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訓練
第102章 訓練
「萊姆·波特馬爾茲」
「什麼事，我的朋友？你已經想好加入我們了么？」萊姆·波特馬爾茲轉身道，一臉期待的神色。
「那個女孩，我想見她可以么？」
「當然可以。這裡是我的領地，從現在起這裡沒有任何人會阻止你了，隨便轉轉吧，你會喜歡這樣的生活的」。
萊姆·波特馬爾茲微笑著道，「無論你需要什麼，只要和這裡的人打個招呼，就會照辦，他們會象尊敬我一樣尊敬你的！」
「謝謝你了。」
「沒關係，我的朋友。願意為您效勞。」
葉明軒打開了雕花厚重的木門，來到了幽長的走廊上，守衛對他莊重地行了一禮，立在原地沒有移動，亦沒有阻攔。
葉明軒沿著走廊慢慢地踱著，兩旁是一扇扇各式各樣班駁的木門，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泥土的味道，冰冷而潮濕。
從這裡就可以看出這座建築的歷史已經很久遠了。
這裡沒有燈光，牆上每隔十米左右就插著一支燃燒的火把以供照明。
不過現在他從資料中得知，陰深的黑暗對血族來說和白晝並沒有什麼分別。
他小的時候很害怕黑暗，總覺得那裡面藏著什麼怪物，直到小學畢業的時候他還是不敢晚上一個人上樓，總是讓家裡人接他。
現在的他卻很享受這種身處黑暗之中的感覺。
一路行來，每個見到他的人都是一副很恭敬的樣子向他行禮，這讓葉明軒的虛榮心小小的驕傲了一下。
他現在憑藉靈敏的聽覺就可以分辨出面前的是人類還是血族，血族的成員是沒有心跳的，而且幾乎都是面色蒼白。
他在心裡默默地數著，一路上總共見到了一個血族和四個人類。萊姆·波特馬爾茲給他的資料上說得很清楚，對於漫長生命的誘惑使得一部分人自願為血族服務，這樣的人被稱作「血仆」。
如果表現出色的話幾十年後他們也可以被賜予「初擁」，成為一名真正的血族。
也正是由於這部分人類的加入，使得血族對地下世界的統治更加牢不可破，血仆就是血族在人類世界的基礎，畢竟某種程度上他們也需要人類的服務。
葉明軒在其中一扇並不起眼的門邊停下了腳步，他可以感覺到，她就在這扇門的後面。
同時在門裡，女孩兒也抬起了頭，不確定地望著門口。
葉明軒猶豫了一下，伸手推開了門。
屋裡很簡陋，一床，一桌，一椅，一沙發就是所有的一切。
女孩兒一聲低低地驚呼，隨即馬上捂住了嘴。
短短几秒鐘，葉明軒就從她的眼神里清楚地讀出了好多東西。驚喜，期待，傷感，依戀她一頭扎進了他的懷裡，蹭出了一個安全並舒服的位置，低低地抽噎了起來，愈演愈烈。
不知不覺間葉明軒雙臂也慢慢地合在了她的腰上，輕拍著她直垂到腰間的長發。
好久，似乎他的肩膀已經沒有直覺了。
女孩兒才停止了嗚咽。一手扶著他的肩膀站直了身子，擦去了臉上的淚水，這時葉明軒的肩膀已經濕透了。
「請坐，我的主人。」她一口很好聽的軟糯口音。」
「我叫葉明軒。」葉明軒望著她的雙眼，道。「叫我葉明軒。不要稱呼我主人，記得，我並不比你高貴。」
「我的.葉明軒」。女孩兒明顯不太適應這個稱呼，又念了一遍。
「葉明軒。」
「嗯。」
「謝謝你救我。」說到這裡她的眼眶又紅了。
「沒什麼，我只是做了我應該去做的。」葉明軒笑道：「你不介意的話咱們坐下來談吧。」
女孩兒慌亂地把原本放在沙發上面的東西推到一邊，和他坐在了上面。
「我三天後就要走了。」葉明軒道。
「走？」女孩兒一下楞了。
「是的，我要去一個什麼訓練營，不知道多久，也許再也回不來了吧。」葉明軒望著她，眼神中沒有一絲的綺念。「你打算以後怎麼樣？我讓萊姆·波特馬爾茲給你安排。」
「打算？」女孩兒輕輕地念了一遍，嘴角抽動了一下。「我能有什麼打算？」
「就是說你想去哪裡定居，做什麼一類的。或者我送你去你家人那裡」葉明軒接道。
「這些我曾經都有。不過現在已經都沒了。」
「.」
「對不起。」女孩兒笑了笑。
「沒事，是我該說對不起」。葉明軒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他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是這樣。
「我不需要這些。」女孩兒打斷了他。
「那你.」葉明軒實在想不出來了。
「我等你。」女孩兒望著他。
「什麼」？
「你去做你該做的事情吧，我等你。」女孩兒低低地道。「你是個什麼樣子的人，我想我已經很清楚了，我自己一個人，也沒什麼地方可以去，如果你有些喜歡我的話.或者不討厭我的話……！」
她說不下去了。
葉明軒望著眼前的地面，好長時候都沒有說話，女孩兒的心慢慢的沉了下去。
「對不起。以我的條件我要求的太高了。」她強忍著將要奪眶而出的淚水，扭過頭裝作若無其事地道。
「我確實不討厭你，甚至還有點喜歡你。」葉明軒抬起頭定定地望著她，平靜的繼續道：「而且你並不是愛我，你想要的只是個寄託罷了……」
「不，你誤會我了，最開始確實是因為你救了我所以才……才想一直跟著你，後來是覺得你和他們都不一樣，你善良，單純，還……還很溫柔，我知道現在你對我依舊抱有偏見，但是請你不要趕我走好嗎？讓我一直陪在你身邊，照顧你，做你的僕人也沒有關係的，」
「不……不用，僕人我並不需要，你要跟就跟吧。」
葉明軒耳根有些泛紅，這還是第一次有女孩這麼真情實感的誇讚他，這讓他頗有些不好意思。
「謝謝，我是不會放棄的。」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一想到這裡就覺得羞恥，名字都不知道還就開始討論以後了。
「我叫伊菱，你可以叫我小名一一。」
「好吧，一一，我去收拾行李了，如果你想要一起去的話……」
「好，我……我馬上就好。」
看著手忙腳亂衝進裡屋的女孩子，葉明軒哭笑不得的離開了，心裡卻有一根心弦在不停的跳動。
三天後。
一架巨大的波音747飛機平穩地飛過夜晚歐洲的星空。紅黃綠三色燈一明一滅，不停的閃爍著，低沉的機器轟鳴聲打破了夜晚的寂靜。
「我能幫你什麼么？」金髮的空中小姐一手搭在餐車上，望著坐在頭等艙卻一身牛仔裝的葉明軒，笑容可掬。
「不用了，謝謝。」葉明軒微笑道。
「沒關係。」
葉明軒長出了一口氣，靠在椅背上目送著她離開，這是由曼切哈特直飛比特的空中航班，寬大的機艙內幾乎坐滿了乘客，只空下了最後幾排。
這是他第一站需要學習的地方。
葉明軒拎著輕便的行李步出了機場，伊菱就站在他的身旁，他在接站的人群中掃了幾眼，看到了一個高大的白人舉著牌子，上面用歪歪扭扭的中文寫著「葉明軒」幾個字。
葉明軒走到他面前，立定了身體。
那個有著明亮藍眼睛的人從兜里掏出了一張照片，仔細端詳了他幾秒，用生硬的漢語道：「葉？」
「嗯，是我。」
藍眼睛笑了笑。向葉明軒伸出了右手，兩個人緊緊握了一下。藍眼睛的手冰涼而乾燥，手上，尤其是食指，有著厚厚的繭子。
「這位是？」
似乎只收到一位的信息，並不知道葉明軒還會帶著一個妹子過來。
「初擁對象。」
葉明軒神色淡淡，盡量控制自己有些害羞的情緒。
「哦，歡迎。」
藍眼睛的男人隨意的點點頭。
伊菱躲在他身後，頭都沒抬起來。
直覺告訴他，這個藍眼睛的男人是個用槍的高手，葉明軒現在的感覺極其敏銳，甚至閉上眼睛，他都可以清楚地聽到幾十米外路人的心跳聲。
藍眼睛一手提過了他的行李，對葉明軒道：「歡迎來到真實的世界！」
一輛黑色的四排座汽車飛快地行駛在比特的高速公路上。葉明軒悠閑地坐在後座，他對汽車研究不深，連這車是什麼型號都沒看出來。
藍眼睛開著車，葉明軒看了下儀錶盤，車速大約是150。
車子裡面很豪華。沙發，冰箱，酒櫃，空調，電視機應有盡有。
車子行駛時很平穩，葉明軒幾乎感覺不到震動，藍眼睛自從上車時對他說過「請隨意」后就再沒說過話，只是一門心思地開車。
幾個小時后，車速慢慢地降了下來。
葉明軒從黑色的車窗向外看去，外面的景色已經從一望無際的原野變成了茂密的樹林。
他又瞄了一眼儀錶盤，記下了車速。
時間又過了兩個半小時。他們已經深入了阿爾山區，不時行駛在盤山公路上。
葉明軒注意到，這段時間內除了兩輛巨大的貨車外相向而過外，就沒有看到別的車輛。而且那兩輛貨車車廂上也有著相同的標誌「Santa」。
一個轉彎后，一個巨大的黑影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中。
葉明軒仔細看了兩眼才明白那是一座城堡，米黃色的燈光從城堡的窗口映出，為黑夜憑添了幾分暖色。
「總算要到了！」葉明軒心裡一陣溫暖。
經過一路黑夜的山林，見到終點的時候無論如何都是很欣慰的。
伊菱一直靠在他的肩頭，安安靜靜的就像個布娃娃，葉明軒也沒動過，就這麼一直保持著。
車子緩緩停在了壕溝前，葉明軒用自己記下的時間和車速估算了一下，心裡明白自己大約離開了那個機場500多公里。
兩個人都下了車，藍眼睛對著一部手機在說著什麼，葉明軒一邊活動著身體，一邊用這段時間打量著這座城堡。
這是一座古老的城堡，周圍一圈高高的城牆圍出了一個巨大的廣場，城堡修建在廣場的中間，碧綠的常春藤纏繞著，糾結著爬滿了高大的石牆。
城牆上面有點著火把的人在巡邏，外面是不知何時修建的護城河，只有一座弔橋通往外面。
弔橋吱吱嘎嘎地放了下來。
藍眼睛招呼葉明軒上了另一輛車，車子駛入廣場停下，兩個身著灰色制服的人走了過來。
一人為他打開了車門，提起了他的行李跟在他後面，另一人上了車把車子開去車庫。
突然遭到這樣的待遇讓葉明軒有些手足無措。
「請跟著我走。」藍眼睛對他道，葉明軒順從地跟在後面，他還不忘拉著伊菱的手，一起來到了城堡的鐵門前。
兩側身著中世紀閃亮鎧甲的衛兵用右拳輕擊自己的左胸對他們行禮，而後推開了城堡的大門。藍眼睛率先走了進去。
葉明軒已經迷糊了，他開始還以為衛兵是裝飾品。
葉明軒正要進門，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脊背上一陣發涼。
「有人正在看我。」他下意識地往那個方向望了過去。
那是城堡第四層的一個窗口。裡面沒有燈光，一片黑暗，但葉明軒敏銳的視覺卻在黑暗中看到了一個身影。
那個黑影注意到葉明軒的表情，在窗口一晃就消失了。
葉明軒楞了一下，也抬腿走進了城堡的大門。
門裡是一個巨大的大廳，兩側有石制的樓梯通往上層。廳里沒有燈具，靠一側的壁爐和桌上的蠟燭來照明。
牆上是一幅幅壁畫，大多是肖像畫整齊地排列在一起。葉明軒猜測這些肖像可能就是城堡的歷屆主人。
不斷跳動的火光映在壁畫上，上面的人物彷彿也有了自己的生命一樣一起用冰冷的眼神凝視著他，這個城堡的外來者。
葉明軒有點發冷，不由得緊走幾步跟上了藍眼睛。
他們停在二樓的一扇木門前。藍眼睛示意就是這裡后就和那個放下行李的人一起離開了，留下他一個人在這裡。
葉明軒聽到裡面有心跳的聲音，他讓伊菱先留在外面，他眸光有些幽深，伸手推開木門走了進去。