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四章 大結局
九龍騰飛，天空陣陣轟鳴！
墨白的劍虛虛一指，遙相呼應。
雷鳴陣陣，蓄勢待發！
天君祭出劍，一改這萬千年的模樣，笑得猖狂，道，「墨白，今天就由本君來打破你的不敗神話。」
墨白望著眼前的天君，腦海里憶起當初那個初入天庭，懵懂的天帝，一晃數千年，早已物是人非。
「貪念啊，使人面目全非。」墨白徐徐道。
天君的劍凌厲中帶著金龍蘊藏其中，這正是天君最強的奧義，九龍吟，代代天君相承。
桃梓不斷解決那些被黑石操控的人群，保護著左肖，心卻揪了起來，望著師父。
九龍吟唱，天象異變，雷鳴如墜，金光凝成一束直擊墨白的心臟，「狐族九尾，本君今日將一一斬斷，從此再無天界墨白！」
天君的決心，暗藏在他的眼底，或許早不知多少年前，曾經的懵懂少年也已經變了，走上歧路。
「唉。」墨白輕輕的嘆息，無虛劍與他宛若一體，虛虛一指，宛若散開千劍，刺中九龍！
龍吟聲陣陣，千劍化一，墨白執劍，宛若一道白光穿透漫天金光。
天君噗的吐了一口血，無虛劍刺穿他的身體，他卻含笑道，「墨白，你弒君了。」
「名聲與我早已無關。」墨白淡淡道。
天君的眼睛望著消散的金光，似乎又憶起了從前。
而左肖這邊忽然周身亮了，黑芒越發純粹，身體上的傷停止滲血。
紅髮斬斷，天君重傷，天平似乎傾斜向墨白。
忽然，置梧瘋狂了，眼底含淚光，嘴角卻癲狂的笑著，他伸手按住自己的心臟，高聲，道，「黑石的秘密就在這裡，不妨讓你們瞧瞧！」
「我願用一切，交換你重臨！兩界之門開！」
置梧的聲音落下，天空出現海市蜃樓，就像是從前桃梓見到的一般模樣。
海市蜃樓不斷凝實，天空降下懸梯，一個身影緩緩順著台階而下。
他一身玄衣，面容影藏在陰影里，但卻莫名讓桃梓覺得熟悉。
「是你，打通了這層壁壘？」
那人的聲音悠悠卻透著涼薄，桃梓心底一抖，心裡不自覺的想起了一個名字——坲光。
不可說之人的名諱就像是被雕刻進了桃梓的心臟，沒由來的心悸。
「是，真主。」置梧垂首道。
面對此人，他心底只有摩拜，生不出半點反抗。
「孤滿足你一個願望。」坲光淺淺的道，身上濃郁的黑氣墜入地底。
「請您將您的力量籠罩這片大地，願所有人臣服在您的腳下。」置梧低垂著頭，誠心道。
「孤應了。」坲光漫不經心道，伸手一揮，天地變色，黑氣漫天。
那些失去神志的人，身上的黑氣被慢慢剝離，融入天際。
天空如同黑洞般，黑氣不斷吞噬著一切靈力。
墨白抽回無虛劍，眉頭緊鎖，卻不能退半步！
迎著這逆天的黑芒，沖了上去！
風蕭蕭，捲起墨白的衣衫。
「孤允你臣服！」坲光輕道。
墨白身上卻宛若扛上了一座山峰，龐大的壓力，使他舉步維艱。
九尾狐族現身，雪白的毛髮在黑暗中熠熠生輝。
層層山峰疊在他身上，墨白在嘶吼，用盡全身的力量，讓自己堅持住。
「臣服或是死亡。」坲光從不給人喘息的機會。
桃梓放下左肖，俯身沖向墨白，擋在他身前，眼底熠熠光彩。
「紅顏，如今你還要違背我嗎？」坲光散去身上的黑影，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他的樣子很像一個人，左肖。
桃梓眼眸微動，他卻道，「紅顏。」
桃梓寸步不讓，黑氣瀰漫整個大地，坲光步步靠近，忽然擁住了桃梓，將他的頭髮埋在桃梓的衣領，道，「別走，好嗎？」
桃梓心底忽然紅光浮現，紅顏代替了她，複雜的望著眼前的坲光，道，「那你願意和我一起走嗎？」
「去另一個世界，你和我早已不屬於這個世界。」紅顏像是哄著一個孩子，低聲，道，「一個我們真正應該存在的地方，好嗎？」
坲光眼底閃過掙扎。
紅顏像是知道了他的答案，忽然冷笑道，「你還是放不下嗎？權利，地位，當年的是非，真的有這麼重要嗎？」
「坲光，我最後一次這麼叫你，跟我走，或者你留下。」紅顏忽然從桃梓的身體里剝離出去，落在地上，道。
坲光立刻伸手去觸碰，卻只摸到一片空。
紅顏像是看穿了他的答案，忽然笑了，眼眶含淚，身體卻宛若燃燒的紅焰，身影越來越淡。
「甚好，以後你的世界，沒有我。」紅顏閉上了眼，像是不願再望他一眼。
坲光看著消散的紅顏，忽然心如刀割，這數千年來，他一直在思念她，即使思念成疾，她卻從未出現，哪怕午夜輪迴，也從未回來！
紅顏散去，只剩下一個輪廓。
桃梓心底生出悲涼，望著這樣的紅顏心底動容。
「紅顏。」
最後一抹紅光消散，黑霧忽然散開，坲光忽然凝成一道黑石融入紅光，「等我！」
天際之間，再無坲光，再無紅顏。
墨白身上的重壓散去，重新化成人形。
置梧心口的黑石卻忽然碎裂，整個人向後仰去。
「世間萬物，唯情字難解。」
墨白淡道。
天空中黑霧散去，彩虹浮現。
左肖身上的黑霧漸漸隨著這黑芒一同散去，身上的傷卻癒合了，他睜開了眼，恍若隔世般望著天際，望著桃梓，道，「小桃梓，過來。」
彩虹如橋樑一般折在二人身前。
桃梓想，她似乎明白了自己真正的心意。
朽塵是她心底的一道過去。
而左肖，是她長久以來的陪伴，她心底真正的柔軟。
「左肖，我們成婚好不好？」
桃梓燦爛的笑著，似乎如當年那般的明媚，直照進左肖的眼底。
左肖笑了，彷彿所有的陰暗都被驅散，道，「這話應該我說。」
他徐徐單膝跪地，星辰劍靠在一旁，劍眉星目蘊藏星光，柔情似水，道，「桃梓，你可願意許我千年，萬年，永生永世？」
「我願意。」桃梓含羞的點頭，空中桃花花瓣，片片飄落。
兩人相擁。
或許陪伴才是最長情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