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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關門打狗要搬家

  院門一開,蘇青寧身後跟著的李耿等人齊齊湧進院子。


  裏麵的人聽到動靜想要逃跑已經來不及,被蘇青寧帶人堵了個正著。


  二麻子嚇得連忙要爬樹跳牆根溜走,可是爬到樹上才驚覺他們架在外麵的梯子早被人抽走了。


  他被卡在樹上,上不得下不得,看著下麵氣勢洶洶的一群人,嚇得渾身直哆嗦。


  丁文柱急慌之下拿了個竹筐戴在自己頭上,好像這樣人家就不知道他是誰了一樣。


  “小偷,打。”蘇青寧一眼看到丁文柱手上抱著的是她的舊木匣子,雖然裏麵的千兩大銀票和房契地契已經被她拿出來了,但是還是存放了一百五十兩銀子。


  而這筆數目已經足夠她收拾他們了。


  李耿帶頭衝了上去,揮舞著手上的棍棒照著竹籃套頭的丁文柱就是一頓狂揮。


  “啊,好痛啊,痛死了……”丁文柱原地打滾痛得“嗷嗷”直叫。


  而對於爬到樹上去的二麻子,蘇青寧則搬了一張椅子坐在樹旁等著,她也不招呼人上去逮他,就冷眼看著他在上麵,她倒要看看他穿得那麽厚,天又那麽冷,他能抱住那棵樹多久。


  二麻子在樹上雖然暫時沒有挨打,但是卻也同時承受著心靈和身體的雙重折磨,堅持了一刻鍾後,他實在是受不住了,哭著求著說他要下來。


  蘇青寧冷笑:“這樹又沒長手捆著你,想下就下唄。”


  二麻子哭喪著臉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求饒說如果他下來,求他們不要打他。


  蘇青寧冷眼一豎並不說話,有本事就別下來。


  二麻子瞄一眼被打得癱倒在地的丁文柱,吸溜著鼻子哭了起來。


  隻是他在樹上趴得太久,天兒又冷,渾身都凍僵硬了,一隻手去揉鼻子另一隻手完全沒有辦法承受住他的重量,一下子從樹上摔了下來。


  “咚”的一聲,恰好此時院門打開,裏正帶著丁氏族長一臉驚嚇地站在門口。


  他們以為是他們的開門聲把人從樹上給嚇下來的。


  蘇青寧見著蘇大海請來了作主的人連忙起身熱情地迎上去,把來龍去脈交待了一番,當然她並沒有說這是她故意撒餌引他們上鉤,隻是說了自從上次發現有小偷翻進家裏偷走了東西以後,就一直請莊子裏的人守著的。


  本來是隻為圖個心安,沒想到這兩個賊人偷上癮了,來了一次又來二次,這不剛好就被他們逮了個正著。


  “這是誰?”裏正指著套上竹筐被打得蜷縮在地上沒法動彈的丁文柱。


  蘇青寧攤手假裝不知:“裏正爺爺想要知道掀開竹筐不就知道了。”


  李耿立刻上手去拿走竹筐,可丁文柱卻死死地摳住竹筐不放手,還是李樹梢一塊兒上去才拿下來。


  一眼看到丁文柱,裏正花白的眉頭都皺了起來,而一旁丁氏家族的族長一張老臉早就紅透了。


  “你,你個孽障,不是已經被趕出村子了嗎,你居然還敢回來,看我,看我不打死你。”


  丁氏族長可不是說著玩兒的,搶過李耿手裏的粗木棒就朝著丁文柱揮了上去。


  “啊,啊,好痛,啊,痛死了,堂伯伯不要打我了,再打我就莫得了。”丁文柱一邊哭一邊叫還要一邊在地上打滾避開丁氏族長的痛打,一時之間弄得手忙腳亂。


  蘇青寧則趁機指著地上的二麻子給裏正看。


  “這人看著眼生不是咱們村裏人吧。”裏正眯著眼睛打量二麻子。


  “聽說是隔壁鬆柏村的,叫二麻子。”


  裏正聽說是外村人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兩個小偷小摸的人都不算是他們村裏的,他鬆了一口氣跟著義憤填膺起來,指著二麻子和丁文柱一頓死罵,然後毫不猶豫地讓村裏的後生把他們捆了。


  按照村裏的規矩,但凡有行竊之人,不管什麽原由,就得先暴打一頓搜出被竊財物捆了押到村頭去遊行,讓所有人都看看他們的嘴臉,最後才是送官法辦。


  而像這種偷竊的人被抓住隻要超過十兩以上,量刑便很重,先打二十大板,然後發配邊疆。


  因為二人是第二次上門行竊,所以族長還讓人撬開了二麻子的嘴,領了蘇大海到他家裏拿回了沒來得及銷出去的贓物。


  不過那五十兩銀子卻是隻拿回了二十兩。


  問到其他三十兩去哪裏了,兩人異口同聲地說自己花了,盡管過年的時候並沒有多少地方可以花銷銀子,可被打得軟蛋一樣的兩個人此時卻異常堅定地說就是花了,再問就不說話了。


  蘇青寧冷下臉來,很明顯這兩個人都在保護丁文山,沒想到這兩個混混一樣的人兒對那個斯文敗類居然那樣維護。


  她心裏什麽都知道,當然不能由著他們編下去,上前一步就要說出丁文山的名字,可還沒來得及張嘴,就被沈昀拉住了,朝她搖了搖頭。


  蘇青寧不解,沈昀小聲道:“一會兒跟你說。”


  沒辦法,蘇青寧這一閉嘴就錯過了向裏正告狀地最佳機會,最後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裏正一行人帶著兩個賊人去遊村。


  直到他們的背影消失在前麵田間稻草堆,蘇青寧才瞧向沈昀,不必她發問,沈昀已經開口:“那三十兩他們隻花了一兩,其他二十九兩很明顯都在丁文山那兒。”這是他從他們腦海中看到的。


  蘇青寧點頭:“我也這樣想,可是你為什麽不讓我說,他那樣的人不配擁有功名,就算以後考中進士也隻會是貪官,禍害無窮。”


  她可沒有胡說這是書裏寫的丁文山的做官曆程。


  沈昀瞧著蘇青寧漸漸長開變得好看的臉,她凡事精明,處事不驚,卻偏偏不明白這其中的彎彎繞繞。


  “丁文山他首先是大包梁村的人,其次他才姓丁,他這個秀才可是村裏的頭一位,隔壁村沒有一個。”正是因為這一點,讓大包梁村的人走出去都覺得自己的腰背都是打直的。


  蘇青寧想毀掉丁文柱,裏正不會管,因為他的行為的確惡劣,而且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行惡。


  可是丁文山在村子裏的形象一直都是溫文知禮,且又是秀才,年秋就要鄉試,一旦考中就是舉人老爺,這是村裏無上的光榮,走出去都要比別人多長幾分臉麵。


  所以裏正豈能由著蘇青寧毀了他?


  再說他並沒有被抓住現形,所以蘇青寧不開口才是正確的,一旦開口也不見得會有結果,反而累得大家對她的印象不好。


  “可是我……我不甘心。”蘇青寧握拳,咬住下唇,自從她成了蘇青寧之後,丁文山就像一隻下水道裏的老鼠,時不時地就要爬上來惡心她一回,她本想借著這個機會狠狠收拾他,卻沒想到還有這一層。


  “不甘心也得甘心,這世間哪裏能事事盡如人意?”沈昀是經曆過大災大難的人,倒是看得開。


  蘇青寧別過臉去,道理她都懂,事兒她也忍得下,可就是不知道為什麽一到了沈昀麵前她就情不自禁地失控,放縱著自己的情緒外露。


  沈昀與她同時意識到這一點,他勾了勾唇,享受著她對他的信任和依賴。


  蘇青寧則是低下頭去,隻覺得自己在進行著一個很危險的試探,她趕緊收攏了所有的情緒,進房去幫著蘇大海和於氏整理收回來的東西。


  銀簪子和鏡子因為沒處銷贓,都拿回來了,就連尺頭也都在。


  “這次多虧了咱們家青兒神機妙算,我說你好好的莊子不呆,怎麽就突然帶著人往家趕,原來是要拿這兩個賊人。好險。”蘇大海手裏一邊忙活,嘴裏一邊誇蘇青寧,兩不耽誤。


  蘇青寧聽習慣了蘇大海時不時誇她幾句,先前還害羞地紅臉,現在都已經能做到麵不改色了。


  “這次最應該謝的是裏正他們才是,幸好他們來得及時。”雖然是她專門算計著時間派人請過來的,但要是裏正不賣他們麵子拖延個一時半會的,也看不到最精彩的地方。


  “這是當然,一會兒我就備些禮單獨去謝謝他老人家。”蘇大海頗通人情世故。


  蘇青寧點頭,說這件事情倒是不忙,現在他們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說。


  蘇大海不解追問她是什麽要緊的事。


  蘇青寧指著修到了近半丈高的院牆說這已經夠高的了,但還是擋不住有心之人行竊,幹脆換個住處算了。


  “換個住處,換到哪裏?”蘇大海激動地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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