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偉大的理想
胡海希按照自己的計劃，在香江市完成了自己的工作之後，又急匆匆地在吳超瓊和周菀鴻會議結束之前，趕到了11區。
《EVA》項目和《KOF1997》項目都正在艱難的推進過程中。
說到底還是太缺乏經驗了，畢竟從斯科特?林恩和徐恪導演那裏學來的東西也不能生搬硬套在二次元改編電影上，技術和表演都需要轉化。
徐導演的電影太帶有自己獨特的風格，想學都學不來，硬學的話不免有邯鄲學步、東施效顰之感，這也是劉凱聲和黃複頭疼的地方，他們自己作為新人反而要和徐恪導演一樣為之後的人奠基。
劉凱聲和黃複都必須慢慢地自己摸索自己的風格。
11區方麵的人自然也有自己的想法，想要在這兩個項目上發出自己的聲音和特色，但是兩部幾千萬美元的投資讓他們又逃避擔負責任，所以劇組在討論時經常陷入無盡的會議之中，但導演的決定反而沒有人大膽質疑。
這種情形下，劉凱聲和黃複也不敢任性妄為，所以這不過就是磨工夫罷了，胡海希覺得如果劉凱聲和黃複——特別是劉凱聲能夠因此而磨練出來的話，電影即便是虧了也沒有什麽——但能盈利還是必須盈利，劉凱聲和黃複的前途也和這個牽連著。
不過好在今敏導演是一個靠譜的副導演，《EVA》的進展說起來比《KOF》順利。劇組某種程度上已經達成了分工，今敏導演保證畫麵感，劉凱聲則保證演員的表演風格和分鏡畫麵的統一。他們已經逐漸摸索著上路子了。
讓胡海希驚訝的是，他在拍攝現場居然看到了庵野秀明。
“在這裏他是演員。”今敏導演向胡海希介紹道，“當然，他也在我們討論的時候提供一些想法，很多關於《EVA》動畫的解讀我們都要征求他的意見，不過他的主要工作是扮演碇司令。”
胡海希一臉驚訝地看了看庵野秀明的造型，隻好附和說，“從外形上來看，還真像。”
“但是演技還不行。”一旁的劉凱聲忍不住說道，“雖然他分析起人物的心理什麽的頭頭是道，但是要他有層次地把這些心理表現出來，就很困難的，畢竟他沒有係統地學過表演，現場的表現要不然就是很誇張，要不然就是很呆板，我們也很頭疼啊！”
“但是我看你們拍出來的樣片，感覺還可以啊！”胡海希疑惑地問道，“連小孩子都演得不錯，雖然說明日香還顯得有些不夠強氣，肢體語言力度不夠，也就這麽一個主要的缺點了，徐小荻的軟弱還不夠豐富，不過也還可以接受。”
“我們請了一個格洛托夫斯基學派的老師來做演技指導，”劉凱聲略帶尷尬地說道，“即便是這樣，進度也非常慢。”
“格洛托夫斯基學派的老師？但是挺適合這種類型的片子的拍攝的，是11區人嗎？”胡海希問道。
“是神州人。”劉凱聲壓低了聲音，“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必須把整個片子的演繹風格統一起來。”
“哇哦！”胡海希當然知道是誰，“你花了多少錢？”
“兩百萬，”劉凱聲馬上解釋道，“這個錢其實不多，主要是欠了不少人情。”
“兩百萬，是日元嗎？應該再加兩萬嘛！”
“不，是人民幣。”劉凱聲被胡海希前一句逗笑的話搞得心情很緊張。
“我們幾千萬美金都投進去了，何必在這方麵省，再說了，想要把神州演員和11區演員的表演方式統一起來，這根本不是一件輕鬆的工作。”胡海希咂了咂嘴巴，“這樣吧，我同意的，給人家200萬美元，請他當你的副導演，以這個名義參加到劇組中來，我們在工作人員表裏麵給人家留個位置，不能隻寫個顧問什麽的。”
劉凱聲一時之間和今敏導演有些麵麵相覷了。
“你腦子不錯，能夠想到這種點子。”胡海希忍不住笑著拍了拍劉凱聲的肩膀，“很有前途！黃複那邊，我覺得可能就不像你這邊這樣樂觀了。”
說著胡海希又看了看沉浸在自己世界之中不斷琢磨著各種尷尬造型、形體動作的庵野秀明，他戴著手套和墨鏡，頗有幾分碇司令神還原的模樣。考慮到他的身份，對於這部電影有著無與倫比的加成。
所以胡海希問道，“庵野先生為什麽想要來出演這個角色？因為這個角色是他本人的形象的投影的緣故嗎？”
“額，如果說到本人的思想的投影的話，我反而覺得碇真嗣更符合他本人。這是他自己也承認的。”今敏導演插話道，“我個人覺得他是希望能夠參與到這個工程中來，不希望作為原著的主創人員被排斥，純粹是他個人的執念。”停了一下，今敏導演又說道，“我倒是挺能理解他的。”
“你能理解，所以開了方便之門？”胡海希反問道。
“可以這麽說，畢竟這種電影，沒有原作者的參加的話，我們還真的很難向粉絲們宣布說我們的還原是有保證的。”今敏導演推了推眼鏡。
“此外，他大概也希望能夠趁這個機會熟悉和學習一下真人電影的製作。”劉凱聲跟著說道。
“是啊，下一部他就可以自己拍了，這比製作動畫方便快捷多了。”胡海希說道，“劇本都是現成的。”
“額……大概吧！”
“今敏先生，你看看，事情可能就真的和我當初說的一樣，11區的真人電影最後都要依靠動漫工作者來拯救，從任何意義上來講，都是。”
一直呆在劇組的李喻希終於找到了機會，蹭到了胡海希身邊來。
“表哥！”她低眉順眼地打招呼叫道。
“哦，喻希，感覺怎麽樣？這可是難得的學習的機會，你應該多向身邊的人學習學習，畢竟這麽多大咖呢！”
“是，我一直有。”李喻希謙卑地說道。
“喻希的戲已經快拍完了，她在《KOF》那邊還有角色，過幾天就要去那邊了。”劉凱聲插話介紹道。
當然，李喻希的角色都還是一些小配角，出場的時間加起來也不過幾分鍾。但是即便是胡海希的表妹的身份，李喻希也不太敢向胡海希撒嬌要重要的角色——主要是底氣不足。
在這部以小孩子為主的片子中，成年人都是配角，所以碇司令這個角色能夠讓庵野秀明來出演助長情懷；葛城美裏給了藤原紀香乃是因為人物設定的緣故；赤木律子給了天海佑希，這有可能是出於演技的考慮。當然，這一切都不排除最大的可能是出於PY交易，但是以演員表來看，不能不說，《EVA》是朝著實力製作路線上走的——唯一擔心的就是三個孩子的水準，這反而是最大的短板。這就好比《柯南》真人版，誰會關心作為配角的大人在裏麵演得如何。
毋寧這樣說，三個最重要的角色的選取，比成年人的角色更體現PY交易。徐小荻是胡海希選定的——可能是沒得選的緣故，塚本八雲和瀧澤蘿拉都是塚本幸子旗下的女演員，這就很值得討論了，所幸的是定妝照出來之後，11區的禦宅們沒有暴走表示抗議，於是這一切就這樣被接受了。對於11區的觀眾來說，既然兩個女主角都是11區的人，那麽其他就無所謂了。當然，對於神州的關注這部電影的觀眾來說，也是如此。
李喻希在胡海希的麵前，總是缺乏心氣，大概是因為他們沒有實質上親密關係的緣故，伴隨著胡海希的身份越發地高“貴”，李喻希也越發地氣悶。
正說話間，塚本幸子帶著塚本八雲湊了過來，於是李喻希隻能氣苦地繼續充作背景板了。但是她不知道她能夠這樣靠近導演和投資商，就已經讓其他演員和工作人員羨慕了。
“你有什麽新想法嗎？”塚本幸子隨意地問胡海希道。
“這你應該問導演，我隻是來看看進度問題。”胡海希回答道，他看了看剪了頭發的塚本八雲，扮作淩波麗的她簡直就是劇組之光，特別是她近乎原版口無的表情，一般人看到大概會被情懷殺死。此刻她在胡海希麵前，表情才稍顯鬆動，她饒有興致地打量著胡海希。
塚本幸子把目光投向了劉凱聲，劉凱聲看上去很尷尬，他歎了一口氣，“最簡單的外景什麽的拍攝完成了，以後主要是一些特攝的拍攝，這一塊才是最難的。”
“哦，這部分你們準備在哪裏拍？”
“回穀城的影視基地拍攝。”劉凱聲回答道，“那裏技術力量比較雄厚，而且拍攝成本比較低。”
“穀城影視基地？”塚本幸子又把目光投向了胡海希，“你想的還真是長遠。”
“說實話，影視基地到底是什麽情況我不是很清楚，”胡海希抿了抿嘴，“這一塊一向是賀仁傑和白起帆在負責，這麽說起來的話，”他把目光投向了劉凱聲，“我們自己的特效團隊已經有這樣的水平，能夠承擔這部戲的工作了嗎？”
劉凱聲很是尷尬，“實際上還不行，現在也就是做一些過場CG動畫，電影方麵的製作還要和南高麗那邊協商，需要他們派人過來做。”
“《生死諜變》和《太極旗飄揚》極大地推動了南高麗的影視產業的發展，《北高麗戰爭》更是推波助瀾。”胡海希感歎道，“就是不知道我們這邊能夠什麽時候趕上來。”
“我覺得會很快。”今敏導演插話道，“當然，我是從CG動畫製作這一塊來說的，不過我覺得這應該是相通的。”
“希望如此。”胡海希抿了抿嘴，自言自語道，“要不然讓楊帆那裏再多招點人吧！”
……
胡海希的11區之行隻能說是走馬觀花，他和導演和演員的接觸也隻能說是浮光掠影，受到了拍出來的電影片段的啟發，他對於電影整體倒是有很多新奇的想法，但是實現起來還是受到了具體的限製，特別是導演的限製以及當前技術水平的限製，所以他能選擇信賴導演了。
黃複那邊倒是把演員找齊了，但是要搭配出合適的風格來還要經曆不斷地試錯。拍攝時間的拉長並不完全是導演的問題，黃複想要學習徐恪把動漫的風格轉化成現實的風格還需要摸索，同時他也需要平衡特效以便於顯得劇情和表演不是那麽中二和尷尬，這就需要不斷的嚐試。
胡海希過來實際上是給兩個劇組減壓的，讓他們知道他想要的不是快速地完成拍攝和拿出成片，而是要保證拿出好的成片。
“我們需要卡一個很好的時間節點，短時間內，我們也不急於把熱度繼續抄起來，會讓觀眾們疲倦的，期待過高的話也不是什麽好事情。”胡海希這樣和劇組以及自己的合作夥伴這樣說道。
“一次性上這樣兩個重要的項目確實莽撞了一些。”九條良實先生就這樣和胡海希說道，“我們是不是太急躁了，應該更穩紮穩打一下吧！”
“您還對上馬的不是《FateZero》耿耿於懷嗎？”
“這倒是不至於，我本人也很希望能夠看到《EVA》真人版的上映，《Fate》係列也需要時間沉澱一下，《FateZero》的真人版，當然在TV動畫上映了以後再出比較合適。”九條良實理所當然地說道。
“一萬年太久，隻爭朝夕。”胡海希回了他一句詩說道，“九條先生，如果我們是純粹的做電影的資本家，那麽穩紮穩打一點錯都沒有，反正在前作那麽成功的基礎上，續作能夠保證肯定不會賠錢，沒有必要冒巨大的風險開拓投資這麽大的新項目，但是我們是單純的做電影的資本家嗎？”
九條先生哈哈笑起來，“我們當然不是。”
“您也許知道，除了資本家的身份之外，我更喜歡那種推動曆史前進的感覺……嗯，也許是錯覺，人生很漫長，但是如果滿是平庸，就不值得回味；人生又很短暫，時光荏苒、白雲蒼狗，有些東西不抓緊的話，就永遠地過氣了。”
“這就是你事業成功的奧秘？永遠保持這樣的心態？”
“這倒說不上，”胡海希坦然，“我之所以成功，完全是因為我的能力，除了能力之外的原因，大概就是有錢。”
九條良實先生眼珠轉了轉。
“目前的進度雖然有點慢，但是導演所保持的水平我還是滿意的，我們盡量不要給他們太大的壓力。”胡海希繼續說道，“接下來我要去一趟美利堅，然後五月份再去一趟歐洲，我必須在我的俱樂部發生巨大變動的時候去露露麵。”
九條先生對於歐洲和足球俱樂部不是很感興趣，不過他對於胡海希的美利堅之行一向關注。
“是去米高梅嗎？”
“要去看看，不過不是重點，安妮斯頓的工作非常好，她投了不少成績不錯的小妞電影。今年的財報一定很好看，我的壓力也小了。”胡海希回答道，“我主要是想和愛德華?李先生商量一下，看看他有沒有興趣帶我一起投資NBA。”
“NBA？”九條先生同樣感興趣起來，他用篤定的語氣說道，“你一定想要買休斯頓火箭。”
他興致勃勃，“如果可以的話，我也願意參一腳。”
“我要先問問愛德華?李先生願不願意帶我玩。”胡海希沒有當即答應九條先生，“亞曆山大不一定願意賣。”
“他會賣的，”九條良實說道，“隻要出價讓他心動。我順便想問一下，”九條良實先生身子前傾，“難道你又發掘了類似踢足球的法夫尼爾這樣的打籃球的天才嗎？”
“這倒不是，我純粹是為了滿足我自己的虛榮心。”胡海希舔了舔嘴唇，“我曾經給我的一個好朋友說，我要買下一支NBA球隊，讓他去當總經理。”
“哦，偉大的理想。”
“是啊，我曾經還以為一輩子都不可能實現。”胡海希也笑起來，“就是不知道現在他還有沒有這個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