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章(月票+)
沈洛辰和喬雲然的對話,通常會馬行空,兩人是想到哪裏便講到哪裏,提及科舉的事情,沈洛辰深有體會,他認為下所有的讀書人,都希望走到科舉的頂點。
喬柏軒兄弟們這種有了舉人的功名後,自然是同樣的想法,再次他們的年紀都不大,一次失利不等同次次失利。
喬山原本有了舉人功名後,他是無心往上繼續考下去,但是喬兆拾問他,他是不是打自心裏麵心甘情願做這種不再繼續考下去的選擇,他最終沉默了下來。
喬正夫妻和喬山妻子都鼓勵他,可以嚐試一次,第一次不行,三年後可以再來嚐試一次,如果再不行,他不願意考了,家裏人也不會繼續勸下去。
喬山在信裏麵和沈洛辰討論過,沈洛辰一樣鼓勵他嚐試一次,畢竟有進士功名的人,在許多的時候,要比舉人功名的人走得遠一些。
沈洛辰和喬雲然提了提喬柏軒兄弟和喬山兄弟的事情,喬雲然悶聲道:“他們擔心家裏麵供不起他們這樣考了一次又要考了第二次。
家裏麵的長輩們卻不想讓他們將來後悔沒有繼續再考一次,也許第二次機會大一些。”
沈洛辰想起喬雲然提及少年時家中事情,他頓時明白過來了,沈家那個時候生活得不容易,但是家裏麵的日子,絕對要比喬兆拾和喬正兩家人舒服許多。
喬雲然的弟弟們是經過苦日子的人,他們在讀書的時候,很自然的會考慮到家中的生計,特別是喬山家的情況,喬山是家中長子,他會考慮得更加多一些。
沈洛辰歎息道:“他們有舉人功名後,可以一邊做事一邊學習,然後再嚐試的考一次,將來年紀大了後,也不會後悔年青時沒有努力過。”
喬雲然認同沈洛辰的話,喬兆拾科舉的路,就是這樣走下來的,他在這方麵沒有得到家族的幫忙,因此家中的長輩對他也不會有太多的要求。
喬柏軒兄弟在學業這條路上,他們少得到一些家族的供養,他們將來麵對一些無理要求,就能夠有膽氣直接拒絕。
喬雲然先前有些不明白,喬兆光這般聰明的人,他為何會受到喬祖璋和林氏夫妻的限製?
她成親以後便明白過來,喬兆光一直生活在喬家,喬祖璋這位當父親的人,元配在的時候,他對長子是非常的重視。
林氏初初嫁給喬祖璋的時候,她在家中不曾站穩腳,很自然的會討好繼子以及他的妻子和兒女,她對喬兆光一家人是好過的。
喬祖璋和林氏隻要對喬兆光夫妻沒有太過分,他們夫妻就要包容這對長輩的行事,而且還要處處表現出孝順來。
喬兆拾一家人回來後,很快的影響到家中格局,喬祖璋夫妻對喬兆拾一家人的心思,各有各的打算,又因為喬兆拾的為人行事,讓他們夫妻知道從喬兆拾身上得不到大的好處。
喬兆拾少年離家,在外麵飄泊多年,早已經不是最初那個單純的少年人,他從不能歸家的時候,心裏麵對家人就有了防備的心思,喬祖璋夫妻私下裏的一些行事,他自然瞧在眼裏麵。
喬雲然和沈洛辰提及娘家事情,通常是不喜歡提及喬祖璋和林氏兩人的事情,這兩人不斷的刷新她對長輩的認知。
喬兆印分家的事情,喬雲然收到家信的時候,也是相當的不理解,後來她慢慢的想明白過來了,喬兆印在科舉路上是跌跌撞撞往前走,他比別人走得艱難,好在他一直堅持在走。
喬祖璋是見識過兩個聰明的長子和次子,如今麵對不太聰明的三子,他的心裏麵大約是失望的,現在又得一個兒子,自然是不願意再花心思給三子了。
林氏對喬兆印這個兒子也是有各種的意見,特別他娶的妻子門第高,表麵上是事事依從她這個婆婆行事,實際上當兒媳婦的心思特別的多。
林氏這個當婆婆的人,最初是歡喜處處壓製了兒媳婦,讓她心裏麵特別的歡喜,隨著她名聲的敗壞後,她的心裏麵也明白過來了,後來也不想和兒媳婦繼續打交道下去。
喬兆印分家以後,時間長了後,他還是掛念著父母的生活,但是他的妻子對公婆隻有麵上的關心,至於實在的走動,當妻子的人,自然由著喬兆印去走動。
喬兆印去看望父母和弟的時候,他帶去滿滿的關心,卻總是空著雙手,因為每一季裏的孝敬,他的妻子都為公婆準備得相當妥帖。
喬祖璋心裏麵是歡喜喬兆印,至少比他的兩個哥哥表現得好,父子在一起能夠多幾句話,林氏再不樂意,喬兆印到底是她的親生兒子,隻能夠轉著彎提醒喬兆印一些事情。
喬兆印在父母的事情上麵,他的心裏麵對林氏更加的有意見。
如果不是林氏,他已經有了長子,但是林氏是他的生母,他心裏麵所有的憤怒,隻是想起舊事的時候,裝作聽不明白林氏的提醒。
有的時候,林氏得多了,他直接表明,他如今的這一份差事,還養不起一個家。
喬兆印在這個時候,他反而能夠體會到兩個哥哥的心思了,隻是他不太好意思去和兩個哥哥多親近。
喬兆印妻子的意思,喬兆印再嚐試一次鄉試,隻要榜上有名,他們爭取外任的差事,將來在外邊,喬兆印好好的當差,她好好的操持家裏麵的事情,他們一定會有兒女的。
喬兆印和妻子了,如果這一次不成事,他也不想再考了,他還是想法子在京城周邊去圖謀一份差事,以後他們這一房直接搬過去。
他們夫妻起現在的事,再提及將來的事情,實在忍不住兩人都落了眼淚,喬兆印想到這樣無良的父母,心裏麵的委屈無處可以訴。
喬兆印的妻子瞧著夫婿麵上的委屈神情,她的心裏麵跟著酸澀起來,又從無從安慰他,隻能夠陪著他默默的掉幾顆傷心的眼淚,心裏麵卻是慶幸不已,總算擺脫那對夫妻了。
他們夫妻各想各的心事,在這一時,都覺得對方是自個最親的親人,都覺得對方受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