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代價
第38章 代價
又聽到那熟悉的話語，此刻卻是不一樣的心境。
「可有惑？」
「可解惑？」
桃梓黯然的將手放在了有惑之上，牆壁瞬間開裂，露出了一扇門，世人稱其為心門。
桃梓獨自推開門，裡面亮堂堂的一片，白晝似的極夜，照的她心下澄清一片。
一個人影背對著她，看身影，像極了那年的匆匆一瞥。
「閣主！」桃梓喚出聲來。
那人回眸，
桃梓驚呆了，
那熟悉的容顏，
「左肖……」
「恩，是我。」左肖應道，如今的他卸下偽裝，第一次以這樣的面目站在人前。他偽裝了上千年，卻在此刻揭開了這赤裸裸的現實。
「這……怎麼可能……」桃梓震驚不已，她尤記得聚星閣閣主的面容，如今在看著左肖，心裡困惑不已。
左肖大手往自己的臉上一揮，出現的便是當初桃梓看見的那張臉。轉變自如，自是一人。
「有何惑？」左肖空靈的聲音打斷了桃梓的思緒，讓她從震驚中回想起了自己為何而來。
「我所求無他，只求我的師傅能夠重新醒來！」桃梓脫口而出，沒有一絲猶豫。
「可準備好了代價？」左肖殘酷的問道。這便是聚星閣的規矩，無論是不是朋友，皆要付出代價，誰也不能例外。
「我準備好了！」桃梓道。「無論任何代價，我都會承受。」
「好！」左肖拋了個錦囊給桃梓，「裡面有你想要的答案。」
桃梓剛想打開，左肖制止了她，「雖然我們是朋友，規矩不可以破。」
「錦囊你只能離開時打開。」左肖道，「而現在我要說的便是代價。」
「世間之物，有因必有果。」左肖望著桃梓道，「如今的天下，戰亂紛紛，危機四伏。我聚星閣，立於其中，在亂世中沉浮自然有我的緣故。如今幫了你，我聚星閣必遭魔族反噬。」
「我希望你能加入聚星閣，成為真正的聚星閣一員，而不再是幫人解惑這麼簡單。加入聚星閣后，你的一切要以聚星閣為先。你可能做到？」
「這便是代價？」桃梓覺得奇怪，這樣的代價未免太容易。
「這只是其一。」左肖背過身子道，他的臉龐略顯滄桑。
「好！」桃梓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無論任何代價，她都願意答應。
「其二，我要你將下半生的自由輸給我。」左肖望著這猶如白晝的天空，絲毫不覺得刺眼。
「我要你將下半生的自由輸給我。」這句話就像是五雷轟頂，在桃梓的腦海里炸裂。
「為什麼？」桃梓不由的問道。
「你所求太難，而我這千萬年來已無所求，唯獨缺一良伴。」左肖轉過身子，目光悠遠的望著桃梓道。
「好！」桃梓輕咬著貝齒應了下來。
「明日正午，請隨我去接受聚星閣加入儀式。」左肖落下這句話，便一揮手撤了這猶如極夜的心門。
再回首，桃梓已捧著錦囊，在那堵牆外。
「可問到了？」蘇染染一骨碌的爬了起來，關切的問道。
「恩。」桃梓點點頭。
「可是這個錦囊？」公子楚一眼就望見了這個綉著金線的錦囊。
「是的。」桃梓作勢要打開錦囊，被公子楚一把按住，警惕的望向四周，「這裡人多，我們尋個安靜的地方。」
「好！」桃梓應到。
左肖從一旁悠悠的醒來，他的神情空靈，像是經過了極大的損耗。
「你沒事吧，從剛才一直在睡。」蘇染染扶起左肖道。
「無事。」左肖立起了身子，他神情複雜的望了眼桃梓。桃梓明白，他是希望自己不要說出去。
桃梓也明白了，剛剛在心門裡的左肖，只是靈識。
一路走著，眾人找了個僻靜的茶樓，尋了個雅間，才敢再次將錦囊拿了出來。
「打開吧！」左肖平靜的道。
「恩。」桃梓將錦囊輕展開來，一陣幽蘭色的光從中溢了出來，漂浮在空中，幻化成一行行，娟秀的字跡，淡藍色的靈光閃現。
「所謂石人，皆因一心尋求成全，從自身起，全心凍結，方為石人。」
「若想化解，必先凝一水心。置入其中，令他重溫人間冷暖，重聚仙識，便可重回人身。」
「何為水心？」桃梓的目光緊盯著這一行行字，生怕遺漏。
字體變幻，
「水心便是這世間最精純之心，有稚子的無邪，老者的深思。是這個世間最佳的心臟。」
桃梓陷入了沉思，她問道，「那如何才能凝聚水心呢？」
「需要五魄為基，四血為引，融入人間悔恨之淚，喜悅之淚，悲痛之淚，感動之淚，由二神器煉化，方能出世。」
「這世間可有人凝成過？」蘇染染在一旁問道。
「未曾。」
二字浮現，令眾人的心頭蒙上一層灰。寬廣未來，一片艱辛。
「可能告知是哪五魄？哪四血？又是哪兩個神器？」桃梓問道。
「五魄乃天地至純五魄，分別為金木水火土五魄，皆以天地為滋養，散落世間。四血呈金色，為人族至純之血，妖族之純之血，魔族至純之血，及天族至純之血。所在之處無不被世人供奉！二器乃虛牙鼎，乾坤爐。所在之處，已無古迹可循。」
字體化作一縷煙，再也尋不到蹤跡。
桃梓伸手去夠，去只能摸到一縷虛煙。
「水心。」桃梓默念了一遍它的名字，眸色中閃過堅定。
「沒想到竟如此困難。」公子楚面色凝重道，「這天地間的五魄，且不知如今散落何處，就是找到必已被重重保護，又豈是能輕易相與的？」
「精純之血，更是世間聖物，無法再生的血液，極其稀少，只要一滴，便可易經換骨，重塑仙身。世人趨之若鶩，又豈是那麼容易尋到的。更別說這神物，相傳已隨葬，不知現在何處，這又談何容易？」公子楚殘忍的揭示了這一切心酸。
「哪怕只是尋一個希望，我也不會放棄。」桃梓收起了已暗淡無光的錦囊，眸色堅定。
「罷了，我隨你一同去！」公子楚嘆了口氣道，「這片天地的兇險，我也想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