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年
過年了,兩邊喬家院子的屋簷下,應景的掛上了兩對紅燈籠,孩子們仰頭望著燈籠笑,大人們則是互相瞧了瞧對方。
喬兆拾跟戴氏低聲:“我隻要瞧著他們兄弟姐妹臉上的笑容,我在外麵再辛苦,想起來都有幹勁繼續做下去。”
戴氏聽喬兆拾的話,她的心裏微微的有些酸意,她低聲:“我今年接一些繡活做吧,你這樣太過辛苦了一些。”
喬兆拾聽戴氏的話,他輕輕搖頭:“在外麵接繡活,也要趕著做完,時間長了,容易傷了眼睛,現在家裏也不需要你掙的那一份銀子,你在家裏把孩子們照顧好,我在外麵放心。”
戴氏也沒有堅持下去,她認為她做的繡活出眾,可是她到底不如繡娘們手藝快速,她喜歡慢工出細活。
自成親以後,戴氏每隻是繡那麽一會的功夫,她也是擔心長久不做,將來會把手上這點功夫也給丟了。
戴嬸在戴氏成親後,她私下裏一直跟戴氏,女人不能夠太閑了,太閑的女人,就是自個不想惹事,也會因為太閑了招事來。
戴氏和成氏關係親近後,她把戴嬸的話給成氏聽,成氏仔細的想了後,她輕輕的點頭:“我覺得嬸嬸的話有道理,不管男人還是女人,太閑了,都容易招惹是非。”
戴氏喜歡喬兆拾在家裏麵的日子,她想到喬兆拾和喬雲然過幾日要出遠門的事情,她麵上就閃過糾結的神情。
喬兆拾在過年前,他在外麵奔忙的日子多,他還順帶打聽了平河城各個學府的學風,他回家來跟戴氏低聲:“我明年不出遠門了,我想進學府靜心的讀兩年書。”
喬兆拾有這個想法不隻是一年兩年的事情,最開始的時候,他是沒有條件靜下心來讀書,而現在家裏再添置一處院子,他將來不出遠門後,就是靠出收租,一家人也能夠過日子。
過年的時候,喬兆拾帶著兩個年紀大了一些兒子出門拜年,喬雲惜每每瞧著心裏便有些不太舒服,她跟戴氏嘀咕:“娘親,我覺得爹爹待我沒有姐姐和弟弟們那般的看重。”
戴氏嘴裏喬雲惜太過敏感了一些,其實她的心裏麵也是這般的認為,喬兆拾看重喬雲然,才願意趁著喬雲然年紀帶在身邊一起出遠門。
喬柏軒兄弟們漸大後,喬兆拾隻要有機會就會帶他們出門長見識,而且戴氏瞧得出來,喬兆拾更加願意讓他的朋友們認識喬柏軒兄弟。
過年的日子,喬柏軒和喬柏霖跟喬兆拾出了幾門後,他們兩人身上的氣質都有了一定的變化,他們笑著跟喬雲然和喬雲惜著外麵的事情。
總鏢頭家和淩家聯姻的熱鬧事情,喬柏軒兄弟也旁觀了,喬柏軒兄弟表示,將來喬雲然和喬雲惜定親的時候,他們努力讓兩個姐姐的親事這般的熱鬧。
喬雲然聽他們的話,隻是笑了笑,總鏢頭家和淩家兩家認識的人多,又是在過年的時候,自然是會把喜事操辦得熱鬧。
喬雲惜則是歡喜的瞧著喬柏軒兄弟,她雙手一拍笑著:“好啊,我最喜歡熱鬧,這樣的喜事,就是要熱熱鬧鬧的大家一起恭喜。”
戴氏在一旁聽了女兒的話,她都替女兒臉紅,隻是她認為喬雲惜年紀不懂事,所以才會這般的坦然話。
戴氏覺得私下裏還是要多教導喬雲惜,女子在人前一定要矜持,言行舉止一定要端著,而不能夠那般的隨性行事。
戴氏過後跟喬兆拾了喬雲惜的話,喬兆拾微微的皺了眉頭,低聲:“我們將來就是回京城,我要自個沒有本事,你以為我們一家人在大宅院裏麵日子能夠好過?
你和惜兒平時話的時候,就不要提及京城的人和事,然兒都這般的大了,許多的人事都已經變更,這麽多年沒有相處,親人就是在一起,也要重新慢慢的相處。”
戴氏瞧著喬兆拾低聲:“我們回京城,我們可以居住在外麵,逢年過節的時候,我們回去請安盡孝道。”
喬兆拾瞧著戴氏輕輕搖頭:“那是不孝子的選擇,長輩們都在,家裏是不會輕易分家。
而且家裏長輩們也不曾待我不慈過,我要是那樣做,別人會當你是外室,而且你和然兒姐弟入不了家譜。”
戴氏臉色一下子蒼白起來,她立時搖頭:“我是你的妻子,我和然兒姐弟是一定要入你們家的家譜的。”
喬兆拾瞧著戴氏輕歎道:“那你以後不要再有那樣真的想法,京城的人不曾來尋我們,我們暫時居住在平河城,京城的人一旦來尋我們了,我們就不能夠拖延回家的事情。”
喬兆拾心裏麵有數,他如今的情景,喬家一日不曾安穩下來,喬家的人就不會動了尋他的心思,而且傳言裏麵,他的父親已經續娶了新妻,又添了新的兒女。
喬兆拾這些年經的事情多了,他也不敢把父子之情想象得那般美好,畢竟他們父子分隔太長時間了。
喬兆拾瞧著戴氏麵上擔心的神情,他再笑著安撫道:“大家裏麵有大家的規矩,我們大麵上守著的規矩,其實也一樣能夠過上自在的生活。”
戴氏輕輕的點零頭,戴嬸跟她過了,喬家那樣的人家,自然是要一家人居住在一處才能夠重新親近,但是大家裏麵的規矩重,她有空的時候,還是要向喬兆拾多請教規矩方麵的事。
戴氏把心裏話跟喬兆拾了,喬兆拾輕輕的點零頭:“這方麵暫時不著急,我以後再來想一想。”
戴氏的話提醒了喬兆拾,可是眼下喬兆拾也隻能夠看一步走一步,他想著這一年的事情,他的心裏麵又有了希望了。
年頭上,鏢局便接了不少的生意,淩鏢頭帶的鏢隊過去一年接的活都完成的非常好,今年自然接的又是送貨的事情。
鏢隊的人其實都喜歡送貨的事情,如今江南這一路上清平了許多,再就是遇見幾個不長眼的人,有威正鏢局的名號在,一般的情況下,也無人敢主動來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