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用力方向
“為什麽要搞銀行的牌照？太麻煩了。不如搞個投資公司，然後從銀行那邊直接拿貸款轉手放貸也行啊！”李雪華理所當然地說道，“做銀行，吃力不討好啊！有幾家銀行的管理人員和我們關係不錯，你要不要我帶你去認識認識人？”
隨即李雪華又接著說道，“在國內你的關係網還是不夠廣，畢竟你起家靠了王雲，現在的重心又在香江市那邊，實際上銀行行當裏，大家也很看好你的，就是沒有什麽機會能夠和你接觸做生意。銀行也需要優質的客戶啊！這一次借著在首都，我帶你去見見幾大銀行的中高層領導，先混個臉熟。”
李雪華的自告奮勇，實際上不是胡海希想要的。正如李雪華所說，他的重心在香江市，內地產業所需的資金可以直接從香江市更便宜地融資——實際上他看重的是那一張金融牌照。
關於互聯網的布局，胡海希從起步就已經遠遠落後於兩位馬姓大佬了，特別是其中一位憑借產業優勢，率先布局第三方金融，搶掉了銀行的飯碗。另外一位憑借平台優勢，後發製人，這兩位相爭之下，銀行也潰不成軍，什麽其他的第三方更是不成氣候，但是這並不代表第三方支付平台的牌照不值錢。
胡海希一向以來都是依賴德意誌銀行和香江市的金融機構，現在想要重新進入神州大陸的金融行當，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過這件事情在李雪華和李佳這裏就不是什麽難題了，“你想要第三方支付平台的牌照？很簡單啊，收購一家支付公司不就行了嗎？”
“可以收購嗎？”
“當然可以了，拿著支付牌照的公司不少呢！幹嘛一定要去找銀行？不過還是要和銀聯打交道就是了。”李佳倒是比李雪華更清楚這裏麵的門道，“實際上，”她說道，“東海海能旗下就有這種公司，隻不過比較小，也比較有地域性，不過牌照倒是全國性質的，買過來也很容易的，就是稍微貴一點。你是不是想搞成支付寶那種形式的？很難吧？”
“也不是太難，關鍵就在於有沒有這樣一個平台。”胡海希幹脆地和這兩位說清楚，畢竟整個生意都幾乎仰仗這兩位的大腿，“譬如像是QQ，天然就有這樣一個平台，如果想搞第三方支付的話，事半功倍。我們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沒有一個依托的平台，短時間內想要整合出來一個也不容易。”
“你肯定有想法的。”李佳目光一閃說道，“說出來聽聽？”
“金融業的三架馬車，銀行、保險和證券，一般而言，最大的集團都要想辦法在每個領域都插一腳，我旗下的公司比較多，我也想著如何能夠把利益統合一下，但是直接插進去比較難，也容易引起別人的警惕，所以我想，需要在這三者之間建立起聯係它們的渠道。”
“你越說越大了，不過這和第三方支付有什麽關係嗎？”李雪華忍不住問道。
“有了第三方渠道就比較容易掩蓋我們的資金流動方向，也掩飾我們的意圖。”胡海希想了想說道，“譬如我在香江市金融市場上的融資，可以通過銀行係統進入神州大陸，定向投資給我的相關企業，相關企業又可以用自有資產加杠杆，無論是貸款還是發行企業債券，可以通過第三方支付公司的渠道或者是銀行，保險公司可以為此擔保，或者直接購買企業債券和銀行債券。”
胡海希說得非常含糊，李雪華雖然大致明白了胡海希的意思，但是不明白他硬是把這麽多的行當扯在一起是什麽意思。李佳倒是清清楚楚，胡海希說的是渠道正向流動的一種方式，這個流動方式自然而然也可以反向理解，他在國內也可以通過這些渠道集資借貸，然後反向流向香江市，集中成巨大的海外資本，資本和債務之間的流動轉化，如同魔術一般。他說得遮遮掩掩，但是無疑第三方支付平台是最好的渠道，銀行、保險公司和債券都是其資本源頭。
“你想去海外投資？”李佳狐疑地問道，“除了好萊塢你有新的投資想法嗎？”
“不是，”胡海希倒是有些驚訝於李佳的敏銳，“實際上，我是在做某些準備，”他頓了頓，略帶猶豫地說道，“就是那個……未來的全球金融動蕩的過程中，資本的流動性的問題，需要解決。”
李佳有些目瞪口呆了，隨即便嚴肅了自己的臉色，“你知不知道這樣隨便亂搞會出事情的，”停了一下，她又補充道，“到時候你被抓起來可不需要什麽確切的罪名，在金融市場上就沒有完全無辜的，金融安全可不是開玩笑，1997年什麽樣子，大家可都心有餘悸。”
“你要相信我，我肯定不會和國家對著幹。”胡海希攤了攤手，“實際上我隻是想要保證，我在海外和在國內都能夠有充裕的資本，並且能流動起來。”
“真的出了事情，我可擺不平。”李佳又警告說道。
“我真不是想做什麽。”胡海希就差指天發誓了，“但是從好萊塢那裏賺來的美元你讓我怎麽辦？到時候隻能往國內投啊！”
李雪華這個時候才琢磨過來胡海希想的是什麽事情，有些後知後覺地重新認真打量了一番胡海希，追問道，“真的僅僅是從國外進來？”
“絕對合理合法的。”胡海希強調道，但是沒有正麵回答李雪華的問題。
……
在春風縱橫的三月，國家兩會也同時召開了。2008年是非常艱難的一年，但是年初的兩會上還看不出來有預兆。吳超瓊和周菀鴻都認真地履行著自己的職責，這種氣氛連帶著讓胡海希每天都要瀏覽一下關於會議的消息。
因為正處在換屆的時期，所以許多關於商業上的投機不得不延後一步。
胡海希有空就關注《EVA》和《KOF1997》的拍攝進度。
這兩部戲的拍攝，除了部分場景在11區真實取景之外，絕大部分的場景都是在綠幕前完成的，兩個劇組都有大量的漫畫家和動畫監督作為顧問和助手，因此在場麵場景上，一般都是先有了分鏡圖，然後才進行拍攝，在拍攝流程上倒是挺靠譜，有保證的，避免了導演拍攝的隨意性。
這對於11區的演員和兩位總導演是一個嚴峻的考驗，特別是劉凱聲，教導一幫10至14歲的孩子演戲比教導成年人演戲難度大得多，相比之下，11區演員演技浮誇的毛病根本就不算什麽了。
對於黃複來說，也是如此，漫畫和動畫中覺得狂帥拽霸天的言行舉止，在現實中cosplay地表演出來簡直就是大寫的尷尬，所幸徐恪導演之前替這類電影做出了最好把的榜樣，黃複努力讓每個演員都表演出自然的一麵，形成另外一種風格追求神似，而不是亦步亦趨地去模仿漫畫中的分鏡。不得不說，他的難度比劉凱聲大得多，畢竟他劇組裏麵的11區工作人員和演員也最多，大家已經習慣了誇張的舞台劇表演風格，而他自己沒有劉凱聲那種胡海希親兒子的地位和擁有一位合格的副導演。所以在電話裏，黃複一再向胡海希倒苦水，希望胡海希能夠到拍攝現場來做做指導。
塚本幸子在帶著女兒進入《EVA》劇組之後，也不忘安排自己旗下的女藝人到兩個劇組裏麵去跑龍套。當然，塚本幸子也麵臨著一些問題——蘿拉有時候演不出來明日香那種傲嬌的感覺，這個小姑娘太過於柔順、可愛，所以被花費時間反複打磨；塚本八雲倒是挺能表現出內在的倔強，以至於導演覺得是不是讓塚本八雲和瀧澤蘿拉換個角色會更好。至於徐小狄，但是很能迅速地和周圍的人打成一片，就是因為太小，所以很多鏡頭的安排必須非常小心。
劉凱聲倒是給出了很樂觀的估計，他認為到五月份就能夠結束一切外景，之後就能夠專注地拍攝特效的鏡頭了。
作為2008年的大項目，胡海希自然也做好了到拍攝現場進行去查看的計劃。不過就在他準備啟程的時候，尹富真和尹馨從南高麗飛了過來。
尹富真的肚子已經挺明顯了，按照尹馨的說法是她非常不放心自己的姐姐，所以一定要跟過來。她還埋怨，說尹富真的預產期已經不到一個月了，還到處亂跑，實在是添亂。
胡海希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尹富真，乍然重新看見對方，肚子居然已經這麽大了——而且可能就是自己的種，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說話才好了。
“有什麽事情嗎？還勞動你挺著這麽大的肚子來神州。”
尹富真回給胡海希兩個人才懂的眼神，“不用擔心，”她和一旁不停抱怨的尹馨說道，“媽媽生我的時候也還在上班。”
“姐夫也真是的，到了這個時候還呆在美利堅，不是早就應該請假來陪你了嗎？”尹馨已經不再擔心自己那個莫名其妙的夢了，畢竟在她看來，既然自己的姐姐和姐夫有了孩子，自然地婚姻就多了一層保障。
“有些事情必須我親自來一趟。”尹富真對胡海希笑了笑說道。
“什麽事情交給下麵的人辦就好了，你隻需要看結果。”胡海希也勸道，“到底是什麽事情？”
“我準備在神州投資建一家半導體廠。”
“我知道，姑蘇市嘛！投資落地了嗎？”
“不是，我的意思是再建一家半導體代工廠。”尹富真說道。
“什麽？”胡海希一下子站起來，Note集團擴大在神州的投資，而且是在這種時間，這種背景下，無論怎麽看，似乎都是“別有用心”的樣子。
尹富真神色淡然，尹馨倒是驚訝為什麽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胡海希居然這樣激動。
“是你投資還是Note集團投資？”胡海希重新做下來，一下子就抓住重點地問道，“你哥哥答應投這筆錢？”
“我爸爸已經答應了，Note集團顯然是重要的股東。”尹富真回避了胡海希的問題說道，但是言下之意已經非常明顯了，“至於我哥哥，我爸爸會說服他的。”
“你爸爸什麽時候能夠複職？”胡海希問道。
“他現在是所謂的戰略研究員。”尹富真回答道，“順便說一下，這個工廠他也會是總顧問。”
“選好地方了嗎？”
“還沒有，有不少備選的地方，不過還要視情況而定，這種選址不是短時間內就能定下來的，非經濟的要素有時候比經濟的考慮更多，更不要說，”尹富真停頓了一下，“這裏麵更多是涉及到神州政府的規劃問題。”
胡海希已經明白了，這個項目看起來不談個幾年根本落不下來，不過相對而言，note集團居然能夠把這樣重要的項目落戶到神州來，這說明尹健熙的想法有了很大的轉變啊！
尹馨在一旁聽得有點氣悶，她的姐姐和胡海希之間的談話雖然她都聽得懂，但是裏麵似乎隱藏著一些默契讓她感覺不舒服。
“你的新式手機研究的怎麽樣了？”
“哦，這件事情我還想向你打聽打聽，你們Note集團是Google公司的重要盟友，你們的手機研究得怎麽樣了？”
“我覺得很一般，總擔心Google是不是已經把什麽事情都做好了。”尹富真坦然地說道，“在手機方麵，雖然說我們也很有信心，但是這一次的變動實在是太大了。”
尹馨氣悶地打斷了自己的姐姐的話，問道，“姐姐，胡總，我們能不能談談電影的事情？”
“電影怎麽了？”胡海希問道。
“你不是要投拍《EVA》和《KOF1997》了嗎？”尹馨說道，“我想問問對於南高麗的電影，你有什麽規劃？”
尹馨問得理直氣壯，這讓胡海希產生了錯覺，覺得南高麗電影似乎也是自己的控製目標了——不過隨即他就反應過來了：“這個計劃不是應該你們自己做嗎？”他瞪著尹馨，“你應該自給決定投資什麽電影。”
“但是好萊塢的渠道……”尹富真拉住了還想要說話的尹馨。
對此胡海希隻能解釋道，“抱歉，短時間內我沒有特意為你們打造的項目，當然，如果你們自己有發掘的項目，我可以給予幫助。當然，就加強我們之間的合作關係而言，我還會繼續采購韓劇，另外《KOF》裏麵也使用了南高麗演員。”
尹馨難過地發現，自己所經營的產業的地位已經讓位於自己的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