裂自身，封印記憶並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
“原本我對於桑多斯、庫樂並沒有抱著一定要弄死他們的打算，隻是想觀望自保，之後卻莫名其妙就起了殺意，這也是那位的手段嗎？”雷文沒有因為自身的存在問題，歇斯底裏地發狂，而是很冷靜地盤算了起來。
“大概吧！你們本就是一體，所以靈魂身處也渴望再次融合，再加上其它係統會布置任務引導，有這個結果也不奇怪！”浪子淡淡地說道。
“那我們自相殘殺之後呢，決出最強的再被那一位吸收？”雷文眼神微閃，輕聲問道，或許從一開始他就該明白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既然托那位的福有了這番造化，那麽自己遲早也會付出代價。
“這個問題之前我或許回答不了你，但在吸收了禦獸、鮮血之後，我可以告訴你不會！”浪子輕輕說道：“那位大人為了更進一步做的非常絕，他將自身完全隔離開來，除了你們這些類似分身的存在，已經沒有所謂的本體了！”
“這麽確定？”雷文譏笑道，“你也隻不過是他創造出來的，想蒙蔽還不簡單？”
浪子的聲音不知為何有些惆悵，“不會的，雖然我也算是那位創造的，但實際上是以某種至高神器為基礎誕生的器靈，相當於那位的半身！我們之間的關係要比你想象的要親密得多，那位的想法我全部清楚！”
對於這個說法，雷文不置可否，而是試探地問道：“那位究竟是怎麽想的，難不成為了修煉已經瘋魔了，將自身完全切裂開來，就算再融合也不是他了吧！”
浪子存在於雷文的腦海，原本應該是無形的存在，像一個大光球一樣，但不知為何這一刻雷文卻能感覺到那種翻白眼的動作，“不要拿你膚淺的認知去認知主人，你剛剛吸收了他封存在係統裏的記憶了吧，你說一樣的真靈，一樣的靈魂，還有一樣的記憶，你說真正走到了最後一步，到底你是他呢，還是他是你呢，這其中有什麽差別嗎？”
雷文的呼吸微窒，因為他想不出反駁的話，而且心中某種感覺也在告訴他，浪子似乎並沒有在說謊。
“那我的神秘空間是怎麽回事？”雷文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莫名其妙的，浪子的語氣忽然透露出一絲不爽，“主人在選擇分裂前得到了另外一件至高神器，或者說正是因為得到了這件神器，主人才下定決心要重走一邊修行之路，畢竟他一開始的道路就是在我的輔助之下，被影響得太深，幾乎不可能跳出去，而有另外一件至高神器輔助，重走一遍，或許就有更進一步的空間！這也是為什麽作為係統，我之前基本一點輔助功能也沒有的緣故，因為主人怕我的力量幹擾到新力量的誕生！”
“原來如此，”雷文的臉上閃過一絲嘲弄，“這麽說我的一切都已經被安排好了嗎？”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浪子的聲音有些幸災樂禍，“雖然因為神器的緣故主人最看好你，但作為一件已經將力量積蓄到巔峰的神器，我也不是吃素的！除我以外，所有編號的係統所提供的力量都來自我的神器本體，一個不小心被融合吸收掉的可能就是你呢！而且即便你戰勝了所有係統，吸收了他們的力量，你最後還要麵臨主人全部記憶的同化，麵對主人成千上萬年的記憶，你如果抗不過去，那就相當於主人多了一段記憶而已，你還是不是就不一定了，也有可能是主人多了一段你的記憶而已，那時主人選擇的一定還是我！！”
雷文嘴角微微抽搐，感覺後背隱隱發涼，總感覺有種要被背刺的感覺。
“那我是不是暫時先不融合係統比較好，等自己再成長一些？”
“嗬嗬！已經太遲了，隻要開始融合係統，那麽所有宿主就要不定期進入一個叫做英靈戰場的世界！”
“雖然並不是一直待在那裏，但是隻要進入了裏麵就需要完成係統強製任務，到時候想怎麽做就由不得你了，我的新主人！”
“三十年後，敬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