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歧途
胡海希覺得梅菲斯的提議包藏禍心，不過他又拒絕不了這個誘惑。自家人知自家事，雖然自己的股票看上去價格不斷高企，自己身家倍增，但是真正計算債務，銀行逼債的話，身家再高能立即拿出來現金嗎？現金流斷裂，也會被逼到絕境，日後現金流斷裂被債主逼得跑路的大富豪還少嗎？神州的胡潤排行榜上的人，哪一個沒有被逼過債？
不過胡海希還是留了個心眼，和梅菲斯設定了一個投資的上限，盡量控製風險。雖然知道人民幣升值是一個不可逆的過程，但是也要避免梅菲斯故意用高杠杆坑自己。更不要說央行手握上萬億美元外匯，一個反擊，索羅斯也要虧錢。
“你用得著這麽謹小慎微嗎？我可是非常有契約精神的。”
“少廢話，你煽動吳超瓊來和我談分家產的事情，我還沒有找你算賬呢！”
“那能是我煽動的嗎？”梅菲斯毫不猶豫地否認，“你是不是忘了你曾經向她許諾把嘉禾和亞視留給你和她的女兒了？隻不過這份家產相比較其他資產已經變得不均衡罷了。”
“你這麽一說……我好像還真做過這種承諾。”胡海希拍了拍後腦勺，“不過這一次她已經答應把亞視給周菀鴻了！”
“亞視的盤子不可能更大了，嘉禾有實打實的商業地產作為基礎，alala具備無限的可能。”梅菲斯抿了抿嘴，“況且你當初說的是給女兒們，而不是說清楚給女兒的母親。”她攤開了手，“你要理解，畢竟以她家的情況，她倒是能做到視錢財如糞土——但是那是不太多的錢，如果錢多到一定的程度，就算是再驕傲的人，也不能無視那麽多的糞土金山。你現在就好像擁有不止一座……瑙魯島一樣。”
“好吧，有錢人都是鳥糞大王。”胡海希被這個比喻搞得哭笑不得，“如果聯合國再承認我的話，那就更好了。”
“這位小姐非常缺乏安全感，離婚之後她的安全感來自家族對她的重視，但以她的能力，也不過就是守成而已。現在你的事業代替了她的家族事業，給了她更好的前景，但在她內心中，還是需要某種程度的保證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你們連那張紙都沒有。”
“可我們有2個娃。”胡海希反駁道。
“她爸爸有4個老婆17個娃。”梅菲斯淡然地說道。
“呃，這麽看她有這種不安全感也確實可以理解哈！”胡海希抓了抓了自己的頭，無奈地盯著梅菲斯繼續說道，“所以我一開始就認為你不是一個單純的皮條客，看看你說的話，多麽地女權主義。”
“我說得有錯嗎？還是說你能夠拒絕她的幫助？”
“我能怎麽樣呢？女兒都生下來了。我又不是成長於《大清律》還在實施的時代和地區。”
“我想這就是為什麽你急吼吼地想要趕快組建手機公司以及銀行，”梅菲斯仿佛看透了胡海希一樣說道，“我知道你下一步想要用一家金融投資公司把你下屬公司的股份都控製起來，實現集團化。那麽，”停頓了一下之後，她提建議道，“除此之外，你要不要入股一家證券公司？”
“證券公司？”胡海希翻了翻白眼，他對於梅菲斯隨時能夠說中他心中所想的東西已經習慣了，“你們不就是投資銀行嗎？”
“不，我的意思是，你也許需要一家神州大陸的證券公司。”
“為什麽？”
“因為你也許需要在神州大陸的A股、或者創業板塊上市。”
“我……”胡海希被梅菲斯言之鑿鑿的表情給震住了，仔細想了想，才不得不承認道，“好吧，似乎是這樣，我確實需要在國內上市，這是一個巨大的資本市場。”
“是啊，你別總想著五年以後事情就不一樣了，那時候再來辦。很多事情，慢半步就是慢半步，即便你刷了別人許多的好感，但是在一些走後門的問題上，別人也要顧慮影響。”
胡海希抿了抿嘴，笑了笑——苦笑。
“現在就可以準備。”梅菲斯說道。
“那麽你覺得哪一塊上市比較好呢？”胡海希認真地請教道。
“影視公司是不適合的。bilili更不行了，悅視網站住了這個位置，後麵的估計都隻能到國外去，因為國內上市在盈利這個指標上壓力太大。”
胡海希興致勃勃地聽著梅菲斯分析自己的旗下公司的優劣。
“所以你的俱樂部和出版社、網絡小說這些業務倒是可以打包上市。”梅菲斯說道。
出版社和網絡小說也就算了，俱樂部上市？胡海希深感震驚，“俱樂部可以上市嗎？”
“包裝一下嘛！在它上麵成立一個體育開發公司，利用你國外的俱樂部向國內輸送利益，報表想怎麽好看就怎麽好看。”梅菲斯攤開了手，“再在美利堅買一家籃球俱樂部，齊活了，你不是一直想要擁有一家NBA球隊嗎？”
“你真是富有想象力。”胡海希不得不鼓掌，“不過NBA願意賣給我俱樂部？”
“隻要你想。”梅菲斯露出了胡海希常見的微笑，“我會幫你的。”
俱樂部的事情操持起來又是一大堆的爛事，胡海希倒是不在乎經濟上如何包裝之類的事情，他隻怕足協會沒事情幹找他的麻煩。
“要真的做起來的話，事情還比較麻煩。”胡海希想了一會兒說道，“體育俱樂部這一塊有不少官方的障礙，而我的網絡小說和出版業務上市的話，在沒有打通從小說到電影的渠道之前，上市的利益還不是那麽大啊！”
“你倒是挑剔！排隊求著上市的企業成千上萬呢！這麽說的話，難道你還想讓你的手機業務上市？”梅菲斯哼了一聲，問道。
“你別說，這還真的挺有可能的。”胡海希頗為認真地點了點頭，“如果僅僅是把手機業務拆出來上市的話。”
是的，單純把手機業務拆出來上市，不涉及其他諸如雲計算、軟件係統的部門，單單的製造業，這基本上就算是空頭品牌上市了，因為手機業務的製造根本就是委托出去的。隻要手機的銷售量保持增長，那麽這塊牌子就可以不斷地換錢，進一步手機的銷售又可以向其他業務——如雲計算和軟件部門提供資金支持。
這就好比支付寶和阿裏巴巴之間的關係，阿裏巴巴的流量造就了支付寶，但是支付寶不會上市。
胡海希簡直要為自己的思路點讚了，“我對妮娜小姐現在有了更多的期待了。”他這樣說道，向梅菲斯追問道，“你確定她是一個天才不是嗎？”
梅菲斯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提及另外一個話題，“那麽你炒外匯的業務？”
“我全權委托給你。”胡海希當即說道，同時站起身來，“我突然想到了，應該快點讓我軍哥和嫂子回鵬城去，那麽我先走了。”
“你還準備在香江市呆多久？”梅菲斯跟著站起身來問道。
“嗬嗬，實際上呆不了多久。”胡海希轉過身道，“我要在吳超瓊和周菀鴻從首都回來之前，趕到11區去，看看《EVA》和《KOF》兩個劇組現在的情況怎麽樣了。”
“順便見見塚本……好吧，”梅菲斯扶了扶自己的額頭，“今年是個多事之秋，我提醒你一下，希望有些事情你不要忘了。”
正在擰門把手的胡海希頓時停了下來，“你能不能提醒我一下，都有些什麽事情？”
“你已經完全擁有了曼城俱樂部，但是還沒有就這件事情召開新聞發布會；你應該宣布法夫尼爾即將轉會曼城；同時你應該為你的功勳員工、你的同胞——Sun即將從曼城離開，召開特別的新聞發布會。”
胡海希用力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五月份對吧？”
“是的，這樣Sun還能趕上中超的下半個賽季，法夫尼爾還能幫你多踢兩個月。我建議趕在歐冠之前至少一周的時間，要不然就等歐冠結束一周後，不要正撞上，除非你要買決賽兩支球隊的隊長。”
“說起來下個賽季我們也就能夠踢歐冠了，這對於Sun來說真是一個殘酷的消息。”胡海希裝作感觸地說道，“如果他告訴我他希望能夠多留一個賽季，我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拒絕他。”
“反正你的球隊裏麵也有鄧智了。不過我勸你先別這樣有信心，畢竟曼城現在才排在第五位。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了，Sun他早就想回來了。”梅菲斯撇了撇嘴，“畢竟……年紀大了。”
“額，好吧。”胡海希長出了一口氣，“我會讓我的秘書記住這件事情，隨時提醒我的。說起來這個賽季切爾西也沒有前幾個賽季的銳氣了。”
“是啊，阿布還炒掉了穆尼裏奧，現在那個猶太人完全靠歐冠續命了，如果他能夠奪得歐冠，也許阿布還能再給他一點時間。”
“實際上我不怎麽關心這個。”胡海希托著下巴，向梅菲斯問道，“阿布給了你多大的投資額度來著？”
梅菲斯眉毛一揚，“足夠把現在的嘉禾買下來。”
……
王軍已經完全適應了在胡海希手下的工作，雖然他和他老婆還很不適應香江市的生活，作為一個內地人，總覺得香江市的消費太高了，哪怕他們的工資更高，攢下來的錢更多。
“回鵬城去工作？”王軍麵對胡海希重複著他剛剛說的話。
“是啊，不好意思，不過這個手機公司確實是太重要了，我打算推動它盡快在國內上市，哪怕是創業板和中小板。”胡海希說道，“嫂子也要麻煩去當個財務經理，那個白象國女人太能花錢了，在技術上又暫時無法取代，所以隻能給她套上一個轡頭，讓她做事情的時候理智一些……”
“好好，我知道了。”王軍閉上了眼睛說道。
“軍哥，你別生氣啊，在那邊你的待遇不低於在香江市這裏，當然，嫂子也是。”
“不是，我還有點高興！我早就想回去了。”王軍把眼鏡摘下來，擦了擦，用明顯是鬆了一口氣的語氣說道，“這幾年呆在香江市實在是太難受了。”
對於胡海希來說，王軍是一個很好的執行者。他悶騷、嚴謹的性格，親戚的身份，使得胡海希能夠信任他，把含金量最高的資本運作的工作交給他負責，並不是因為他專業。
當然，王軍領導著專業人士很好地執行了胡海希天馬行空的想法。
經過了長時間的磨練，王軍實際上已經逐漸掌握了胡海希的投資思路。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表弟在金融運作這一塊還是很有想法的，在大勢上看的比較準，雖然在細節上缺乏經驗和掌控力，不得不依賴專業的人員。
這些年，各種資金從王軍手上流來流去，根據許多資金的來源和去向，王軍心知肚明自己的表弟打了不少擦邊球，涉及洗錢避稅是顯而易見的。
不過這一切都在專業人員的掩飾下，隻剩下了懷疑而沒有證據。現在，王軍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表弟通過各種債務和資本相分離，市場投機的方法，積累了大量的資本，這種資本又以種種隱藏的方式潛伏在市場的深處。
“你嫂子也呆不慣，我爸媽也希望我們能夠回大陸工作。”王軍繼續說道，“你什麽時候找人過來，我們做交接。”
“做什麽交接？”胡海希莫名其妙，“你安排一下，找個人接替你的位置啊！你現在手底下的人有誰能……嗯，把公司目前的架子撐著就是了。”
“你不是……”王軍壓低了聲音問道，“有很多不方便的投資要處理嗎？”
“這些早就處理好了。”胡海希眨了眨眼說道，“以後我們都是正兒八經的公司了，在香江市隨便做些小打小鬧的生意就是了，其他方麵我準備把希傑投資這一塊重新整合一下，把股權集中到公司裏麵來，這種事情，有個專業人員處理就行了，你替我好好看好手機公司就行。”胡海希想了想又說道，“我把上市的原始股份都給你留好了。”
“搞手機行不行啊！”王軍可不像胡海希這樣具有樂觀精神。
“肯定行的。”胡海希回答道，他又想起了一件事情，繼續說道，“現在表弟已經考上大學了，姑父也要退休了，你和他說一下，讓他提前退休，到我們的手機公司來當總工程師，把實驗室認證體係、質量管理體係這一塊抓起來。妮娜是個技術人員，但是她對我們國家的質量體係這一塊不熟悉。”
王軍下意識地就像說你怎麽不直接外聘專家算了。但是一看胡海希的表情，就明白了，估計是對於技術這一塊有顧慮。
“手機行業是一個利潤豐厚的行業，”胡海希一看王軍的表情就清楚他在想什麽，立馬解釋道，“我雖然說不吝惜工資，但是架不住競爭對手多啊！姑父這種國企多年技術總工的人才，應該多多發揮餘熱嘛！”
“我擔心我爸爸不願意提前退休。”
“他那個單位，以前也就算了，現在根本不能算是高精尖的技術單位了吧，好多民營企業比它強呢！也就是涉及到軍工這一塊還維持著運轉，姑父一個月才三千多，還繼續呆著幹嘛？有條件退休早點退下來讓年輕人上嘛！”
“那你打電話給他嘛！”王軍沒好氣地說道。
“軍哥，你是他兒子，說話他要認真聽一些。”胡海希認真地說道，“你讓大姑也跟著一起來嘛！”
“我媽過來搞啥？”
“照顧姑父嘛！”胡海希說道，“他們現在不是說要攢錢給喬兒買房子嗎？再說大姑過來了，可以在公司裏麵組建個公會噻！”
王軍瞥了胡海希一眼，“你建公會有癮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