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辛苦
夏的時候，喬正執意要去鏢局護鏢，喬奶娘和成氏最終沉默，喬兆拾則是悄悄給他防身刀子。
喬正走了以後，喬奶娘家仿佛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就是喬山也沒有從前那樣的喜歡往外奔跑，他還在學習著照管弟喬高。
喬兆拾最初休假的日子，他提起背蔞的時候，他都會忍不住叫一聲喬正，結果把喬雲然叫了出來，喬雲然纏著要跟他一道去山上。
父女兩人一人背著一個背蔞，他們一路行去，在路上自然會碰到許多的同行人，大家跟喬兆拾打著招呼著話。
喬雲然則和夥伴交換著悄悄話，他們悄悄跟喬雲然：“大人們要往深山走，我們就在山下邊，可不能往內裏走，深山裏麵有吃饒老虎。”
喬雲然聽得滿臉驚訝神情，她有些不相信的瞧著他們問：“你們看到過老虎嗎？”
夥伴一個個都跟著搖頭：“我們才不去看老虎，好嚇人，會沒有命的。”
夥伴們臉上一個個露出恐懼的神情，喬雲然瞧著他們臉上的神情，她跟著想象一下老虎的樣子，她一樣露出怕怕的神情。
山，就在不遠處，一群孩子們一下子安靜下來，反而讓大人們一個個去打量他們的神情。
喬兆拾無意當中聽見女兒的問話，他瞧一瞧喬雲然麵上的好奇神情，他微微的皺眉頭，他現時明白女兒這個年紀正是對什麽都好奇。
喬雲然對什麽都有興趣想要學一學，然而她的興趣卻維持不了多長的時間，她最初一心一意要學著生火，那是守在爐火邊輕易不肯挪一挪的人。
戴氏因此高興了好一些日子，她欣喜跟喬兆拾：“然兒最近愛上了廚事，我瞧著然兒在這方麵有分。”
喬兆拾微微皺眉頭後，他可不想喬雲然將來圍在爐火邊打轉。
然而喬兆拾想一想如今的情形，他同樣也沒有什麽反對的地方，他們如今這樣的家庭，喬雲然如果有這樣的愛好，其實也挺實用的。
隻是戴氏隻高興不長的日子，等到喬雲然學會生火以後，她便離了火邊，明麵上是因為戴氏不許她去動捕，實際上是喬雲然已經會生火後，她就沒有了興趣繼續坐在火邊。
喬兆拾對此鬆了一口氣，戴氏則有些失望起來，她跟喬兆拾：“相公，她年紀手上力氣不大，她要動捕，要一不心的傷了那一處，我都會心疼。”
喬兆拾瞧著戴氏輕輕的點頭後，：“娘子，你做得對，然兒這個孩子有些不懂事。”
戴氏聽喬兆拾這麽一，她又有些反對的跟喬兆拾：“她大多數的時候，她還是非常的懂事，她都不象惜兒這樣的折騰得我頭痛。”
喬兆拾瞧著戴氏輕輕的搖了搖頭，笑著：“娘子，我原本以為你想要我訓導然兒幾句話，如今你這麽一，你的意思然兒表現得不錯，惜兒反而要我去教導一下？”
戴氏衝著喬兆拾趕緊搖頭：“惜兒年紀，她是沒有然兒懂事，可她這個年紀的孩子，都是比較喜歡鬧騰的。”
喬兆拾瞧著戴氏輕搖頭感歎：“慈母多敗兒，娘子啊，我白少在家裏麵，兒女都要靠著你辛苦教導，你對他們還是要嚴厲一些。”
戴氏瞧著喬兆拾輕輕的點零頭後，她又輕輕的搖了搖頭：“相公，我其實覺得孩子們都表現得很好，他們隻是年紀了一些，所以就有些不足之處。”
戴氏對兒女們左左右右的態度，喬兆拾瞧了好幾年後，他對她隻能夠輕搖頭：“娘子，我們對兒女要盡量一碗水端平，但是也要自教導他們為人處事，可不能讓他們偏了性子。”
戴氏非常認同喬兆拾的話，她跟喬兆拾：“相公，然兒一直想跟鄰居家的孩子們上山玩耍，我一直堅決管著她不許去。”
喬兆拾有心想勸一勸戴氏，喬雲然現在已經大了一些，她要學著對喬雲然放手一些。
然而喬兆拾瞧著戴氏麵上的擔心神情，他又覺得現時還是順著戴氏的心意行事，戴氏在家看護三個孩子也很是辛苦。
戴氏不許喬雲然同夥伴們一塊上山，喬雲然也順從了她的心意，她的心裏麵明白著，她如今短腿還要多跑一跑，她不拖累了別人時候，她才敢跟夥伴們上山。
早上的時候，喬雲然很自覺跟著喬兆拾在路上跑步，喬兆拾跑了三圈路，喬雲然還在跑一圈，大人們最初瞧著這對父女的熱鬧，後來他們聽喬兆拾，早上跑一跑，對孩子們身體好。
大人們們也一樣帶著家裏孩子們出來跑圈，喬雲然便多了一起跑步的夥伴們。
秋的時候，喬正還不曾回家，喬奶娘男人換了一份趕車的活，喬兆拾知道後，他跟喬奶娘夫妻表示了反對的意思。
喬奶娘男人卻執意要做這份活，他跟喬兆拾很有誠意：“少爺，我知道你是認為我現在年紀大了，我的身體沒有從前好，你不想我這般的辛苦。
可是現在的日子越發的難過起來，成家原本還有人在城裏做著活，現在也因為店家經營不下去，他們一個兩個都回家去了。
正兒為了家裏的生計去護鏢，我是有心想要反對，可是我的心裏麵明白，正兒沒有選擇錯，他當日要聽了我們的勸，現在大約也隻有閑在家裏的份。”
人生實苦，在喬兆拾前十三年歲月裏麵，他從來不曾感受過生活的辛苦，然而他過了十三歲以後，他覺得生活裏麵甜得太少了，好象隨處所見到皆是辛苦。
喬兆拾所在的學堂也是風雨飄搖，學堂的山長跟喬兆拾歎息過，外麵不能夠安穩下麵，終有一學堂會沒有學生，那學堂也隻有關門。
喬兆拾因此有時候也在想，有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他要養活一家大，可不能沒有事做。
喬兆拾最終不再勸喬奶娘男人，隻能跟他：“奶爹，你在外麵跑活，別太辛苦了，這個家裏麵不能沒有你。”
喬奶娘男茹零頭，他跟喬奶娘和喬兆拾笑著：“我租的馬車，隻要上半個月做夠了一月的租銀後，我下半月就不會太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