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爛泥扶不上牆
李祐抱著氣鼓鼓的李治,一副慈父的大好形象,他現在是真的把李治當成自己的便宜兒子了。
“治兒,怎麽了?誰惹你不高興了?跟五哥說說。”
李治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在這麽多人麵前,他是不喜歡說話的,於是嘟囔著,“芯兒姐姐一直拉著我……”
李祐看了看房遺愛,又看了一下追過來的李芯兒,大抵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沒事兒,芯兒姐姐可能太久沒見你了,想你了才拉著你的。”李祐柔聲說道,還得意地看了一眼李芯兒,眼中的意思是,你求錯人了,要想回長安,你應該來討好老子啊!
之後,李治一直窩在李祐身邊,玩著李祐給他的小汽車玩具,李芯兒再也沒有機會開口了。
李芯兒也看出來,若是想要把房遺愛調回長安,隻能是去求李祐了,如果李祐和她沒有血緣關係就好了,現在自己空有一身魅惑男人的本事,而無處施展啊!
……
宴會結束之後,李祐和武珝躺在床上。
“媚娘,你覺得高陽公主李芯兒這個人怎麽樣啊?”李祐摟著武珝問道。
“她的名聲不太好,我們還是少和她接觸比較好。”
“今天玄齡和李芯兒都有意無意地表示,希望我能夠把房遺愛調回長安,你怎麽看?”
“我覺得不妥,房遺愛這人在政事上並沒有什麽才能,調過來了對我們毫無用處,而且此次若是給了玄齡一個麵子,那下次呢,其他大臣的孩子也有在外任職,萬一開了這個先頭,以後肯定又有別的大臣想要把自己的孩子給調回來,到時候又是一件件麻煩事。”
李祐想的和武珝一樣,之所以還要問問武珝的意見,另一個想法是想讓武珝出麵回絕玄齡,讓武珝去解決這種人情消費的問題,是比較合適的。
第二天,玄齡派人來邀請李祐前去府上做客,喝喝酒什麽的。
李祐知道,肯定又是關於房遺愛的事情,於是裝病讓武珝去應付了。
武珝隻帶著一個下人就來到玄齡的府上了,玄齡往後看了看,李祐呢?
“武大人,齊王殿下呢?”玄齡笑著問道。
“房大人,真是抱歉,王爺身體有恙,所以讓我過來了。”
李芯兒也出來了,她並不知道武珝的身份,隻覺得李祐讓一個女人過來應付了事,簡直是太過分了。
“就算是身體有恙,也不能如此不把我們放在眼裏了,讓一個不相幹的女子過來,這是何意?”李芯兒上下打量著武珝說道。
玄齡頭都大了,怎麽說武珝可是李祐的正王妃,而且還是朝中一品官員,哪裏容得李芯兒如此放肆。
玄齡趕緊賠笑說道:“還請武大人見諒,高陽公主許久不曾回長安了,不知曉武大人的身份,還請武大人見諒。”
武珝向來就不是小肚雞腸的人,對於這些事情也不在意,她是聽說過李芯兒的事情的,所以更是不屑與李芯兒爭辯。
“房大人不必客氣,不礙事的。”
玄齡把武珝迎進大廳中,他知道,既然李祐讓武珝過來,肯定是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目的,所以接下來武珝的意思就是李祐的意思了。
武珝進去的時候,玄齡在後麵趕緊和李芯兒低語,“公主啊,這位是武珝武大人,乃朝中一品官員,也是齊王殿下的正王妃啊,不得無禮。”
聽到這話,李芯兒又看向武珝,李祐的正妃,還是朝中第一位女官,她倒是要看看這個女人有什麽厲害之處。
這次玄齡打的是溫情路線,擺了個家常菜,開始和武珝談論國家大事,而李芯兒和房遺愛夫妻倆隻能坐在旁邊幹瞪眼,插不上話。
就算是玄齡給房遺愛製造機會,讓他說兩句,給武珝留下個好印象,房遺愛也詞不達意,說了半天說不出個屁出來。
武珝也知道玄齡是個德高共厚的才子,於是和玄齡談論起國家興變之力,百姓興旺之道,也是交談甚歡。
玄齡也是第一次和武珝如此放下身份,心平氣和地講話,交談之中,不得不佩服武珝的才華謀略和見識之廣,暗自讚歎,怪不得當初李祐不顧大家的反對,執意打破千古戒律硬要把武珝留下,李祐的眼光讓他敬佩啊!
李芯兒見識到武珝的厲害之處,也不好意思隨意大放厥詞了。
談了許久之後,終於把話題轉到房遺愛的仕途上來。
“房大人,房公子也是個聰慧能幹之人,隻是需要一些引導,現在房公子還年輕,還沒有什麽特別突出的功績,若是現在直接將他調回張安,另外給他分配職位的話,隻能是從較低的官員做起,這不是委屈了房公子嗎?”
“而如果說,直接給房公子較大的職位的話,那肯定會引起其他大臣的不滿,到時候定會有人議論紛紛,說是房公子是依靠您的權威地一步高升的,如此隻會有損房公子的名聲,人言可畏,房大人也知道名聲對於房公子是多麽的重要。”
武珝特地把“名聲”二字咬得極重,玄齡也明白武珝的暗意了,之前因為李芯兒的事情而敗壞房遺愛的名聲,現在不管怎麽樣,玄齡都不想讓房遺愛成為老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笑話了。
“那武大人覺得如何是好啊?”玄齡緊鎖著眉頭問道。
“昨晚我和王爺也有討論過,房公子是您的兒子,如今您有要求,我們肯定會好好安排房公子的升遷之路的。我和王爺的意思是,先讓房公子回房州繼續擔任刺史,同時我會配派幾個才子隨著房公子前去房州治理水患,等水患治理好之後,將功勞全都推在房公子身上,有了功勞之後,便可提升房公子為從三品的衛尉,如此一步步來,也好順理成章地讓房公子往上走。”
“等房公子成功上任衛尉之後,再另想辦法給繼續給房公子立功,讓他上遷為中都督,升為中都督之後,便可名正言順地調回長安了。”
聽完武珝這麽一說,玄齡是感激地點點頭,還是李祐有法子啊,如此一來,不僅對房遺愛的名聲有挽回之色,也能夠讓房遺愛真正學到一些東西,以後好站穩腳跟啊。
“武大人,你和王爺真的是用心良苦了,老臣不勝感激啊!此意甚好,就按武大人說的辦!”玄齡會心地笑著,他是真的感激武珝和李祐了。
房遺愛和李芯兒聽得雲裏霧裏的,心思早就飛到九霄雲外去了,隻是大概知道了他們還得回到房州那個破地方。
“什麽意思啊,還得回房州?爹,我不想回去!”房遺愛哭喪著臉說道。
“你這孩子!看不清現在的局勢是不是?我們都是為你好!你怎麽這麽不懂事啊!”要不是武珝在的話,玄齡早就想一巴掌把房遺愛給扇得清醒一點了。
“我就是不想回去嘛!”房遺愛繼續固執著。
李芯兒也插話了,“武姑娘,房州那個地方是真的不好待啊,你們這麽有辦法,這麽有學識,肯定有別的辦法把遺愛給直接調回長安的,我們是真的不想回去了。”
“公主,這種小事不是兒戲,不可胡來,還是按照武大人說的法子去做吧。”玄齡鐵青著臉說道。
“公主,若不是看在房大人的麵子上,我們也不會如此精打細算地給你們安排這些事,隻要你們夫妻倆聽我們安排,日後必定一帆風順,錦繡前程不在話下。還請你二人莫要辜負房大人與我們一番好心啊!”武珝冷冷地說道。
“什麽錦繡前程!天天在房州那個鬼地方喝西北風,哪裏來錦繡前程?你們就是看不上我夫妻二人是不是?早晚你們會後悔的!”李芯兒不管不顧地大聲嗬斥著,一把踢開椅子,拂袖而去。
房遺愛左右為難之下,也追隨李芯兒而去。
玄齡是恨鐵不成鋼,大罵房遺愛和李芯兒,爛泥扶不上牆,朽木不可雕也!不孝不忠,敗壞他房家的名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