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哪怕虧錢也要出書，改編電視劇
“雨竹，你先和小程陪你媽聊聊，我和小胡說點事情。”一進門李書記就這樣囑咐道，這讓本來滿懷緊張的程康心情輕鬆之餘也有點複雜。
李雨竹也沒有表現不滿，她拉著程康開始討好自己的媽媽，順便指揮李師傅把帶回來的東西擺好，把好東西拿出來給自己的媽媽看，一副不想去理會自己父親的樣子。
胡海希被帶到了書房，看這架勢倒是讓他有些緊張，李書記頗為和藹地讓他坐，還讓保姆阿姨泡了茶，沒有步入正題之前，李書記問了胡海希一些個人問題：譬如什麽時間在什麽地方上學，有沒有女朋友，家裏麵親戚結構是怎麽樣的之類之類的。胡海希老老實實地做了回答，心知這隻是在探底。
等阿姨放好了茶杯，走出了書房並且關上了門，李書記的臉上瞬間變得嚴肅起來。
“你父親是個好同誌，”李書記這樣開場說道，“你也算是虎父無犬子，年輕人，了不起啊！”
“您過獎了。”胡海希有些惴惴不安，“我爸爸的事情還要感謝您的幫忙。”
“我沒幫什麽忙。”李書記板著臉說道，“基層的紀檢機構做事情不講究方式方法，說起來我還應該向你父親道歉。”
“您這樣說就言重了，畢竟我們都知道，上級製定好的政策和法規，在下麵執行的時候很難不走樣的。”胡海希說完這句話之後，李書記沒有回應，整個房間陷入了沉默之中。
這種沉默簡直是折磨人，胡海希一直惴惴不安，努力想從李書記板著的臉上看出端倪來，但是李書記此時就像個麵癱一樣，什麽表情都看不出來。
“你專門去鳳凰，是為了見我的女兒？”李書記問出來一句誅心的話。
胡海希忍不住馬上辯解道，“這個我去鳳凰參加同學會，程康是我大學同學，能夠遇見您家的千金，完全是巧……是緣分啊！”胡海希忍不住抓了抓自己的頭，“當然，能夠借著這個機會見到李書記，更是我的幸運。”
李書記微微露出了一個笑容來，“我這段時間老是聽說你，”他說道，“你爸爸的事情算是一個原因，另外就是聽說你和宣傳部門、省音樂學院合作，在拍攝電視劇。黃部長幾次說起你來。”
“黃部長？是市委黃部長嗎？”胡海希問道。
“是省委的黃部長，”李書記補充道，“原來的宣傳部長年紀到了，去人大了，新來的黃部長是從甘山州委書記的位置上調過來的。”
“省委的部長也姓黃啊？”胡海希忍不住感歎道，“不知道叫什麽名字？”
“哦，叫黃昕，你不知道嗎？”李書記說道，同時他掏出一個煙盒來，對著胡海希舉了舉，胡海希連忙擺手表示自己不會。
“省裏麵的領導太高端了，我們這些小角色還觸碰不到，這次能夠見到李書記您也是運氣，運氣。”
“不抽煙好，”李書記自己點了一支繼續對胡海希說道，“我聽說你的公司發展不錯？”
“以前都是小打小鬧，這次投資拍攝電視劇算是希望能夠在業務上有一個突破，”胡海希略加思索便回答道，“如果能夠打入這個市場，依托我們省本身的資源，做大做強很有希望。”
“有做大做強的想法就好。”李書記平淡地說道，手指夾著煙在煙灰缸邊上磕了磕，“你父親也算是我的部下，有沒有什麽需要我幫助你的啊？”
這是想收編自己吧？胡海希不確定對方是不是這個想法，於是馬上回應道，“李書記，您這樣說我還真的有事情想要麻煩您！”他堆滿滿臉的恭敬說道，“在飛機上您女兒給我看了一本她寫的小說，我看了感覺很有趣，很有想法，我們和宣傳部門合作拍攝的這部抗日戰爭片之後，我們想要拍攝一部都市類的電視劇，我正在找劇本呢！這可算是瞌睡遇見枕頭了。”
“我女兒的小說？”李書記的臉上似笑非笑，他直截了當地問道，“你是準備正兒八經地拍攝呢還是打算討好我？”
這樣直白的質問真是不好回答，不過胡海希在看了李雨竹的小說之後是真的有想法，“這不能說完全沒有討好您的因素，我如果不承認就是不誠實。”
胡海希大大方方地說道，“不過李同學寫的這本小說真的是非常有趣，很有改編的價值。”他又補充道，“這一本小說可以按照不同的角度拍攝好幾部電視劇，本身小說裏麵就帶有反腐的劇情，下一部電視劇我們也想拍攝一部反腐倡廉的電視劇，這也正希望省紀委能夠提供幫助。”
胡海希說完之後，態度坦然地接受著李書記的審視，那猶若實質的目光在他臉上掃來掃去，似乎是為了確認胡海希不是在說謊。香煙的煙霧繚繞不能阻攔李書記的視線。
過了好半天，胡海希才聽見李書記繼續說道，“我結婚晚，生孩子也晚，雨竹今年二十三歲，但是我今年已經五十四歲了，想升到實權正部級是不可能了，也就是退二線的時候去人大或者政協，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你明不明白？”
“李書記，您在關鍵的時候幫了我爸爸，我肯定記您一輩子的好。”胡海希努力裝出一副嚴肅的樣子來，“我們未來發展的重心就在娛樂業上，這個產業未來規模會很大很大，資金的流動量也非常大，眼下正需要像您這樣開明的領導的支持。
李雨竹同學正好學的是這個專業，以後肯定也會在這個行業發展，我對她的前途非常有信心，我們公司正處在草創階段，正需要她這樣優秀的人才的加入，希望能夠借這個機會建立長期的合作關係。”
您想撈我知道，但是我建議你撈不如讓你女兒合法地來撈。
“不隻是我，”李書記說道，“你和你的朋友做事情都不錯，大家都看出來你們很有前途，想要請你們幫忙代為經營一些企業，這些企業規模都很大，比你三千萬投資的小打小鬧的電視劇大多了。”
“李書記，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胡海希解釋道，“娛樂業未來的發展潛力巨大，我們肯定不局限於電視劇，未來電影、電影院這些都是我們的目標，現在的三千萬不過是投石問路。”
“你不再考慮考慮？”李書記又問了一句。
“對於未來我們已經有一個初步的計劃了，”胡海希說道，“哦，不過出版這一塊我們也不會放，畢竟這是電影電視劇的上遊產業，我正想和李雨竹談一談她的小說出版的事情，我們可以先出版小說，再按照小說改編電視劇，從上遊往下遊吃下去，拍電視劇、電影，發行，院線。中國這一塊很有搞頭。”
李書記抿了抿嘴。
胡海希又繼續勸道，“李書記，你也要為李雨竹考慮考慮啊！我不是故意說不吉利的話，但是如果發生什麽事情的話，還是很有必要做一堵防火牆不是嗎？”
“這也是你期望的？做一堵防火牆？你能做到嗎？”從李書記的語氣根本聽不出來意動。
“當然，我們按照正規的公司，簽合同做事情。”胡海希回答道。
李書記沉默了好半天，最後才說道，“你可以和我女兒談，”他說道，“她的小說出版和改編的事情。”
胡海希站起來鞠了一躬，“謝謝李書記。”
“我希望你今天說的話都能夠做到。”李書記把煙在煙灰缸裏按滅說道。
“我和您的女婿是同學。”胡海希強調道，“我是什麽樣的人品您可以問他。”
“年輕人，沒有定性，我看得開，他還不一定是我女婿呢！”李書記哼了一聲。
“我隻能說日久見人心，李書記，”胡海希認真地說道，“與其我現在說得天花亂墜不如看我今後怎麽做。”
李書記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了胡海希的身邊，“你父親比我小四歲，”他說道，“到退休的時候大概混個正廳就到頭了，他對你的期望肯定比對自己的期望高，”停頓了一下，李書記又說道，“我對李雨竹也很有期望，不過對女兒的期望和兒子不一樣，我期望她平平安安的，所以我不逼著她從政，也不願意她摻合到這些事情裏麵來，你懂吧？”他伸手拍了拍胡海希的肩膀。
“天下父母心，我懂。”胡海希馬上點頭回應道。
“你現在也就是表麵上懂，”李書記歎了一口氣，“要真正懂還是要等你自己有了孩子才行。哎，她這個男朋友家裏也是官場的，我其實不是很喜歡……”
胡海希和李書記走出了書房到了客廳看到程康和李雨竹正在幫著李夫人擺桌子，準備晚飯。李夫人很是客氣地和胡海希打招呼，“小胡一起吃飯吧。”
“不了不了，”胡海希心想你們這是招待女婿上門，我在這裏簡直是大大的電燈泡，於是非常堅決地表示，“晚上我還有事情，先走一步。”
“吃個飯又要不了多長的時間，”李夫人對程康說道，“程康，你讓你同學別走。”
“算了，”李書記在一旁發話道，“他確實有事情，今年的拍攝任務還緊得很。”
“是的，是的。”胡海希連忙點頭，然後又湊到李雨竹身邊，把自己的名片掏出來遞給她說，“對了，李同學你的這部我看過的小說還有你以前寫的其他的小說麻煩電子郵件發給我一下，我回去擬定一下出版計劃，合同我到時候發給你，沒問題的話你打電話給我。”
“哦，要不要這麽急啊？”李雨竹有點不好意思。
“要的，過完年電視劇就正式開始拍了，到時候我肯定沒有時間，有些事情我們早點搞定定下來，再說你們回學校也挺早的，盡量緊湊一點比較好。”
一旁的李夫人頗為吃驚，“雨竹，你的小說能出版啦？”
“這不是胡同學幫忙嗎？”李雨竹靦腆地說道。
“不，李同學的小說寫得是真好，讓我們這種小出版社能夠有機會撈一筆。”胡海希說，一邊一一和在場的人禮貌地打招呼告辭。
李書記以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我讓李師傅送你。”
一旁的李師傅馬上下樓去準備車子去了，李雨竹和程康頗為客氣地送胡海希出門，李夫人也走到了門口，還叫胡海希有空常來玩。在樓梯上程康頗為不滿地對胡海希說道，“你也不留下來幫我分擔一下火力。”
“我能分擔什麽火力？”胡海希異常無辜。
“我爸爸和你說什麽了？”李雨竹頗為關心地說道。
“沒什麽，我爸爸不是縣紀委書記嗎？也算是李書記的部下，李書記順便關心關心我。”胡海希解釋道，反正這談話內容應該由李書記去和他女兒講，“另外，李同學，我有個想法，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夠授權給我們出版社，我們希望能夠把你的小說改編加長作為網絡小說發到網上去做宣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