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覲見被拒
「啪!」
李恩頭也沒回的反手就是一巴掌抽在弟弟頭上,嘴裡低聲罵道:「便宜你這王八蛋了!」
「哈哈.……」
現場再次一片鬨笑聲中,李令委屈的嘟囔道:「我是王八蛋,那你是什麼?」
李恩瞠目結舌,回過神來狠狠一巴掌扇在自己臉上:「讓你嘴欠!」
「接下來咱們研究一下究竟是走陸路還是走水路。」方正轉過身看著牆上掛起來的一幅簡易地圖道:「走陸路的話,最少咱們需要三個月時間才能到杭州!而且期間還會遭遇到無盡的襲擊!」
阮子木眯著眼看向地圖,在心裡琢磨片刻後果斷道:「我個人傾向於走陸路。」
「哦?說說你的看法。」
「大人,咱們城管大軍里所有人幾乎全都來自蜀中。蜀中地處山區,很少見到大一些的河流,也就造成了咱們大軍並不識水性,所以我建議還是走陸路吧。」
方正聞言搖頭:「此言差矣!」
阮子木疑惑道:「大人何出此言?」
方正神秘一笑:「你以為當初我讓大家訓練的那些科目是兒戲?比如說懸橋、轉盤之類的那可是好東西啊!」
方正所謂的懸橋則是效仿前世造出來的東西,簡單來說就是兩根繩子吊起一塊木板來,然後再由許多快這樣的木板組成一座長度不短的木橋來。當訓練的時候就讓那些城管大軍一個個依次從懸板上通過,目的則是為了訓練他們的平衡性。
而轉盤這東西在眾人眼中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孩童的玩具!因為它只是由一塊碩大的原型木板樹立在廣場讓,只不過能旋轉而已!然而使用方法則更為奇特!
方正讓那些每天訓練時排名末尾的人自覺的到轉盤前站好,然後由同伴用繩子將其固定在轉盤上,接著視訓練排名而定,決定這個人應該受到多少圈的懲罰。
往往當這些人從轉盤上下來之後通常都會是吐得昏天暗地,一個個腳步虛浮,頭暈眼花,就連走路都走不穩了!
不過方正對於這些人沒有任何同情心,反而認為這種懲罰是很人道的!每次他都會笑眯眯的站在轉盤旁邊看著這些人從上面下來的人難受得恨不得死去的表情。而且他還立下獎勵制度,若是有人能從上面下來而保持面色不變的人將會受到獎勵!
於是乎,從此以後每天在結束常規訓練之後,一群接一群的城管隊員們紛紛來到轉盤前打算挑戰一下自我,不過能夠在上面撐過十圈而保持面不改色的寥寥無幾!
方正提到了這個,幾人都表示不解。於是他解釋道:「其實我讓大家去浮橋就是為了訓練大家的平衡力。你們想啊,倘若有一天咱們需要在船上作戰,那時候的情況是否跟咱們平日里在浮橋上訓練是一樣的?腳下的船搖搖晃晃,讓人找不到平衡?」
見眾人點頭,方正接著道:「所以咱們平日里的訓練都不是沒有目的的。現在大家所有人幾乎都能不用抓著繩子就能快速的通過浮橋,這也就證明了今後若是在水上作戰,他們依然能保持住平衡而不會造成跌倒!」
「那轉盤呢?」李恩不解的問道。
「這個就更有意思了!」方正道:「轉盤的作用就是為了幫大家習慣水上漂泊的日子!像咱們一樣出生內地的人在第一次上船的時候肯定會不習慣船上的搖晃顛簸,從而造成大家身體上的不適應,也就會如同在轉盤上一樣下來之後便會頭暈目眩、嘔吐不止了。」
「所以大人就鼓勵他們上去嘗試,從而讓大家逐漸習慣這種感覺?」
「對,也不對。」方正點頭:「讓他們習慣這種感覺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則希望大家能客服這種不適應,努力將自身的適應力提升起來,從而達到無論在任何場合都能保持不菲的戰力!」
幾人恍然。原來局長大人早在訓練的時候就已經幫大家想到了今後可能會面對的問題,而且還為此專門造出了訓練器械來幫助大家去客服困難!果然不會是大家敬佩的人啊!
這一下,眾人都不再反對方正提出走水路的意見了。
「我大概估算了一下,走水路的話咱們只需要半月不到的時間就能到達杭州!所以這是最快且最為便捷的一條路!」
方正做出最後的決定,眾人無不應從。
「只是咱們蜀中沒有能容納大船行駛的江面,所以不得不繞行前往漢中,從漢江流域乘船前往杭州!」
「大人不可!」高明連忙道:「漢中雖說距離蜀中不遠,但同時距離京城也不是很遠!難保到時候京城裡的那位在得知消息後會在渡口攔截!況且來說,咱們大不了多走一段路,從湖北乘船,沿著長江流域也可以到達杭州啊!」
方正仔細端詳著地圖,許久后搖頭道:「不行,若是繞路湖北,咱們最起碼得多花半個月時間才能坐上船!古語有云兵貴神速!而且如果選擇走湖北的話,咱們每多耽擱一天就要大量的糧草儲備來支撐整個大軍的行進才行!」
高明半晌無語。他明白了方正的意思,本來在蜀中支撐這麼龐大的一支軍隊就已經不容易了,而且局長大人還不允許大軍私下裡劫掠百姓的糧草。也就是說這麼久以來,全都靠著方正獨自一人在想辦法供養著整支軍隊!
然而現如今軍隊需要調動,那麼糧草勢必要準備充分才行。聽局長的意思,半個月的糧草已經是他的極限了。倘若再多出半個月來,說不定還沒等大軍到達湖北呢,就會因為缺糧而導致各種問題的出現了。
「行了,就這樣決定吧。」
方正做出了最後決定:「整合大軍,三天後出發!」
京城,皇宮。
皇帝趙有仁正在御書房批閱奏摺,這時一個小宦官在門外輕聲稟報道:「陛下,太子殿下求見。」
趙有仁手中的硃筆在半空中忽然懸停下來,半晌后一滴漆黑的墨從筆尖滴落,啪的一聲落在奏摺上,暈染出一大片黑色。
「陛下,有些事還需從長計議。」
忽然,黑暗的角落裡傳出一道聲音。
趙有仁頭也沒抬,他知道此人是誰,不然也不會任由其一直呆在御書房中如同他的影子般存在了。
「唉。」
趙有仁沉沉嘆息:「萬安,你並沒有子嗣,所以不明白朕的想法。」
萬安沉默片刻后,輕輕道:「陛下自己做決定便是,奴婢多言了。」
門外的小宦官仍舊跪伏在地等著皇帝的口諭。當他聽到陛下和萬安之間的對話時,忽然身子一顫,臉上一陣緊張。
「去告訴太子,就說朕今日身體不適,改日再說!」
小宦官微微顫抖著身子,臉上沒有一點血色的跪著朝後退去。
皇宮門口,太子正不斷來回走動,可以看出他其實心裡是很著急的。
麗妃被賜死的事情過去了很長一段時間他才得到消息,這一點就可以說明皇帝現在已經對他產生了某種防備。或許是聯繫麗妃當年和太子一同進宮的事兒讓皇帝覺察出了一些不對勁,所以才殺雞儆猴!
不過太子覺得還是有必要當著父皇的面把這件事解釋清楚的好。畢竟他們是父子,而和遠在北方的遼王只是叔侄而已。所以太子今天一大早便徑直來到了皇宮,表明來意后便靜靜的在門外等待著。
可誰知一等也不見傳話的宦官歸來、二等也不見有任何人傳他進去。這就讓太子心裡有些忐忑了。難道父皇真的對他這個親生兒子起了疑心?或者說是因為遼王的事情而遷怒於他?
太子是知道遼王最近鬧出的動靜不小,邊境這些年一向很太平,基本上沒有什麼戰事發生。可為何最近卻從邊關邸報上得知遼王居然陳兵與關外,並且隨時有著調兵入關的可能性!
這一點讓太子很難理解,雖說叔侄兩這些年沒少有書信往來,可一般都是遼王通過書信向太子訴說一些邊關的苦寒,期望太子日後登基時大赦天下的同時也能體諒一下他這個叔叔這麼多年在邊關的辛勞,趁早把他從邊關調回來。
對此太子也曾對遼王做過承諾,倘若他日登基之後一定在第一時間把這位命苦的皇叔從邊關接回來,讓他在京城好好享受幾年清福。畢竟遼王和父皇的年齡相差不大,雖說父皇看起來並不顯老,那是因為久居京城,膳食和生活上保養得很好。
而遼王則因久居邊關,常年受到風霜的侵蝕。從那些書信中所描繪的情形來看,太子不難判斷出遼王的身子已經到了風燭殘年的地步了,所以才會應承下其請求回京的要求。
不過這一切都不應該是父皇懷疑兒子的理由!
太子心裡很是憋屈!自己好端端的呆在京城,只不過是應福王皇叔的請求對一個無關緊要的人進行了一次不成功的刺殺而已。何至於讓父皇如此遷怒於他?就連如今想見上一面都難如登天了?
太子越想越是火大,臉上也不覺帶上了幾分戾氣。
這時前去通傳的小宦官邁著小碎步跑了回來,氣喘吁吁的模樣一看就知道他完全沒有任何停留,而是一口氣跑了過來。
小宦官在太子面前停下,跪伏在地道:「啟稟殿下,陛下近日龍體有恙,不宜接見殿下。」
「什麼?」
太子聞言頓時心中涼了半截!父皇何至於斯?就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竟然連自己的親兒子都不見了?天下還有這麼狠心的爹嗎?
「為什麼?」
太子一字一句的看著眼前的小宦官問道。
小宦官嚇得渾身哆嗦,連忙跪伏得更深了幾分,牙齒打顫道:「殿下,奴婢只是一個傳話的而已。」
太子目不轉睛的看著小宦官,隨後狠狠一腳將他踢開,罵道:「廢物東西!枉本宮這些年對你的栽培!竟然連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要你何用?」
小宦官身子滾出幾圈之後這才停了下來。
宦官由於後天的殘缺造成了身體素質普遍不怎麼好,也就導致了這些人的力氣不如尋常人,而且在太子面前,小宦官更是不敢生出絲毫抵抗之心,只能老老實實的任由他一腳將自己踢遠。
待的小宦官重新跪好后連忙戰戰兢兢道:「殿下饒命,奴婢的確什麼都不知道,只聽到陛下和萬公公說你並沒子嗣,不懂!」
太子忽然楞在了原地。
猛然間他想起了前段日子在宮中行走時不小心聽到的一件事情。
那是父皇身邊的貼身宦官和一名宮女無聊時候說的話:「陛下也不知怎麼想的,竟然懷疑太子殿下的身世?」
那宮女嚇得連連捂住宦官的嘴,驚駭道:「你不要命了?」
太子那時恰巧從兩人身後的長廊經過,無意間聽到了隻言片語。不過當時他只當下人之間閑極無聊時碎嘴子,而且那人是父皇身邊的貼身宦官,太子一時間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裝作什麼都沒聽到離開了。
可是現在結合小宦官的話再仔細一想,太子忽然腦子裡嗡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