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電影廳的約會
“不能這麽算，不能簡單地把票房乘以三分之一就認為這是製作方的獲利，實際上分成是多少完全看合同。”胡海希低聲說道，“不過好在這一次美國的發行合同比較有利，如果是買斷的話，我現在就隻能看著票房流口水了。”
“也不是誰都能夠簽下這樣的發行合同的。”和胡海希說話的是王雲，他臉色還有些頹色，顯然最近酒色過度了。
不過他今天出來沒有帶女人，穿著一身羽絨服把自己遮的嚴嚴實實，和他身邊的胡海希站在一起，兩個人活脫脫的都還是學生的模樣。
“這次美國的票房能夠過一億五吧？”王雲問道。
“按照常規計算肯定是沒有問題的，”胡海希回答道，“再加上國內和其他地方的票房，這一次全球票房說不定能夠超過3億。”這已經算是非常保守的估計了。
“3億啊！”王雲露出了一副胃疼的模樣，“這種創造曆史的事件我應該參與進去才對啊！”
“你不是還有其他事情忙嗎？”胡海希說道，“隨著國內市場的擴大，像3億美元的票房，日後單憑國內的票房說不定就能夠達到，現在看起來覺得很了不起，過上幾年說不定就是很普通的成績了。”
“2千萬美元的成本，3億美元的票房，一點也不普通好不好。”王雲皺著眉，“太失策了，當初投資應該多投點才行。”
“也不一定能行，”胡海希提醒他道，“如果沒有日本和美國的投資，這一次在日本和美國的發行也不會這麽順利。”
王雲抿了抿嘴，沒有說什麽，他拿出了兜裏麵的票根，“我應該早點來看這部電影才對，”他長歎了一口氣，“作為老板應該有這種敏銳的洞察力才對。”
“沒關係，今天來看也不晚。”胡海希也拿出了票來。
他們兩個今天晚上過來就是為了現場看一遍《生化危機?香江市》的電影。
這完全是王雲的提議，他原本打算過一個醉生夢死的寒假，不過誰料到《生化危機?香江市》的票房居然在寒假中爆炸，中國大陸境內14號、15號兩天的票房飄紅到了2300萬這個位置。緊接著，受到了《生化危機?香江市》相繼在美國和日本登上票房排行榜的影響，中國上映的《生化危機?香江市》進一步受到了鼓勵，在16號創下了2000萬的單日票房記錄，雖然沒有超過《無極》的2500萬，也沒有超過《功夫》的2200萬，但是這樣的逆勢上揚，並且還在1月份這個冷淡的檔期，簡直能夠讓影評人眼鏡掉下來了。
這算是某種形式的馬太效應，美國的票房記錄極大地激發了日本和中國的票房，人人都想觀看這部征服了美國觀眾的電影，同時伴隨著大、中學生的放假，他們也有了閑暇進行某種形式的娛樂，並且試圖影響他們的家長。
在各大媒體的現場采訪中，不乏被孩子拉來一起看電影，走出了電影院還有一些暈暈乎乎的家長。
國內的票房眼看奔著上億去了，而且停止在幾億完全不好說。再加上從日本和美國反饋過來的消息，王家的人首先坐不住了。
胡海希還在接受各種作秀的采訪的時候，王雲打來了電話：首先恭喜了《生化危機?香江市》所取得的成績，然後約胡海希見一麵談些事情。
他頗有新意地選擇兩個人先去看一場《生化危機?香江市》，為票房做一份貢獻之後再找地方進行會談，胡海希當然不能拒絕。於是兩個人都打扮成學生的模樣出現在了一家電影院。
雖然已經比較晚了——他們買的是九點多鍾的場次，看完了基本上就十二點了，但是電影院裏麵人還很多，而且大多數都是年輕人，以情侶居多。
胡海希看到這種情形其實還頗為高興。
“你看過幾次了？”王雲突然問道。
“2次，”胡海希回答道，“我在美國看過初剪版，首映式上又看了一次正式的。”
“哦？”王雲感興趣地問道，“有什麽不同嗎？”
“沒有太大的不同，有深意我也不太能夠理解。”胡海希回答道，“如果硬說有什麽不同，我能夠看出來並且記得的大概是正片的膠片底色是精心調過的。”
“林恩導演還準備拍續集嗎？”
“這個真不知道，如果成績太好，需要拍續集，準備也都做好了。林恩導演如果不準備接手的話，日本和美國的投資者也會尋找其他導演接手。”胡海希回答道。
“以現在的狀態，不可能不拍攝續集吧！”王雲這樣說道。
“說是這樣說，”胡海希舔了舔嘴唇，“隻不過續集的劇情恐怕很難在大陸上映了。”
“這倒也是。”王雲點了點頭，和胡海希兩個人檢票走進了電影院。
雖然人多，但是放映廳並沒有坐得很滿，上座率大概能夠達到六七成的樣子，王雲和胡海希也不是專門來看電影的，所以坐在一個和周圍人都隔著空位的地方，廣告之後，伴隨著廣電審核的序列號和公司的logo，音響響徹全場，電影拉開了帷幕。
在開頭，林恩導演安排了一段安布雷德公司簡短的說明戲份，以完善背景的設定。不過既然是同人故事，那麽設定就有很大的不同。通過安布雷拉高層的對話，大家知道明麵上安布雷拉公司已經被美國取締，資產沒收。但是暗地裏，安布雷拉公司還在活動，並且和美國政府還暗中有勾結。一名美國官員隱晦地向安布雷拉公司的負責人提出不能容忍安布雷拉僅僅影響和削弱美國的實力。
這些信息量太大的對話讓整個放映廳都安靜下來了，有個別人開始嘀咕：美國人真壞！
鏡頭一轉，便是吳津完成了在香江的服役之後，進入了退役程序。在哭過接受了戰友的安慰之後，吳津笑著表示退役了之後要到香江去看看，因為他在香江呆了兩年，根本沒怎麽逛過香江。
與此同時，安布雷拉日本分部的一些人開始討論執行美國之外的實驗計劃，他們要選定一個合適的地方進行病毒擴散試驗，評估病毒摧毀政府對社會的控製力的方式和時間，以確定能夠在全球重啟關於人類進化的實驗。藤原紀香飾演的女特工N奉命執行在香江市擴散病毒的計劃，與此同時，知情的日本政府官員為了監督計劃的執行，派出了天海佑希飾演的情報官到香江搜集情報，在出發之前，她們都注射了疫苗。不同的是不知情的天海佑希被騙說疫苗是預防可能的Sars的。
這裏麵埋藏了一係列的梗，在天海佑希詢問說Sars不是已經被消滅了的時候，日本人懷著對中國深深的惡意說中國政府一貫於撒謊。
“這樣的情節居然沒有刪？”王雲終於忍不出插話道。
“我也覺得很驚訝，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感謝你爸爸。”胡海希說道。
“就算是打了招呼，下麵的人也不會這樣幹，如果出了問題的話還是他的責任。”王雲搖了搖頭。
不過這樣的情節設定實際上非常符合大家思維上的慣性，所以即便算是侮辱政府，那也是按照劇情的需要侮辱政府，並不算是故意侮辱政府。這段劇情讓大家把電影和真實混淆起來，更增添了代入感。胡海希已經注意到，許多觀眾實際上已經緊張起來了。
“這次香江上市更有把握了吧？”王雲又問道。
“我一直都很有信心，就看估值的多少而已。”胡海希回答道。
“這部電影的盈利換算成港幣算入香江市的公司的盈利的話，支撐100億的估值不成問題吧？”
“也許吧，其他方麵的錢花得太多了，版權簡直就是一個無底洞，”胡海希盯著大銀幕說道，“未來視頻網站隻能向特定的方向發展了，還要集團化，單純地想求大求全是支撐不起了。”
“你有想過以後把視頻網站賣給其他公司嗎？”王雲試探性地問道，“互聯網公司競爭下來遲早也是幾個巨頭公司瓜分一切資源。”
胡海希不動聲色，“我總要掙紮一下啊，不能隻想著別人收購我，也要想想怎麽收購人家，不然的話就不相當於退休了嗎？難不成以後就隻能在投資界發揮餘熱？”
“你有自己的新項目？”王雲問道，“需要我幫忙嗎？”
“當然，”胡海希轉過來看著王雲，“這一次你爸爸可是幫了大忙了。”
王雲抿了抿嘴，他可不認為胡海希會滿足於25%的股份，雖然這紙麵上相當於25億港幣，已經是多少人一輩子奮鬥都掙不來的錢了。但是對於像王雲、胡海希這樣的人，他們的胃口永不滿足，王雲對自己認識的很清楚，所以他也理解胡海希。
王雲也把alala當作自己的成果，所以餘萍要把這網站變現或者是轉給他四叔，他也生氣，也不高興。但是最終他還是扳不過他的媽，畢竟這是幾十上百億的生意，不是幾千萬小打小鬧可以比的。
王雲還太年輕，所以有頹唐的時間。不過他也清楚，胡海希在整件事情中表現得這樣爽快，可能內心已經下定決心要和自己家拉開距離了。
如果是原來，王雲是不屑的，希望幫他王公子幹活的人多得是。把李雪華和湯文華送到alala公司裏麵去，一開始就打著要鉗製胡海希的心思，即便他非常看好胡海希，但是不可能把信任廉價地賣出去。
但是這胡海希家夥非常狡猾——按照餘萍的說法是這樣，居然在香港埋後路，腳踏兩岸。原本他不過是一個隨意就可以被摁死的角色——後台不過是一個副部罷了，但是現在因為搭上了海外關係，反而不好動手了。
這也是王雲鬱悶的地方，他以為自己已經是年輕人中的翹楚了，現在看起來，胡海希比他更勝一籌。當初因為年輕選擇年輕而衝動地與胡海希合謀的舉動，現在看起來反而是他眼光高明的表現了。
王雲沉吟了一下，“我們可以單獨合作，”他說道，“完全是我們之間的合作，找一個能夠讓我們再證明自己的項目？我和幾家風投基金都有接觸。”
胡海希抿了抿嘴，“再說吧，”他說道，“風投公司什麽德行我們都知道，找銀行比較靠譜一點。”
王雲一時之間拿不準胡海希是在暗示他已經找到了銀行做靠山還是暗示他本人脫離不了自己父母的監控。於是他又試探性問道，“你上次去美國，見到李雨竹了嗎？”
“見到了，還見到了她的男朋友。”胡海希一下子就清楚王雲想說什麽，馬上堵住了他的嘴，“說起來，她男朋友還是我大學同學，和她很配。”
“李叔叔……”
“他明年就要退二線了，換屆就要退休去政協了。”胡海希馬上補充道。
連續兩次試探都被胡海希堵回來，王雲心中都有些惱怒了，一時之間說話有些衝動，“我記得你還沒有女朋友，我把我妹妹介紹給你吧！”
“你還有妹妹？”胡海希一臉驚訝，“李雪華？”
“她是我表姐，我說的是我的堂妹。”王雲板著臉說道，但是他馬上又問道，“你對李雪華有意思？”不行，這兩個人搞到一起開夫妻店還得了？
“嗬……算了吧，李雪華我可養不起。”胡海希擺了擺手，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我媽也老是打電話催我，不過我肯定要浪夠了才想結婚的事情。”胡海希摸了摸胸口，有幾分惆悵，想起了賀仁傑所發的同學結婚的消息。
王雲忍不住說道，“其實結婚了對外麵的事情沒有什麽影響，對於你來說，對你的事業是一種幫助。”這已經是最明顯的暗示了。
但是胡海希還是裝作不懂，“那你怎麽不結婚？”他眯了眯眼睛問道，“你媽在我們麵前也念叨來著。按照我的想法，如果這個結婚僅僅是形式上的東西，那還不如不要算了，這樣輕鬆一點，背負的東西少一點。”
王雲算是知道了，胡海希雖然沒有公開翻臉，不過顯然已經決定不會和王家走得更近了，他一時之間有些意興闌珊，向後靠了靠，“隨便你好了，”他說道，又忍不住問道，“你還真的準備娶周菀鴻這種的？”
“這是對我極大的誤解，”胡海希說道，“對女孩子寵一點不算什麽的，但為什麽你和李雪華都誤解我要和她結婚？”
因為你居然安排她做亞視的董事，還搞出來一個純女性的董事會，這招天外飛仙驚到了多少人啊！還以為你在香江市呼風喚雨了呢！王雲不準備繼續勸說胡海希了，按照他爸爸的說法，胡海希算什麽，隨隨便便就可以玩死他，但是這家夥現在和香江、澳門的人攪在一起，要顧及影響。即便是虛職的國家領導人，也不好上去打人家的臉。畢竟人家可以說：我照顧他不是看在黨國的麵子上嗎？不是看在你的麵子上嗎？
王啟年當然不憚於說胡海希是個反骨仔，但是這樣實在是太丟人了，更不要說現在還是關鍵時期，要低調。
於是兩個人安靜地看了接下來的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